第48章 图鉴初启·妖神残念

作品:《开局激活镇妖楼:我的顾客全是大妖

    晨光漫进镇妖楼时,萧承煜正半跪在木椅前。


    苏挽霜的右手背还凝着青紫色的淤痕,那是星河道人符咒余威留下的暗伤。


    他指尖蘸了点药膏,动作轻得像在碰一片雪,余光瞥见她眉心那抹未散的青气,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叮——"


    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的瞬间,他手腕微颤,药膏险些滴在苏挽霜衣袖上。


    识海里浮起淡金色的光屏,"万妖图鉴已解锁"几个字泛着暖光,像颗砸进心湖的石子,荡开层层惊喜。


    他迅速扫了眼沉睡的人,确认她呼吸平稳后,才闭上眼睛切入系统界面。


    光屏上浮现出两个半透明的身影:白绫裹着素色襦裙,尾尖沾着点未擦净的茶汤;玉姬歪头笑着,发间那朵珠花还是前日他从旧货市场淘来送她的。


    在她们丹田位置,两缕暗金色的光丝正若隐若现,像被人用细针挑进血肉里的金线。


    萧承煜瞳孔微缩。


    他记得白绫化形那日,她抱着被雷劈焦的尾巴哭着说"这是我修了三百年的妖丹";玉姬总爱蹲在柜台上数铜钱,说要攒够钱给山脚下的孤儿买糖。


    可此刻图鉴的解析文字刺得他眼眶发疼——【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非自然残留妖神残念,存在主动引导觉醒特征,疑似高等存在刻意植入】。


    "引导觉醒..."他喃喃重复,指节抵着下巴。


    前日白绫说总梦见一片血色的海,玉姬半夜惊醒说听见有人唤她"阿娆",原不是她们修炼走火入魔。


    他攥紧了拳头,指缝里渗出细汗——是谁在操纵这些本该自在生活的小妖?


    是玄门?


    还是更古老的存在?


    "老板!老板!"


    赵青崖的喊叫声撞开楼门,惊得他差点切断系统界面。


    那小子喘得像刚跑完半座江城,发梢还沾着晨露:"玄门在城外鹰嘴崖设了新祭坛,我看见他们搬了七口黑棺进去!


    还有——"他突然压低声音,凑到萧承煜耳边,"刚才我在巷口撞见黑曜了,那老狐狸说有要紧事找你,现在正蹲在后院啃你晾的鱼干!"


    萧承煜挑眉。


    他早该想到,妖市的消息比玄门的符咒传得还快。


    他替苏挽霜理了理被角,确认她仍在浅眠后,才绕到后院。


    青石板上果然坐着个穿墨色长袍的男人。


    黑曜翘着二郎腿,脚边堆着三四个鱼干包装袋,见他过来,指尖夹着块碎片抛了抛——那是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边缘刻着扭曲的兽纹,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腥甜,像陈年血锈混着草木灰。


    "妖神墓的地图。"黑曜舔了舔嘴角的鱼干渣,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凑齐三块就能开墓门。


    你之前帮我解了金蟾妖的毒,这消息算友情价——"他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五百年份的赤焰参,少一根我就把地图卖给玄门的小道士。"


    萧承煜盯着那碎片,镇妖钟在腰间微微发烫。


    他想起图鉴里那两缕残念,想起白绫梦中的血海,突然就明白了黑曜为何找上他——玄门要除妖,妖修要活命,而他的镇妖楼,是唯一能让两边都放下戒心的地方。


    "成交。"他伸手接过碎片,青铜的凉意透过掌心直窜后颈,"但你得告诉我,这残念和妖神墓有什么关系?"


    黑曜的笑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碎屑,临出门时突然压低声音:"玄门的星河道人昨天去了趟西市,买了三车朱砂和黑驴蹄子。


    他们也在找妖神墓,不过..."他回头瞥了眼镇妖楼的牌匾,"他们不知道,墓里关着的,可不只是妖神。"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满地鱼干包装袋被风卷起,扑棱棱撞在门框上。


    萧承煜捏着碎片回到楼里,正撞见苏挽霜撑着桌子要起身。


    她发梢还沾着刚才换药膏时的水痕,眉心的青气淡了些,却仍像片化不开的阴云:"我听见你们说话了。"她指节抵着桌沿,指背的淤痕在晨光里泛着青,"玄门的祭坛,妖神墓的地图,还有那些残念..."她突然顿住,视线落在他掌心的碎片上,"萧承煜,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他刚要开口,楼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赵青崖的喊叫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带着明显的惊喜:"老板!


    玄门那个被魂钉控制的弟子,我们抓住了!"


