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爹爹,母亲的死是你做的吗?

作品:《前夫君随新帝入京,她被逼二嫁

    萧意绾:“是,薛侯与女儿在幼时有几分情谊,故而才会放心让女儿掌中馈。”


    萧父这才想起这个女儿小时候确实经常回温州,与薛家有几分情谊。


    “薛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才出了薛昱修这么个人物,不过比起萧家的底蕴,薛家的步子跨的太大,远远不如萧家稳当。”


    “这个家以后定是要交到你弟弟手上的,萧家好,你和你弟弟才能好,知道吗?”


    萧意绾应道:“自然,女儿清楚谁才是女儿的依靠。”


    萧府见她这般听话,更是欣慰:“萧家曾借了国库不少钱,新帝虽不会说还,但咱们也得准备着,万一萧家交代你弟弟手中,这祸事突然降临,你弟弟可就危了。”


    “薛家的中馈在你手上,要怎么做,你应当有个决断吧?”


    萧意绾嘴脸一抽,这人真是无耻至极。


    这是想让她用薛家的钱来给萧家填窟窿呢。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不想装了。


    但她也知道,如果就这么撕破脸皮,萧父一定会在她羽翼未丰满前将她按下去。


    她得忍,得忍到一年后。


    要么坐稳侯府夫人之位,要么萧家倒台,她和弟弟脱身离开萧家。


    “父亲,薛家只有圣上赐下来的田地和庄子,没有其他进项,一月的进额还不足五百两,去掉开销,几乎没有存下来的银两,怕是无法填补咱们家的窟窿。”


    萧父被她说的老脸一红。


    他佯装发怒:“我当然知道,但这事你记在心里,家里养你这么大,难不成你嫁出去就不是萧家人了?”


    萧意绾还想说什么,被萧父打断:“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去书房了。”


    “父亲。”


    萧父回头,对上萧意绾的眼神。


    “父亲,你可还记得祖父临终前说的话?”


    她直视着萧父的眼睛,平静而强势的叫人不可忽视。


    萧父被她那样看着,仿佛回到了当年她母亲去世那日。


    小小的萧意绾手上全是鲜血,一张洁白的小脸颤栗着,黑色瞳孔几乎透不出光亮,深藏着恨意和隐忍。


    她像个成年人一样,沙哑着声音质问他:


    “爹爹,母亲的死是你做的吗?”


    那一日,他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不知是在掩盖心中愧疚,还是其他。


    萧意绾没有倒下,她偷溜出了府,带着一个小丫鬟赶到当铺,将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雇了镖局,打点了关系,买了粮食让文家的人带着。


    这些事情被萧父的政敌知道,弹劾上去叫圣上大骂了他一场。


    萧父心里恨极,回来之后,连灵堂都没让她去拜,便将她关进祠堂。


    不给粮食和水,也不让下人给她被褥保暖,叫她活活饿了三日,冻了三日。


    事情平息下来,他才叫人放了她出来。


    可那时候,萧意绾已经烧的几乎没了神智。


    萧父纠结于要不要让她病逝。


    自己的子嗣本就不多,萧意绾是他第一个女儿,如果不是旁人都说他这个女儿比他更肖父亲,他对她也该是有些温情在的。


    可没有人知道,他妒忌自己的女儿。


    旁人提起他的父亲,不是清风两袖便是翰林大儒等赞美之词


    提起他,便是榆木疙瘩,不堪重用。


    直到他的女儿出生,萧意绾打小就聪明懂事,三岁便会作诗,五岁便能解祺局。


    他父亲偏爱她,便常着她去见好友,以至于旁人再提起来萧家,仿佛就只知道他父亲和他女儿。


    直到那一次,萧意绾挺过发烧,变得木讷愚笨,他心里那口气终于舒畅。


    这么多年来,他忽视她,任由她被李氏打骂,却又不让人害死她。


    为的就是想验证祖父临终前说的那番话。


    他的父亲在临死前,说他品性不端,迟早要害的萧家满门抄斩。


    萧问舟不信!


    父亲却转头叮嘱他那只有七岁的女儿,望她以后多照顾萧家。


    萧问舟只要想起萧意绾当时的点头,他便如蚂蚁钻心,痛恨难忍。


    十几过去,他倒是要看看,谁才是那个挽救萧家的人!


    萧意绾见他不说话,轻笑了声:“祖父临终前的话,父亲忘了,我也忘了。”


    “女儿告退。”


    萧家就这样吧。


    祖父对她的恩情,这么年她还够了。


    出了府,薛昱修的马车已经在外等候。


    萧意绾上了马车,见薛昱修真的坐在里面,便好奇问:“侯爷既然来了萧府,为何不进去见见我妹妹?”


    她原本也只当他过来接自己是个借口。


    薛昱修睁开眼睛,黑眸扫过她的脸。


    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薛侯爷,我们家小姐有东西要给你。”


    薛昱修掀开车窗,丫鬟将一枚玉佩和一份信递上来。


    她看了一眼萧意绾,略带歉意道:“大小姐,您别误会,二小姐赠送的这枚玉佩,是感谢侯爷在狱中帮忙之情。”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薛昱修,见他长相俊美端方,竟不比广平侯府嫡幼子宁长枫差,也不似武夫一般粗辱,反而有一种居高位已久的威严和沉稳,她双腿一酥,脸色也红了起来。


    萧意绾险些嗤笑出声:“侯爷好福气。”


    这丫头可是萧意锦贴身丫鬟,也算是见过一些大场面了。


    薛昱修将信放在身侧,并未当场拆开。


    “今日你与萧二姑娘说了什么?”


    萧意绾淡淡道:“没什么。”


    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与萧意锦之间秘密,那她也并不想将自己的事一一告诉他。


    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薛府,薛昱修先下了车。


    萧意绾正要下去,目光随意一扫,竟发现那封信和玉佩放在刚刚的位置上,并未拿下去。


    “侯爷……”


    她拿起信追下去,却发现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府门外。


    庭芜疑惑:“姑娘,侯爷这是故意的,还是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