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萧意绾,你是不是也过的不好?

作品:《前夫君随新帝入京,她被逼二嫁

    庭芜没敢说,旁边的府医拿起来嗅了嗅。


    “麻黄、白灼、甘草……这是治疗腿疾的药啊!”


    府医犹豫道:“莫不是夫人有腿疾?”


    薛昱修怒道:“胡说八道,她还这般年轻,如何会有腿疾?”


    可想到刚刚萧意绾满脸冷汗喊疼的样子,他心里忍不住酸涩起来。


    萧意绾,她到底瞒了自己什么事?


    薛昱修压住心头怒火,冰冷瞥向庭芜:“你刚刚给她喂的什么药?”


    庭芜跪下道:“侯爷,此事不若等明日夫人醒来,您再询问吧,奴婢只听从夫人之话。”


    薛昱修冷笑一声:“你倒是忠心。”


    他让开位置,将府医拉到床边:“你来看看夫人是否有腿疾?”


    府医上前,掀开一点被子,隔着裤子在萧意绾腿上按了按。


    没多久,他眉头蹙起来:“侯爷,在下并不精通腿疾,但也能摸的出来,夫人的腿是有些问题,听闻夫人会医,想必那药是夫人自己配置的,只是其中有一味川乌,若是常服药丸,极可能会中毒,故而平日里那药应该极少用到。”


    庭芜点头:“是,这些药都是夫人以防万一应急用的。”


    薛昱修心里一震,攥紧了拳头:“以防万一,原是防这样的万一。”


    他沉默了许久,哑声询问:“她是何时有的腿疾?”


    府医想了想:“起码有个三四年了。”


    “像夫人这般年轻就有腿疾的,我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基本是因为长期生活在风湿阴寒之地,或是膝盖本身就受损过,才会容易得这样的病。”


    薛昱修:“为何会这样?”


    庭芜并未回话,主子的事自有主子做决断,她从不会轻易透漏主子的事出去。


    薛昱修深吸一口气,让府医开了退烧的药,叫来空青。


    “拿上我的令牌,明日一早去请宫中太医,就说我受了重伤,莫要透露夫人之事。”


    空青:“是。”


    既白看着他离开,上前问:“主子,按时间算的话,难不成是崔家对夫人不好?”


    庭芜看了他一眼,却仍不搭话。


    “都下去吧。”


    屋内下人行礼:“是。”


    屋内灯火通亮,床上的姑娘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脸热的发红,嘴里也在不停的说着什么。


    他握着她的手,柔软的指节搭在他的手心,却怎么也捂不热。


    他拿着打湿的帕子给她撒汗,看着她那张深陷梦魇的脸,忍不住低声问:“这些年,你是不是也过的不好?”


    他总以为这个人没良心。


    这么多年不曾送过一封信给他。


    幼时的情谊,五年前的再次相遇,在她心里都是唾弃的存在。


    她姓萧,是萧问舟的女儿。


    自然如萧问舟一般自私心机。


    她看不上他。


    也嫌弃他。


    薛昱修说不清那些年的努力到底是为了报复,还是藏着一份想要站到她面前的心理。


    得知她与崔长时和离,他也说不清到底是爽快还是落寞。


    薛昱修摸着她的脸,长睫微颤:“萧意绾,兜兜转转还是你。”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折磨人呢?”


    萧意绾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母亲和祖父在时,在萧家的光景是那样好。


    祖父会握着她的手教她读书写字,母亲会抱着她去荡秋千,连爹爹都会点着她的小鼻子,说又给她准备了小零食和漂亮的衣服。


    她在院子里玩着玩着,转头,母亲跌倒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视线,她急的不行,母亲却死死握着她的手,要她去打听外祖一家的情况。


    没等她问清楚,母亲生了弟弟,血崩了。


    小小的萧意绾哭着要去找大夫,可怀里却母亲塞入一个匣盒。


    母亲要她趁乱出去,去救外祖父一家。


    她慌的不行却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办完了事,可等她回来,母亲的棺材早已合上。


    她没见着母亲最后一面,被父亲关入祠堂。


    冰冷的寒气从四面八方钻入她的身体,夜里无人点灯,黑的吓人。


    她哭喊叫着爹爹,却被新上任的继母一巴掌扇到在地。


    “你母亲死了,你外祖父倒了,谁还记得你个小畜生!”


    “来人,把她丢尽雪地里好好折磨,反正老爷也不想要这个女儿了,她要是命轻活不下来,可不关我的事。”


    她被按着用头去啃食地上的践踏过的积雪,被他们踩断五指,踢的肋骨断裂。


    那一刻,她无比期盼着父亲能来救她。


    哪怕她明白从前那些父爱都是装的。


    可她的父亲连祠堂门口都不愿进来,只站在门口说了句:“今日文家旧派的人问起两个孩子,三天后,把人放出来吧,这个关头不能再出事了。”


    往日亲情,尽成泡沫。


    萧意绾慢慢转醒,瞧见守在自己床边的薛昱修。


    她失笑道:“侯爷一夜未睡?”


    薛昱修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下去。


    “还好,比你睡的时间多。”


    萧意绾咳嗽了几声,坐起来,注意到他肩膀那块暗渍:“侯爷没有换药?”


    薛昱修侧头看向肩膀:“没什么事,等会我让太医给我换个药就行。”


    “太医?”


    萧意绾转头看向庭芜,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


    庭芜正要说话,被薛昱修制止:“昨夜你久烧不退,我让人去请了太医。”


    不多时,太医提着箱子匆匆赶到。


    薛昱修起身:“麻烦梁太医给我内人看看腿。”


    萧意绾下意识捂住腿,结巴似的问:“怎、怎么要看腿?”


    她不想将以往的伤疤挖出来告诉别人。


    多苦多难她都挺过来了,不需要告诉别人来赢同情。


    他们两人都不年幼了,他心里住着别人,腿有疾也不会让他同情两分,以后吵架说不定还要拿出来扎她的心。


    薛昱修坐在旁边,握住她的手:“梁太医是医科圣手,对跌打损伤很是经验,你昨日里喊腿疼,应该是腿出了毛病,让梁太医瞧瞧,若是有问题就早点治疗,耽搁下去你晚年要躺床上一辈子吗?”


    萧意绾纵然会医术,但却也不是什么都精通的。


    她回想起以往的疼痛难忍,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掀开裤脚,梁太医拿出工具在她腿上敲了敲,又按了几下。


    “夫人可有自己施针止疼?”


    萧意绾点头:“有。”


    梁太医沉默了片刻:“夫人的腿疾原本已经大好,是这一两月内突然复发的对吗?”


    萧意绾咬着唇,看了一眼薛昱修,最后点了点头。


    她的腿在萧家就出了问题,当时她就自己开始查医书治疗。


    嫁到崔家后,她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毕竟那时候萧家权势滔天,崔家不过五品小官,崔家婆母不敢罚她。


    是今年新帝入城,崔家见萧家要失势,为了攀上景和县主,便总是以各种理由罚她跪祠堂。


    后来回到萧家后那一个月,她再低调,李氏仍旧一有气就朝她发,这才导致了她的腿疾复发。


    要真说是薛家的原因,其实也不然,毕竟她当时陪着薛昱修去祠堂的时候就还没好过。


    梁太医叹了声气,去了隔间和薛昱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