    萧承煜转头看向窗外。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能隐约看见赵青崖正拖着个五花大的玄门弟子往楼里走。


    那弟子的手腕上还系着半截符纸,在风里晃啊晃,像根随时会烧起来的导火索。


    苏挽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软剑。


    她看向萧承煜,眼底有火光在跳——那是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光。


    萧承煜摸了摸镇妖钟,钟身的咒文在他掌心发烫。


    他突然笑了,笑得像春夜第一声惊雷,震得楼外的梧桐叶簌簌往下掉:"看来,该问问这位客人了。"


    夜色漫过镇妖楼飞檐时,萧承煜正坐在柜台后擦拭镇妖钟。


    铜钟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却让他想起那玄门弟子脖颈处渗出的黑血——死士才会中的毒咒,星河道人果然留了后手。


    他摸出手机扫过时间,23:59,指腹在屏幕上轻轻一叩。


    "来了。"苏挽霜的声音从二楼飘下。


    她倚着朱红栏杆,月光漫过肩头,软剑在掌心嗡鸣如活物。


    楼下木门"砰"地撞开,穿灰道袍的星河道人当先踏进来,腰间七枚青铜锁魂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身后五个玄门弟子手持雷火符,目光如刃。


    "萧小友。"星河道人扯出阴鸷的笑,目光直勾勾锁在镇妖钟上,"交出此钟,老夫保你全尸。"


    萧承煜指尖在钟身一弹。"当——"清越钟声炸响,如重锤砸进星河道人识海。


    他脚步踉跄,面白如纸,锁魂铃的铜舌剧烈晃动却发不出半分声响。"结界!"他咬牙甩出三张雷火符,赤金色符咒刚触及半空便"噼啪"炸成碎片,火星落在青石板上,连地毯都未烧着。


    苏挽霜的软剑已如游龙般刺来。


    她足尖点着栏杆跃下,衣袂翻卷如鹤,剑尖直取星河道人咽喉:"拿命来!"星河道人慌忙旋身,道袍被剑气割开一道口子,露出腰间泛黄的符纸。


    他撞在身后的结界上,光网泛起涟漪,整个人如被无形手掌推搡,踉跄着撞翻了半人高的青花瓷瓶。


    萧承煜趁机欺身而上,镇妖钟扣在星河道人头顶。


    钟声轰鸣如雷,星河道人喉间一甜,黑血混着碎牙喷在青砖上。


    他身后的玄门弟子见势不妙,连滚带爬往门外退,其中一人被门槛绊倒,雷火符掉在地上,被苏挽霜脚尖碾碎。


    "退!"星河道人嘶声厉喝,单手捂着胸口退到门口。


    他扫过满地狼藉,目光最后落在萧承煜怀中的镇妖钟上,突然露出癫狂笑意:"你当这是冲你?


    真正的主......"话音未落,苏挽霜的软剑已擦着他耳垂划过,割下一缕灰白发丝。


    "滚。"她收剑入鞘,剑鸣余音撞在门框上,惊得门外梧桐叶簌簌坠落。


    星河道人踉跄着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渐远渐弱。


    萧承煜扶住柜台,额角渗出细汗。


    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时,他正盯着星河道人留下的黑血——那血里浮着半片金色鳞片,像某种妖类的残躯。


    【叮——镇妖楼等级提升至二级,检测到新功能即将开启......】光屏上的字泛着暖光,他却没心思细瞧,转头看向苏挽霜。


    她正弯腰拾起星河道人遗落的锁魂铃,指尖擦过铃身的咒文:"他刚才要说什么?"


    "不重要。"萧承煜扯了扯领口,镇妖钟在怀中发烫,"重要的是......"他忽然顿住,目光扫过窗外——晨雾不知何时漫了上来,将镇妖楼裹在一片乳白里。


    雾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龙吟,像极了白绫化形那日的雷音。


    苏挽霜也听见了。


    她握剑的手紧了紧,转头时发梢扫过他手背:"萧承煜,你觉不觉得......"


    "系统提示新功能。"他打断她,指节抵着下巴笑,"可能和妖神墓有关,和那些残念有关。"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触到她耳尖的温度,"不过现在——"他指了指墙角的保温桶,"先喝碗我煮的红糖姜茶。"


    苏挽霜耳尖更红,却没躲开。


    她端起碗时,镇妖楼的木门被晨雾推开一道缝。


    风卷着雾涌进来,拂过柜台边的万妖图鉴。


    光屏上,白绫和玉姬的身影突然清晰了几分,她们丹田处的暗金残念,正随着雾中的龙吟,轻轻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