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作品:《王妃贪财不好色,王爷他又争又抢

    云清辞的目光扫过邻桌,落在男人身上。


    他面上覆着半张冷冽的银色面具,边缘嵌着细碎的暗纹,仅露出一截挺直如峰的鼻梁和似刀削的薄唇。


    露在外面的半张脸,竟透着世家公子的矜贵,眼底又藏着丝漫不经心的邪肆,像淬了冰的火焰,看得人心头微颤。


    隔着层朦胧的纱幔,她淡淡颔首,声音清浅:“多谢公子。”目光未作停留,仿佛只是对陌生人的礼貌回应。


    片刻后,一壶松间雪被侍者奉上。


    这名字听着清雅,装茶的琉璃壶更是剔透地晃眼。


    云清辞瞥见桌角的价目表,瞳孔骤然一缩。


    一壶松间雪竟要两千两。


    喉咙一紧,刚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喷溅出来。


    完了完了,这一下就亏了两千两。


    她指尖微微发颤,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


    邻桌的男人将她这副模样尽收眼底,唇角极淡地勾了一下,似笑非笑。


    “这位小姐,可有吩咐?”身旁的小姑娘柔声问道。


    “请问你们这里管事的在吗?我有笔生意想谈。”云清辞定了定神。


    小姑娘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戴面具的男子,见他只顾慢条斯理地品茶,便客气回道:“不巧得很,管事今日不在。”


    云清辞早有预料,从袖中取出个精致的白瓷瓶放在桌上:“无妨,是我唐突了。这是我自己制作的面霜,用的都是上等且稀有的药材,能令肌肤莹润如脂,兼具养颜抗老之效。二百两一瓶,留给你管事试用,半月后我再来拜访。”


    小姑娘惊得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面霜竟要二百两?


    虽说醉满楼的茶水不便宜,但用的是三年雪水与晨露烹煮,这面霜的价格也贵得太过离谱了。


    “姑娘放心,定当转告管事。”


    云清辞起身,从袖中忍痛抽出两张银票,轻轻放在男子桌前:“多谢公子赠茶,你我素不相识,这茶钱该我来付。”


    男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两人离得近了,云清辞看清他面具下的半张脸,那抹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


    他们之前见过吗?


    没等男子开口,她点头欲走,目光却在侍女脖颈处顿住。


    那里有红肿被蚊虫叮咬过的痕迹。


    她又摸出个小巧的木盒,塞进小姑娘手里,语气轻快:“妹妹颈间有蚊虫叮咬的痕迹,这是驱蚊香,夜里点一块,保你一夜无扰,安睡到天明。”


    话音未落,人已快步走出醉满楼。


    小姑娘捧着瓷瓶与木盒,快步走到男子身旁:“阁主,这……”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起瓷瓶,放在鼻尖轻嗅,眸色微沉:“鹿茸、人参、白术……倒是些上等药材。”


    又拿起驱蚊香,“草木灰混着艾叶,倒是实用。”


    他指尖摩挲着瓶身,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懂医术,还会做生意,倒是有趣。”


    醉满楼下,云清辞走了半条街才摘下斗笠,心疼得直抽气。


    他妈的,两千两啊!


    这笔账,必须算在云燕婉头上!


    她转了几条巷子,总觉得背后有视线如芒在背。


    想着还要买药,便拐进一家药铺,挑了几味珍贵药材,才往太傅府走去。


    快到府门口时,两个彪形大汉突然拦在面前。


    云清辞心头一凛,转身想走,身后竟也围上来两人。


    她心中冷笑,一定是柳如烟那毒妇迫不及待要灭口。


    旁边有条幽深的小巷,看这四人的架势,分明是想把她逼进去。


    云清辞索性昂首走了进去,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谁知那四人竟堵在巷口,眼神凶狠地交换眼色,居然没有追进来。


    她正疑惑,前后突然窜出两个黑衣人,四柄长剑寒光闪闪,杀气腾腾地步步逼近。


    云清辞袖中手突然多出几根银针,朝面前两人的脖颈飞射过去,这两人反应灵敏,长剑一挡弹飞到一旁的墙上。


    “大胆!我乃太傅之女云清辞,是谁派你们来的?”她厉声喝问。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管你是谁,受死吧!”


    云清辞脑中闪过几日前后山的黑衣人,眸色骤变。


    难道、是太子?


    她握紧袖中的手术刀,见长剑刺来,另一手突然撒出一把迷药。


    药粉弥漫间,两人视线受阻的刹那,背后又有剑锋直刺后腰。


    云清辞旋身闪躲,眼看另一柄剑就要刺向面门,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精准地贯穿了为首刺客的胸膛!


    刺客难以置信地低头,鲜血从心口喷涌而出,轰然倒地。


    云清辞猛地抬头,只见醉满楼那位戴面具的男人正立在胡同尽头的墙头上。


    他身姿挺拔如松,周身围绕着令人窒息的强者威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双眼眸在面具下亮得惊人,竟有种邪魅得令人心惊的妖异感。


    她一时看得怔了。


    怎么会是他?


    分神的瞬间,一柄长剑已近在眼前。


    腰间突然一紧,男人竟从墙头一跃而下,手臂如铁箍般圈住她的腰,旋身躲过剑锋。


    下一秒,他手中长剑快如闪电,抹过另外两人的脖颈。


    最后一名刺客见状不妙,转身脚尖一点翻墙而过。


    云清辞的心还在砰砰狂跳,连忙从男人怀里退开,警惕地打量着他:“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长剑入鞘,男人声音温润如玉,与方才的杀伐果断判若两人:“在下生平最见不得恃强凌弱,方才路过,无意冒犯,姑娘见谅。”


    说罢转身便要走。


    “公子请留步,敢问贵姓?”云清辞急忙追问。


    “夜无烬。”


    夜无烬?这名字从未听过。


    云清辞往前追了两步,巷口空空荡荡,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巷口。


    她低头看着脚边的尸体,眸色冷得像冰。


    云燕婉,看来之前对她还是太宽容了。


    她狠狠踹了脚尸体,转身大步离开。


    东宫之内,烛火狂摇,映得太子墨承煜狰狞的面容忽明忽暗。


    他猛地抓起案上的鎏金烛台,狠狠砸向面前跪着的黑衣人,怒吼道:“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杀不了,留你们这群饭桶何用!”


    黑衣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稍有不慎,狗命不保。


    墨承煜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杀意翻腾。


    云清辞,这个蠢猪怎么还不死?


    她休想嫁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