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作品:《守山人:皇陵血誓》 “确实是失温症,赶紧把被子给他盖上!”崔三爷着急的喊着。
我这才反应过来,想要伸手去抓火炕上的被子。
我们睡的被子虽然看着不太新,但看那鼓鼓囊囊的模样分量很足,应该是填充了不少棉花,毕竟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保暖就相当于保命。
然而当我一把抓住被子的时候,手里传来的触感却让我愣住了。
太轻了!
手里抓着的哪里是什么厚实的棉花被?
这东西轻飘飘的,手感也是粗糙干瘪,就像是一捆干草!
我的心猛地一沉,刚才那些零碎的信息瞬间在脑子里串联起来。
村子这么小但又这么多的人口,没有看到发电设备却家家户户都有灯泡,以及屋子明明是密封的却还是有冷风吹。
还有现在这床轻飘飘的“被子”……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窗户。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眼睛看到的东西,未必都是真的。
大个跟我们在一个帐篷的时候,可从没有过只穿着件单衣就睡觉的。
而现在我们仅剩的三个人,崔三爷穿着棉袄,金牙套着保暖,我是干脆没脱衣服。
那我们都觉得有点冷,没道理大个就穿单衣,除非,在他感知里这里面很热!
“金牙!你眼里这窗户是啥样?”
金牙被我喊得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窗户,“就普通的铝合金窗,双层的,我老家农村就这种。”
“铝合金窗子?”我眼皮一跳,又看向崔三爷,“三爷,这窗户在您眼里,是个啥模样?”
崔三爷看向窗口,然后皱起眉头,“木头窗子,外面贴着窗户纸,是我小时候农村的那种农村老式窗户。”
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有些惊悚的指着面前的窗户,“在我眼里这窗户就是破玻璃窗,裂了好几道口子,窗户缝儿都用胶带和报纸糊着!”
金牙和崔三爷都用一种见了鬼似的眼神看着我。
同样的窗户,我们三个人看到的竟然完全不一样!
这他妈的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我们从进村那一刻起,甚至更早,就已经陷入了一种……一种可怕的幻觉之中!
村子的人影,是幻觉!
没有发电机却有电灯,是幻觉!
保暖的屋子里,是幻觉!
火炕、被子……很可能,也全都是幻觉!
我们所处的地方,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村子,甚至我们看到的这一切,都只是黄皮子为了“讨封”而布下的局!
它构建出这个场景,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趁机下手!
我猛地站起身,背靠着墙壁,感觉到一种从头到脚的冰冷,不是因为环境,而是因为那种无处不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实幻觉。
“我们必须先想办法脱离这个幻觉,不然大个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根本不能正确判定!”
金牙听完我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锵”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竟然直接对着自己的大腿就要扎下去!
“草他娘的幻觉!老子不信扎自己一刀还醒不过来!”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别!”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疯狂的举动。
“别乱来!这种幻觉不一样!它是很有针对性的,相当于直接影响我们的大脑,让我们把一切都认为很合理,所以单纯受伤未必能脱离幻觉!”
“而且!就算你真能脱离幻觉,金牙,你作为我们队伍里重要的战力,要是受了伤,后面再遇到危险就更麻烦了!”
我盯着他,压低声音说道,“别冲动!”
金牙被我死死抓住手腕,动弹不得,脸上的狠厉慢慢变成了不耐烦:“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待着等死吧?!大个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我用力挠了挠头,感觉头发都要被我挠掉了。
真他吗的!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破除这种针对性的幻觉?!
外公只跟我说过有关“讨封”的事情,但他没说过该怎么破解幻觉啊!
就在我想的焦头烂额时,我一低头就看到我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了土炕灶洞里。
灶洞里还有木柴在燃烧,虽然烧的不那么旺盛了,但看起来也是很烫的。
可当我脑子里想到烫这个字时,一股明显的烧灼痛感突然从脚背传来。
我下意识把脚拔出来甩了甩,可我一下愣住了。
违和感太强了。
这他妈的太不合理了!
我的鞋是加厚的,就算走了这些天磨损可能严重了些,但也不至于直接让我的脚感到灼烧。
而且刚才我着急查看大个儿的情况,脚在灶洞边几乎没怎么挪过,但燃烧的疼痛感却是在我低头看到它之后才爆发出来。
疼痛是跟着我的“看见”才出现的!那这痛感也是这幻觉的一部分?
我这么想的时候,眼前的画面突然闪烁了一下,好像电视机突然出现雪花纹又恢复一样。
我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我自己主观的认为眼前这事儿不合理,所以刚才幻觉失控了一下。
“金牙!三爷!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也知道怎么破除这幻觉了!”
金牙本来还在对着我的话发愣,听到我这么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怎么破?你快说!”
我指了指地上的火炕,特别是那个正在燃烧着的灶洞。
“问题就出在这儿!这火炕,这火,这被子,这屋子的温度,很有可能都是假的!我刚才脚伸进灶洞里,感觉到的烫伤不对劲儿!”
我把刚才的发现快速说了一遍。
“这个幻觉是构建在我们本来就有的感受上的,这么说你们可能不太理解……”
我绞尽脑汁的想组织语言,但这种抽象的概念我实在难以说清楚,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
“你们不需要知道别的,我等下要试试看把手伸进灶洞里,看能不能破开这该死的幻觉,如果我成功了,那就说明这个法子有用,你们也照着我的做!”
金牙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没完全明白,但事关生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行!妈的,豁出去了!”他咬着牙说。
崔三爷也缓缓点头。
得到他们的认可,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赌博,赌赢了,大家也许能从这困境里挣脱,赌输了……可能这手就得废了。
我蹲下身子,靠近那个灶洞。
眼睛盯着里面的“火焰”和“木炭”,那种灼热感似乎又回来了,伴随着心底深处对火焰本能的恐惧。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记住刚才那种违和感:疼痛是滞后的,是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