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秦忘川:这次我真打大哥

作品:《开局长生帝族,你让我寒门逆袭?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秦忘川摇头失笑:“不不,除非给我时间,或者狗系统发力,不然就是纯找死。”


    随着脑中思绪纷杂,眉头再次皱起。


    虚天罗只是个开始。


    六哥的执念、大哥的立场、未来的内战...每一环都如死结般缠绕。


    到底要如何解?


    如何避免那场内战?


    正沉思间,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突然在他神识中炸响。


    是老祖。


    老祖召令!


    平日虽然也被叫过去几次,但都是命人传唤。


    这次却是直接用传音。


    秦忘川不敢耽搁,当即召来车辇,破云而去。


    长生十重天与他记忆中的景象已截然不同。


    上次来时,这里是一片平原,周围只有一棵树。


    但这次却是一步踏出,便已立在某座孤峰之巅。


    俯身望去,云海在脚下翻涌,诸山皆如微尘。


    山巅云雾缭绕,远处有座草屋孤悬于万丈深渊之上,唯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索桥与之相连。


    就在他踏上铁索的刹那——考验来了。


    铁索猛地一沉,无数暗金色符文自锈迹下浮现,化作炽热锁链缠上他的双脚。


    九天雷火自深渊冲天而起,直劈他天灵盖。


    龙绡自动护体,将雷火消去。


    但下一瞬,秦忘川看到了。


    看到了众生...


    众生苦,众生难,众生灭。


    衣衫褴褛的农夫跪在龟裂的田地间,干枯的双手捧着最后一株枯死的禾苗;


    满身伤痕的士兵靠坐在城墙下,怀中紧握着一封被血浸透的家书;


    白发苍苍的老妪在废墟中徒手挖刨,指尖血肉模糊却仍呼唤着孙儿的名字;


    无数修士在雷劫下灰飞烟灭,最后一刻还在仰望苍穹......


    一双双枯瘦的手从深渊中探出,死死攥住秦忘川的脚踝。


    那触感真实得可怕——皲裂的指缝间嵌着泥垢,指甲断裂处凝着干涸的血痂。


    他被拽得微微踉跄,铁索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家人......”


    “仙长...求你......”


    那些声音层层叠叠,如同附骨之疽般钻入耳中。


    秦忘川竟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个人掌心传来的颤抖——绝望的、不甘的、垂死的颤抖。


    他当然知道这是幻象,但太真实了啊...


    忽然,一只满是血污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抬头对上一双泪眼——是个不过六七岁的孩童,半边身子已被雷火灼成焦炭。


    “大哥哥......”孩童的嘴唇蠕动着,鲜血从齿缝渗出,“我怕......”


    秦忘川低头,注视着孩童那双被泪水与血污模糊的眼睛。


    他缓缓俯身,指尖轻柔地拂过孩子焦黑的发顶,声音温和得如同最安心的承诺:


    “别怕。”


    话语温柔,但周身气息却陡然剧变——


    “一档。”


    金色道纹自肌肤下浮现,如活物般游走全身。


    体内熔炉轰鸣,磅礴血气化作白雾蒸腾而起,连周遭空气都被灼得扭曲。


    那孩童还未来得及反应,秦忘川已一脚踢出。


    “砰!”


    整座铁索桥剧烈震颤,四周幻象如镜面般轰然破碎。


    那些哀嚎的众生、燃烧的焦土、绝望的哭喊,尽数化作飞散的流光。


    待尘埃落定,秦忘川低头看去——


    自己竟只迈出了一步。


    而前方,通往尽头草屋的路上,还有千百步。


    “考验?”


    秦忘川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锋锐。


    不等话音落下,他已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出——


    铁索震颤,衣袂翻飞,整个人如利剑出鞘般一往无前!


    每一步都是不同的景象,不同的劫难。


    但他始终保持着平稳的步伐,任由千百劫难加身,眼神却越发清明。


    终于走到桥尾时,所有的劫象骤然消失。


    草屋门无风自开,门后景象豁然开朗。


    与外观的简陋截然不同,内里竟是一座无比恢弘的古老大殿。


    殿柱高耸,直抵穹顶,其上雕刻着先民祭祀、神魔征战的古老图卷,弥漫着苍茫道韵。


    大殿空旷,唯有中央区域,老祖秦太一的身影端坐于一个简单的蒲团之上。


    身前是一方以道纹勾勒的虚幻棋盘,他正独自执子,与虚空对弈。


    秦忘川步入殿中,脚步声在空旷的环境里清晰可闻。


    他行至近前,恭敬而立。


    秦太一并未抬头,目光仍专注于棋局,一枚无形的棋子随之落下。


    “不错。”


    苍老而平淡的声音吐出了两个字,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


    然而,秦太一的话锋随即一转,那枚悬于棋盘上方的无形棋子迟迟未落。


    他没有看秦忘川,仿佛是在对棋局发问,又像是在审视秦忘川的道心:


    “忘川,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不等秦忘川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古井无波:


    “太善!”


    “你生于秦家,长于羽翼之下,被保护得太好。你对这天地众生,总还存着一份不必要的善念。此为心性纯良之处,亦是你道途上最大的弱点。在此刻之前,老夫一直是这般认为的……”


    话语在此处微微停顿,秦太一终于缓缓抬眸,那双异色沧桑古瞳终于落在了秦忘川身上,带着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疑惑:


    “.......可你方才,下手时心中似乎并无半分犹豫?”


    这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般真实到极致的众生悲苦幻象,直指人心最柔软的恻隐之处。


    按照他以往对这位小辈的了解,秦忘川即便最终能堪破,内心也必经历一番挣扎,行动间至少会有一丝滞涩。


    可他嘴上安抚那孩童的话语温柔,心中的决断与脚下的动作却狠厉果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面对老祖的疑问,秦忘川目光坦然,直接点头承认:


    “是,没有犹豫。”


    “因为,”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秦太一静静地看着他,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空旷的大殿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秦忘川迎着老祖的目光,语气斩钉截铁,道心澄澈如镜:


    “凡阻我道者,无论真假,无论善恶,一脚踢飞便是。”


    “既已认定是障碍,何来犹豫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