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未知永远都是最可怕的
作品:《守山人:皇陵血誓》 黑夜退去,黎明到来。
在我们身后,是空荡荡的雪地,哪里还有什么眼睛,连那座荒村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队伍里的防御圈松散开来,所有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很多人一屁股坐倒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刚才的紧张和恐惧让他们浑身脱力。
陈把头也放下了手里的枪,但他脸上没有丝毫放松的表情,反而眉头紧锁,满脸的困惑。
他走到我面前,盯着我问:“这是怎么回事?它…它怎么不追上来?”
我看着空荡荡的雪地,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按理说,被杨金山那么挑衅,杀了它那么多子孙,那只成了气候的黄仙应该暴跳如雷,直接冲过来把我们撕碎才对。
可它就是没动,只是盯着看了一夜,然后天一亮就消失了。
但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外公没跟我讲过啊,我只能强装着样子。
“它肯定在计划着什么,但黄仙手段太多了,它不出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把头听了我的话,脸色更加凝重了,但也没多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外公跟我讲过的那些故事。
关于黄仙,关于讨封,关于那些成了精的玩意儿。
那只黄仙它能修炼到讨封成功,绝对不是普通的畜生能比的。
它现在什么都没做,反而更吓人。
我心里阵阵发凉。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陈把头长呼口气,摇了摇头:“你说得对,现在不是琢磨它想干什么的时候,在这种冰天雪地里原地杵着,跟等死没区别,走!”
他不再犹豫,立刻招呼大家:“所有人!赶紧收拾东西!不能在这儿耽搁!”
崔三爷和金牙他们也赶紧催促手下。
杨金山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当刺头,只能闷声招呼他的人收拾东西。
伤员被重新抬起来,大个虽然醒了,但脸色还是蜡黄,走路也摇摇晃晃的,需要人搀扶。
陈把头这次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杨金山则继续闷头走在最前面开路,他似乎也没那么跳了。
我们不敢有任何停留,顶着寒风,踩着厚实的积雪,尽可能快的赶路,想要脱离那黄仙的范围。
一整天,我们都在这种紧张和不安中度过,每个人都绷着一根弦,生怕那只黄仙会突然跳出来袭击我们。
直到夕阳西下,天色再次渐渐暗下来,我们才终于找到了一处勉强能避风的地方。
眼前事一处凹进去的悬崖下面,就好像把一座山生生劈成了两半,两边的山体正好能挡住寒风。
这里不像正常山谷那样形成风口,而且营地扎在岩壁边上,能很好的挡住一部分风雪。
陈把头看了看天色和大家的状态,知道不能再走了。
他决定今晚就在这里宿营。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陈把头吼道,“今晚所有手里有家伙的人都要轮流值岗!别他妈睡死了!”
经历过昨晚的事情后,没人敢在掉以轻心。
队伍里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出去当岗哨,营地边缘的警戒也有十好几个人。
伤患和体力不济的被安排在中间,但也不是完全没事干,至少得负责看守物资烧水做饭什么的。
原本按照我在队伍里的地位,加上昨晚的“表现”,我应该可以休息一下,不用干那些体力活。
但都到了眼下这种情况,我也不能例外。
“小刘,你找几个人,去那边捡点干柴回来。”
陈把头指了指悬崖下侧的一片灌木丛。
我点了点头,无奈叹口气,“要是能早点听我的就好了,只要不进这个荒村,什么危险都没有。”
崔三爷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想那么多没用,事儿都到脸上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金牙在一旁掐灭根香烟,“走吧,我跟三爷护着你。”
我点点头,正要捡柴火的时候,陈雪小跑过来,“我也来帮忙!”
我点了点头,跟在金牙和崔三爷后面,陈雪则紧紧挨着我,我们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悬崖下侧的灌木丛走去。
这地方被岩壁挡了一部分风,雪没那么厚,灌木丛也显得更干枯一些。
“小哥,”陈雪忽然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怕被风吹散,“昨晚…我是不是趴在你身上睡着了?”
她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痒痒的。
我脑子里瞬间就闪过昨晚黑暗中,她身体软软地贴在我怀里的画面。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挺奇妙的。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点了点头:“啊,是,是啊。”
陈雪的脸在风雪里显得有些泛红,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不好意思。
她垂下眼睫,声音更小了,几乎听不见:“怪不得……怪不得那么暖和。”
我当时整个脑子都“嗡”了一下。
这什么情况?
这女孩儿不是喜欢我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狠狠地压了下去。
我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冰冷的雪水激得我一个激灵。
想什么呢!
现在是什么时候!
那只成了精的黄皮子还不知道在哪儿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要我们的命,哪儿有心思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们没敢走远,就在营地附近捡了些干枯的树枝和枯草。
崔三爷和金牙一边帮着捡柴火,一边手里紧紧握着各自的家伙,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也怪不得他们这么紧张,其实我也一样。
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也顾不上多停留,赶紧抱了一捆柴火回到营地,陈把头已经让人支起了几顶行军帐篷,中间空地上清理出一块地方开始生火。
钻进帐篷里,立刻感觉暖和了不少,虽然只是个临时的避风港,但总比在外面硬抗冷风的强。
帐篷里也点燃了柴火,火苗噼里啪啦地跳跃着,带来一丝暖意。
我正准备烤烤火,忽然觉得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那种疼不是被冻僵了的麻木,而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烧灼感。
我赶紧脱下厚重的棉靴和袜子,借着火光一看,我就是倒吸一口凉气。
两只脚上,脚趾、脚后跟,好几个地方都发紫发黑,肿了起来,上面还起了水泡,是非常严重的冻疮!
可怎么会这样?
我一路走来,虽然冷,虽然累,但一直在动,脚上除了麻木多一点,不该会有这么严重的冻伤症状。
毕竟我穿的都是非常厚实的靴子,期间崔三爷怕我冷还给我好几副羊绒袜子,可以说脚上是穿的最多的。
可身上其他地方没长冻疮,偏偏穿的最多的地方,怎么反而就长了这么多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