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玩得开心。

作品:《末世养儿不易:乖宝你先上

    因为雨很大,石振邦说话的时候雨水会流进嘴里,他的手脚都被藤蔓捆住了,挣扎半天才用跪的姿势直起身,低着头说:“我在东湖省工作的时候,确实没听说李厌离有配偶和孩子。他很强,所有异能到他手上都会增强好几倍,一个人能成为一支军队,救下不少人,当时声名大噪,都把他当救世英雄。”


    舒斓往前走了一步,正好让伞的边缘挡在石振邦头顶。


    “那为什么不继续让他当救世主?”


    “有丧尸的时候他是英雄,但没有丧尸的时候,他不仅是个强大的威胁,还是人人都嫉妒的对象。一位声称能研制出异能觉醒药剂的医学界泰斗连同政府要他配合,他不同意,还打算离开东湖,买通了他身边的人才把他抓住。”


    舒斓说:“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不可能同时留下你们的命和你们的异能。”


    石振邦沉默了一会,说:“是,你是有先见之明的,一旦我们发现你儿子掠夺者的身份,也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


    就像贫民窟里出现一个富商,不仅腰缠万贯,还要抢走他们身上唯一的钱币,所有穷人都会联合起来,将富商打倒。


    但是现在他们身上可怜的资本都被她抢走了,如果不向富商乞求庇护,就会在没有屋檐的地方凄惨死去。


    出于尊严,石振邦怎么都开不了口向她求饶,即使已经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跪在她面前。


    如果舒斓有异能的话,那一定是会看人脸色。


    看得出石振邦的态度正在软化,舒斓果断地说:“暂时没有其他想问的,我走了。”


    她转身那一刻,很多人都想叫住她,可又咽不下胸口的屈辱。直到她收起伞,走下台阶,快要消失在眼前的时候。


    “秦——”


    石振邦闭上眼睛,认命一般,艰难地说:“请收留我们。”


    当人变得一无所有的时候,尊严似乎也不再重要了。


    身上的藤蔓忽然枯死,像是自动给人松绑,无声地回复了他的请求。


    夏讯到来之际,接连七天的大暴雨让水位不停上涨,在上天的恶意面前,即使再强的异能者也要躲避锋芒。


    早在雨下到第三天的时候,舒斓就觉得可能要被淹,她是那种一旦有了想法就立刻要行动起来的人,于是把所有人叫起来,带上重要的东西,徒步跋涉到最近的高山。


    “说不定明天就不下了……”


    队伍里有人埋怨,很快被其他人呵斥住:“都说几遍了,不能质疑指挥官的决定。”


    舒斓说:“拿胶布把他的嘴封一天。”


    “好的指挥官!”


    在野外驻扎的坏处就是没有门墙阻挡丧尸,好在这个问题对于集百家之长的舒毛毛来说是小菜一碟,基本把循着气味上山的普通丧尸当玩具玩。


    普通人不知道什么掠夺不掠夺,他们只知道指挥官的儿子强强的,很安心。


    水一路涨成汪洋,不管是辛苦开垦的农田还是这一年来费心布置的地下家园都毁于这场天灾。


    那些天人群里的气氛很沉重,即使雨水渐渐停了,每个人脸上都不见笑容,一副天要亡我的灰败表情。


    只有舒斓独自开朗,她把人叫到简陋如同大排档一样的帐篷里,让那个身体会发光的人站到最中间,往他身上贴了一圈透明的彩纸,叫他一直转圈。


    “看,灯球。”


    “指挥官,我头晕……”


    舒斓拍拍他的肩:“辛苦了,转晕了就歇会再转,明天让王姐给你加俩菜。”


    她用笔记本卷成一个筒,抑扬顿挫地鼓舞士气:“生活就是这样的,坏事多于好事,但是只要人没事,就是最大的好事!我宣布,九区基地第一届联欢晚会正式开始,每个人轮流上来表演一个节目,本指挥官给你们打个样,我说个笑话,说有个白萝卜,让人捅了一刀,会变成什么?”


    “胡萝卜!”


    “欸?谁这么聪明?”


    仲梅默默地捂住脸,太尬了,都不知道指挥官是怎么想到这么尬的活动和冷笑话的。


    没有人笑,舒斓有点失望。


    不是,白萝卜捅了一刀就会流血,染红变成了胡萝卜,这个笑话不巧妙吗?


    这帮人笑点真高。


    “梅梅,到你了。”


    猝不及防的仲梅:“啊?”


    不是,说讲一个笑话,真的只讲一个啊?


    身边的方博涛带头起哄:“仲梅,仲梅!”


    仲梅用手肘狠狠杵了一下方博涛的肋骨,无奈地走到“灯球”旁边:“我没有才艺,给大家背首诗吧。”


    舒斓“啧”了一声:“这不行,敷衍。”


    仲梅:能有你一句话的笑话敷衍?


    当然这句话只敢在心里吐槽,仲梅最后脚趾抠着地,干巴巴地唱了一首歌才被恩准下场,逃离似的钻回人群。


    方博涛感叹:“你歌唱得和背诗也没差别了。”


    然后又挨了一记肘击。


    舒斓坐在椅子上,拿着刚刚做话筒的笔记本悠哉悠哉地点名:“方博涛,你下一个。”


    “好的,我小时候学过武术,给大家表演一个耍猴棍。”


    这个表演需要空间,围观的人群连忙后退,方博涛转棍的时候不小心杵到了中间发光的“灯球”,那人哀嚎一声,引发哄堂大笑。


    “对不起对不起兄弟。”


    “指挥官!!!”


    舒斓笑得前俯后仰,挥手:“没事没事,梅梅给他看看,后天也给你加菜啊!”


    舒毛毛坐在她旁边,无论周围的人是大笑还是鼓掌,他一直都板着脸,不动也不笑,和渐渐火热起来的气氛格格不入。


    舒斓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问:“困了?还是觉得太吵?”


    舒毛毛摇头:“妈咪,为什么要让他们做这些?”


    他不理解,在他看来,每一个表演都无聊又无用,坐在这看还不如去和丧尸玩有意思。


    舒斓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说:“好玩啊,宝宝,吃饭和睡觉只是需求,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主要的是要玩得开心。”


    她揉揉儿子软弹的小脸蛋:“奇怪,你这么不爱笑也是遗传吗?”


    从小到大,舒毛毛笑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刚开始她觉得不爱笑是早熟儿童的正常表现,再加上以前确实过得很苦,舒斓自己都笑不出来,就没有过度在意这件事。


    但当周围的人都在笑的时候,舒毛毛的淡漠就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