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这就到江南了?
作品:《守山人:皇陵血誓》 黑色商务车队在夜色中疾驰,窗外的景色从覆盖着积雪的苍莽山林,逐渐过渡到稀疏的村镇灯火,再到更远处城市璀璨模糊的光带轮廓。
车队很快又拐上了另一条更加偏僻的道路,两侧重新被无边的黑暗和偶尔掠过的模糊树影占据。
知过了多久,窗外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明亮灯光,勾勒出巨大的轮廓。
车队减速,驶入了一片灯火通明的区域——一个规模不小的机场,但并非寻常的民航机场。跑道上停着的,多是小型公务机。
我的心猛地一沉。
私人飞机?陈雪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车子最终停在一架私人飞机旁。
舱门打开,我们被持枪的守卫押下车,凛冽的夜风瞬间灌入衣领。
踏上舷梯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
我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呼唤:“外公?你在吗?”
一片死寂。
没有任何回应。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外公……怎么了?是消耗过大?
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我还有很多疑问要问他,关于父母,关于《天机要术》,关于陈雪……他不能有事!
这种连最后的依仗都失去的感觉,比被枪指着更让人心慌。
飞机内部是极致的奢华与冰冷。真皮座椅宽大舒适,灯光柔和,但弥漫的是一种无形的压抑。
我们被安置在客舱中部,前后都有守卫把守。
引擎轰鸣着启动,巨大的推背感传来,飞机昂首冲入漆黑的夜空。
舷窗外,大地在脚下迅速缩小,变成一片模糊的光点海洋,最终被厚重的云层彻底吞没。
飞行持续了漫长的数个小时,窗外从漆黑到泛起鱼肚白,飞机才开始下降,穿透云层。
下方不再是北方的苍茫雪原,而是水网密布绿意盎然的平原,黛瓦白墙的村落点缀其间,一派典型的江南水乡风光。
飞机平稳降落在另一个同样戒备森严的私人机场。
同样的流程:押下车,塞进等候的商务车。车队驶离机场,沿着平整的公路疾驰。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精致,白墙、黛瓦、马头墙、小桥流水……典型的徽派建筑风格扑面而来。
江南?
我们竟然被带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
如果说陈雪只是想灭口,在兴安岭随便找个地方就解决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千里迢迢把我们运到这里?
车队最终驶入一处规模宏大的宅院。
高高的白墙绵延,青石铺地,层层叠叠的马头墙在暮色中勾勒出庄严而幽深的轮廓。
宅院深处,亭台楼阁若隐若现,气派非凡,却又透着一种古老门庭的森严与疏离感。
我们被带到一个独立的小院落,院子里有几间干净整洁的厢房。
院门关闭,守卫留在外面。
“他娘的,这唱的是哪一出?”金牙活动着手腕,环顾着精致的庭院,语气里满是警惕和不解。
崔三爷拧着眉,走到院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了看,又退了回来,脸色阴沉:“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硬闯是找死。”
李若寒揉了揉眉心,长途跋涉加上巨大的精神压力让她也显露出疲态:“至少目前看来,陈雪没有立刻要我们命的意思,先休整吧,保存体力,静观其变。”
刀疤默默地检查着院落的围墙和角落,大个则警惕地守在厢房门口。
小瑶被单独安排在一间厢房,我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坐下,看着四周精雕细琢的窗棂和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只觉得这一切都透着一种虚幻和沉重。
短短两天时间,从雪山冰原到这充满人气的江南地区,我总有种做梦的感觉。
第二天,情况似乎印证了李若寒的话。
第三天,一日三餐有人准时送来,都是精致的江南菜肴,味道很好。
第四天,院内有独立的卫生间,甚至还有简单的洗漱用品。
第五天,除了不能踏出院门一步,不能与外界联系,生活起居倒像是被“款待”的客人。
我尝试在院子里踱步,观察这个精致的牢笼。
白墙很高,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和声音。
庭院布局精巧,假山、小池、几株修剪得体的植物。
午饭后,我走进了院落的主厅。
厅内陈设古朴典雅,红木家具泛着温润的光泽。
我的目光扫过墙壁,最终停留在一幅装裱精美的巨幅画像上。
画像中是一位身着戎装目光炯炯有神的老者,这人眉宇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英气。
但我却被这张画像惊到了。
这位……是开国元帅之一!
而且是那位战功赫赫以铁血和战略眼光著称的陈姓元帅!
一个极其荒谬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升起。
陈雪的“陈”,不会跟这位开国元帅的“陈”,是同一个吧?
“别瞎猜了。”
一个清冷中带着疲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雪不知何时站在了厅门口。
她换了一身素雅的改良旗袍,外面罩着件薄呢大衣,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似乎比在飞机上时好了一些。
她缓步走进来,目光也落在那幅画像上,眼神复杂。
“这位,不是我们的直系血亲。”
她语气平淡无波,“我的太爷爷,是他的表弟,当年战火纷飞,太爷爷倾尽家财,帮着运过药品粮食,也掩护过一些人,也算是有些情分。”
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只是紧盯着她:“你带我们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把我们囚禁在这深宅大院里,好吃好喝供着总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陈雪转过身,直视着我。
“别急,你们一路辛苦,先好好休整,之后……自然会知道的。”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现在,安心休息。”
说完,她不再看我,转身离开了主厅,留下我独自一人站在那幅威严的画像下,心中的疑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重。
我们在那个精致的小院里被困了整整一个星期。
日子平静得近乎诡异,每日三餐准时,生活无忧,但无形的压力却与日俱增。
崔三爷和金牙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李若寒则显得心事重重。
刀疤依旧沉默,只是眼神里的警惕从未松懈。大个憨厚,但也知道处境不妙,时常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们。
小瑶则像个人偶,大部分时间在自己的房间里静坐。
直到第八天早上,守卫再次打开了院门。
这次只点名要我和崔三爷、李若寒三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