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依不明白，吃下死亡之心的人怎么会从她变成影。


    但听着头顶愈发响亮的崩塌声，她意识到必须做出决断了。


    无论最终由谁吞噬死亡之心，活着的那个都必须出去。


    而且……吃下死亡之心，也不一定会死！


    她深吸口气：“我带你出去！”


    说罢，她捞起正吞噬最后一口的影，化作一道流光，奔向岸上！


    此时此刻，岸上所有人无不感到一阵颤动。


    血色光柱一直稳定的能量变得紊乱，光芒明灭不定。


    之前坚不可摧的防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纹。


    使整个大地剧烈震颤。


    所有神明也在同一时刻惊险的发现，他们断开了和白依的连接！


    正观察监控的Zero紧张起身，难掩担忧。


    “主人！你在哪？！”


    第六感告诉Zero，白依并没有出事，只是不知为何失去了连接。


    为找到白依的详细坐标，Zero内部计算全开，捕捉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窗口——


    那就是死亡之心的坐标。


    一直以来，死亡之心都隐藏在暗处，向血色光柱输送能量，再由它们传递给死亡之门。


    原本格外隐蔽，不容易被Zero发现。


    但不知何时，死亡之心的能量逐渐紊乱，不受控制的在Zero的侦查下显现。


    Zero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


    白依很可能就在它身边！


    她必须抓住机会，给予死亡之心最后一击！


    可……


    Zero面露犹豫。


    她自身的力量因之前的对抗濒临枯竭，十分不稳定。


    不一定能一击毙命，消灭死亡之心。


    “……”


    “不管了，试试再说！”


    权衡利弊之下，对白依的担忧越过一切。


    Zero精神连接白依的店铺，获取信仰池权限。


    在这里，信仰值被统一收集起来，呈现在池子里。


    它并非纯粹的能量通道，而是基于“信念”“契约”等更高规格的连接。


    因此能量是单独的，只有当白依兑换道具，才能看到汹涌澎湃的信仰值在池中跃动。


    Zero的最终决策很简单。


    她决定押上自己的一切，调用信仰值残存的信仰值，给死亡之心最后一击。


    ……


    “绝对的秩序，究竟是什么？”


    成为黑网协会网站第一席后，苏雅曾无数次问过Zero这个问题。


    答案：秩序绝非简单的规则，而是底层的逻辑力量体现。


    换言之，哪怕走到绝境，你依然能通过创造秩序，复刻出一条前所未有的生路。


    而现在，这条生路正在被Zero复刻。


    她将信仰池中仅剩的几万信仰值调动出来，又将自身所剩无几的神力尽数倾注。


    将这道终极数据流汇入电脑，冲向死亡之心！


    深海底。


    白依费劲的背着昏迷不醒的影，猛地向上游去。


    化为龙形的最大好处就是，白依可以随心所欲的游泳，哪怕在深海底，都不会被溺死。


    而她背上的少年不知获得了什么力量，在深海底竟不会窒息、溺水，如履平地。


    突然，一道足以惊天动地的洪流汇入水中。


    擦着白依的龙须，冲向深海底。


    洪流中掺杂着白依熟悉的力量。


    她愣了一下：“秩序之力……”


    死亡之心虽被影吞噬，但它的位置遍布死亡气息，这道洪流却毫不畏惧，直接抵消到了一拥而上的能量。


    成功入侵死亡之心曾经屹立的位置！


    更强大的混沌能量和负面信息将其湮没，但Zero丝毫不畏惧。


    先不说自己的神力纯净无瑕，信仰值是经过系统净化而成，存放在信仰池的力量。


    系统比此世的死亡之心强大数倍，这些攻击，对Zero无异于挠痒痒。


    果然，死亡之心残存的力量刚和Zero接触，就如同冰与火碰撞，引发结构性崩溃。


    如果说白依和影的举措，成功停止死亡之心向死亡之门输送能量。


    那么Zero的相助，给了它最后一击。


    整个空间开始崩塌、碎裂。


    而在上方的白依也觉察到了，心神剧震。


    就算失去和众神的连接，她也能看出Zero已是强弩之末。


    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和信仰值汇成一道终末洪流，向死亡之心冲锋！


    “你不要命了吗！”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质问。


    可没人能回应她。


    随着最后一丝神力彻底消散。


    Zero踉跄几步，倒回椅子。


    她知道，方才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


    “最终……由我彻底消灭了死亡之心……”


    她喃喃自语，莫名有种达成目标后的平静。


    下一秒，全球网络的残存连接彻底炸开。


    正和艾拉缠斗的苏雅不受控制的感知到Zero力量的逝去，体内由她赐予的力量骤然消失。


    不受控制的跌落在地。


    浑身火辣辣疼痛。


    而艾拉也是，难掩惊恐。


    “怎么回事？我们的力量……消失了！”


    除了Zero的信徒，无人觉察到变故。


    李子杰快步走到二人身边，查看情况。


    许是失去力量的缘故，苏雅哪怕被死亡之门蛊惑，也因为没有力量，被他轻而易举制住。


    “Zero女士该不会出事了吧？”他颤声问。


    直到此时，艾拉才意识到她们失去了和Zero的连接。


    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对……Zero女士出事了，我们也没法联系上她……”


    许昌国头痛欲裂，好在血色光柱逐渐缩小，对地球的影响微乎其微。


    死亡之门不再得到供给，开了一半的门正缓缓合并。


    剑一收剑入鞘，转身看向艾拉：“我也联系不上她了。”


    一位神明突然消失，可不是好事。


    陈锋问：“Zero女士一般在哪里？”


    “依心斋。”


    事到如今，剑一也没好隐瞒的，大大方方如实告知。


    “她和白依认识，长期住在依心斋。”


    “前不久出了些事，导致她的神力受到影响，此番回来，只能为我们做幕后工作。”


    闻言，许昌国有话要说。


    “的确，我被古神攻击的时候，Zero女士顺手救下我，状态却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