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主母的位子,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作品:《王妃贪财不好色,王爷他又争又抢

    柳氏冲上前来,抬手就朝云知舟脸上扇过来。


    只是巴掌还没落下来,云清辞抓住她的手腕,将人狠狠推了出去。


    “柳姨娘好大的威风,一进来不关心你儿子的死活,倒是开始动手了?”


    柳如烟一脸不可置信,这小贱人居然敢对她动手。


    这力气大得好像要将她的手腕骨捏碎似的。


    柳如烟扑到云太傅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哽咽起来。


    “老爷,你看看她,知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能害他不成?”


    云清辞冷笑一声,眼神变了变。


    “父亲,都怪这下人失职,连二少爷都照顾不好,还是发卖了干净。


    幸好今晚上我发现得早,要是发现得晚点儿,八成整个太傅府都会被烧成灰烬。”


    月光下,云知舟缩着肩膀,单薄的身影像株风雨飘摇的野草,那双怯懦的眼睛偷偷望向霍安陵,看得她心尖像被钝刀割着疼。


    恰在此时,云怀安衣衫不整的也来了,他一来恶狠狠瞪着云知舟。


    “你这卑贱的庶子,大半夜搅得全家不得安宁,安得什么心?我看你就是故意不让父亲和父母休息好。”


    云知舟紧抿着嘴巴垂头,霍安陵眸色沉了沉。


    “怀安。”霍安陵的声音陡然转厉,平日里温和的眉眼此刻覆着寒霜。


    “知舟也是你父亲的血脉,你身为兄长,不问问他伤着没有,倒先恶语相向,这就是太傅府教出的规矩?”


    这话如平地惊雷,惊得云太傅和柳如烟都愣住了。


    往日里沉默寡言的霍安陵,此刻竟像换了个人,周身散发出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


    云太傅这才细看她,素色云锦在月光下流淌着淡淡光晕,衬得她面容清冷如月华,高贵中透着疏离,竟让他生出几分陌生的敬畏。


    云太傅道:“罢了,怀安也是关心我们。知舟的院子烧了,先去怀安院里住几日吧,都散了。”他眼角的余光飞快掠过柳如烟,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霍安陵瞥见两人眉来眼去,眼神冷了冷。


    “不可。”霍安陵斩钉截铁,声音掷地有声,“从今日起,知舟住我院里。”


    她转向云太傅,目光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老爷,怀安与知舟都是您的骨肉,怀安虽是我亲生,可我身为太傅府主母,岂能偏私?


    柳氏既一心扑在两个女儿身上,这照顾知舟的责任,自然该由我承担。


    还有,那失职的家丁,即刻发卖!”


    家丁一听,立即下跪求饶,只是霍安陵没给他半分机会。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强行拉着云知舟身边的家丁离开。


    这家丁还在哀嚎:“二夫人救命啊,我可是听了您的命令才折磨二少爷的,二夫人救我……”


    柳如烟面色一白,死死拽紧手里的帕子,谁能想到霍安陵突然立起来了,她身上的气势强到给人一种当年还没被下药的时候。


    不应该呀,安儿说最近几日他都有送补药过去的,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她为什么突然要将知舟带到她的院子去住?


    柳如烟心底一慌,扯着云太傅的袖子撒娇。


    “老爷,知舟是我的儿子,理应住去我院里。”


    言外之意,不能让霍安陵带走。


    云太傅也道:“是啊,就让知舟去如烟院子里住吧。”


    霍安陵的目光落在云太傅面上,想当年他一身正气,儒雅温和,再看现在,竟觉得陌生。


    说起来真是可笑,夫妻十几年,他居然瞎到连枕边人是人是鬼都分辨不清。


    真是可笑!


    她冷声道:“老爷一天事务繁忙,后院的事就别掺和了。


    柳氏若真对自己儿子上心,知舟也不至于瘸了这么多年。


    这孩子没几年活头了,放我身边我放心,老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耽误你俩床上那点事儿。”


    这话像响亮的耳光,打得云太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霍安陵眼神满是嘲讽,当着下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留。


    她之所以能赶来,是春兰去给她报信。


    云清辞让春兰将自己的话转达给霍安陵,她就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所以,今晚上这把火,早就在云清辞的计划中。


    霍安陵这么一说,柳如烟却在心底窃喜,脸上却挤出哀戚的神情,拿手帕捂着脸假哭道:“我可怜的知舟,你可一定要坚强一点,为娘就是个妾室,也没能力治好你的腿。


    你就放心跟你母亲走吧,娘一定会攒钱给你治腿的。”


    柳如烟眼珠子转得跟狐狸一样。


    霍安陵,既然你想将云知舟养在你身边,那再好不过了。


    只要云知舟死在你院子里,到时候你这个主母的位子……


    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柳如烟眼底装满了算计,云清辞一眼就看出来了。


    云太傅也搞不懂霍安陵现在是几个意思。


    当年的事情进行得如此小心,按理来说她应该不知情才对。


    “既如此,就依了夫人吧。”


    霍安陵握住云知舟的手,面色瞬间变得温和起来。


    “好孩子,先跟我回去吧。”


    云知舟一时有些恍惚,母亲的手是温柔的,笑容如蜜饯一般甜。


    他的心又暖又疼,活了十四年,做梦都不敢想会有被人关心的一天。


    云怀安一听就不乐意了。


    “母亲,你让这个瘸子住你院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爱?


    怎么能不爱?


    你可是我亲手养大,当然得好好爱。


    她语气柔和道:“安儿,莫要生娘亲的气,要不你住我院子,把你的院子给知舟腾出来,等回头他的院子修缮好了,你再搬回去?”


    “不行。”


    “不行。”


    柳如烟和苏怀安异口同声,拒绝得干脆利落。


    前者是怕儿子失了依仗,后者是舍不得自己的舒适窝。


    霍安陵心中冷笑:果然是母子,自私起来一点人样都没。


    霍安陵失望摇头:“妹妹如此关心我儿,倒让人以为安儿是你生的,知舟才是我亲生的呢。”


    柳如烟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也跟着跳了跳。


    “胡、胡说八道。”


    云怀安也紧张,赶紧解释道:“母亲,柳姨娘也是关心我。”


    霍安陵唇角轻扯:“娘知道安儿最孝顺了。”


    云清辞看到柳氏跟她儿子假惺惺的样子,忍着恶心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


    上面的轮椅图样精巧繁复,她扬声道:“父亲,这是我为知舟设计的轮椅,虽工艺复杂,却能让他行动自如,只是需两千两银子。


    父亲肯成全吗?”


    月光洒在图纸上,也照亮了众人各异的神色。


    云太傅的犹豫,柳如烟的嫉恨,云怀安的不屑,还有云知舟眼中一闪而过的希望。


    霍安陵紧紧握住少年的手,在心底发誓,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