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讨封成功的黄仙?

作品:《守山人:皇陵血誓

    我们又去了另一间屋子,同样的情形,同样的死状。


    那个人躺在破炕上,身体蜷缩着,就像是临死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他的脸上甚至还保留着那种极度惊恐扭曲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无法承受的东西。


    他的身体同样干枯、干瘪,就像被吸干了一样。


    我看着这两具骇人的尸体,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想到了外公给我讲过的故事,那些关于黄皮子讨封的故事,瞬间在我脑子里炸开了!


    讨封成功,黄皮子就会吸取精血,精血被吸干的人,应该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寒意,瞬间窜遍了我的全身。


    这俩人,他们的精血,是被黄皮子给吸走,成了黄皮子讨封成功的代价?!


    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只讨封成功的黄仙!?


    我感觉后脊梁上的寒意像是瞬间冻住了我的骨头缝,背对着众人说出我的猜测。


    “黄皮子讨封……成功了。”


    “外公讲过太多关于这东西的故事,说它们有灵性,能修行,能幻化人形,能迷惑人心,成功讨封的黄皮子就成了黄仙,手段通天,非常记仇,而且一旦开了杀戒,就很难停下来。”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各种传说里的细节疯狂往外蹦,把有关黄仙的故事一股脑的讲出来。


    可我在讲述这些的时候,总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些之前只存在于外公那些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里的东西,现在活生生地、血淋淋地出现在我眼前。


    这太他妈太荒诞了!


    “操!”


    一声带着撕心裂肺痛苦和滔天怒火的吼叫,骤然打破了屋子里的死寂。


    是杨金山。


    他扑到那具蜷缩在炕上的尸体旁,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又像是害怕把对方碰碎。


    杨金山的表情显得十分悲怆,整张脸的五官都扭曲的不成样子。


    “大川啊,你才二十岁咋就死了啊,我怎么跟你爹妈交代啊……”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虽然完全看不到眼泪吧,但至少看起来真的挺伤心。


    但他很伤心的表情,很快被愤怒取代,他猛地站起来,眼睛扫过我们所有人,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是你!你这个扫把星!”


    他指着我开骂,“都他妈怪你!要不是你进了队伍,我兄弟们就不会死!”


    这他娘的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杨金山的无端指责虽然让我心里发毛,但我也知道这时候不能示弱,毕竟现在多数人都是向着我的。


    “杨老哥,你这话不对吧?”


    “他们是死在幻觉里,可破除幻觉的是我,救了大家性命的也是我,再说,进村这事儿,是你挑的头吧。”


    “放屁!”杨金山往前一步,一把拽住我的衣领,那力道大得惊人,“你就是个孬种!嘴皮子利索有什么用!他们都死了!死得这么惨!”


    他的眼睛里跳跃着疯狂的光芒,整个人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随时可能爆炸。


    我正不知道怎么办,两把黑洞洞的枪口就瞄在杨金山前后脑壳上。


    崔三爷在杨金山面前晃了晃了手里的枪,让他把我放下来。


    杨金山不服,还想说什么,金牙顶在他后脑勺的枪口就往前推了下。


    “放开,”崔三爷冷冷的说着,“我不想说第二遍。”


    杨金山气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最后还是不甘心的把我推到一边。


    “操他妈的!你们这群没种的畜生,只会窝里横!我这就弄死那群黄皮子!”


    杨金山他们那一伙人,像一队幽灵似的消失在雪地里。


    风卷着地上的雪粒,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听着就冷得人心里发颤。


    崔三爷搓着手,哈了口白气,指挥金牙把留在外头没收进去的物资往屋里搬。


    冻得硬邦邦的帆布包,摸上去跟冰块没两样,金属的枪身更是粘手,一不小心就能把皮给粘掉一层。


    大家伙儿一个个脸色都跟纸一样,嘴唇泛青,眼神里带着疲惫和不安。


    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搬进这几间屋子里看着最不破旧的两间。


    说是屋子,虽然窗户透风,墙皮剥落,还有一股难闻的臊臭味儿,可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挤得密密麻麻的,主要是为了暖和。


    外头零下三十几度,就靠着屋子中间生的一堆火,那点热气根本散不出去,只有围着火堆最近的人才能勉强感觉到一点暖意。


    几个兄弟已经冻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脸上的皮肤泛着不健康的青紫,得靠着人多挤在一块儿,用彼此的体温互相取暖,希望能缓过来。


    我被他们半拉半推地弄到了人堆的正中央。


    崔三爷临走前特意交代了,让我注意安全,这待遇搞得我浑身不自在,就好像我是什么瓷娃娃一样,一碰就碎。


    这地方,这种天气,瓷娃娃来了也得冻成冰碴子。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顺着他们的意思,找了个空地坐下。


    坐下没多久,就感觉到旁边有人挤了过来,还又一股淡淡的清香气味,单纯闻着就感觉心里很舒服。


    这味道我闻了好几回了,直到是陈雪凑过来了。


    陈雪是女孩子,自然属于队伍里的重点保护对象,靠在我身边也不是一两回了。


    只是这次不一样,我和陈雪挨得特别近,大腿贴着大腿,肩膀碰着肩膀。


    她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鼓鼓囊囊的,可我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热气。


    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跟哪个女孩子这么近距离地挨过。


    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后,我只感觉乖乖的,因为是真的很尴尬,毕竟我跟她也不是很熟。


    所以我脸颊好像有点发烫,偷偷瞥了她一眼,她低着头,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表情,看样子她跟我其实也差不多的感觉。


    为了缓解这要命的尴尬,我决定找点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