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庭的会一直开到了中午。


    回来的时候，江善欢正生无可恋的盯着文件。


    “你这个样子，看来我需要给你报个班。”


    江善欢迷蒙抬头，一脸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的表情。


    “大哥，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很不错。”


    江照庭虽然是在揶揄她，但她真的觉得很实用。


    那些字单拎出来她都认识，是排列在一起，就实在让她难以理解。


    奶茶都喝完了，珍珠和脆啵啵也嚼完了，但那一摞文件，是真难啃啊。


    “报班？”江照庭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你说两句好听的，我亲自教你。”


    江善欢，“……”她才不上当。


    她麻利的拿起手机开始扒拉。


    “干什么？”江照庭问。


    江善欢头也不抬，“给自己报班。”


    一听这话，江照庭立刻抽走了她的手机，同时还不忘挤兑她两句，“出息。”


    江善欢在心里得意的哼哼，她也有反制大哥的一天。


    果然，人都是不断成长的。


    在大哥身边这么久，她也算是学到了一点大哥的阴阳怪气。


    “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


    江善欢看她没有要下楼的意思，问，“我们今天不去食堂吃吗？”


    江照庭一边把文件归位，一边说：“今天食堂没有你喜欢吃的，我叫了私房菜。”


    “哇偶～大哥真贴心。”她边夸边在心里想象大哥一边开会，一边看私房菜菜单的样子。


    原来霸总开会也会分心。


    很快，高秘书就把午饭送进来了。


    回锅肉，水煮鱼，宫保鸡丁，烟笋牛肉，还有一个素菜和一份肉片汤。


    都是江善欢平时最喜欢吃的。


    原来大哥是真的知道她的喜好。


    江善欢突然有点愧疚，大哥知道她的口味，但她对大哥却一无所知。


    唯一知道他不喜欢吃羊肉，还是别人告诉她的。


    所以吃饭的时候，她刻意留意了江照庭动筷子的次数。


    发现他其实根本没怎么给自己夹东西，一直在给她夹。


    偶尔送几筷子进自己嘴里，几乎都是宫保鸡丁。


    “大哥，你是不是不吃辣啊？”


    江照庭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平时吃得少，怕刺激肠胃。”


    “大哥真是自律。”江善欢朝江照庭比了个大拇指。


    这时，她突然一脸好奇的盯着江照庭。


    “我的脸很下饭？”江照庭问。


    江善欢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有一说一，大哥这张脸，的确是女娲毕设的杰作。


    好一个刀削斧劈、鬼斧神工。


    “我就是想到，小说里十个霸总九个有胃病，还有一个神经病，大哥为什么如此正常。”


    江照庭，“他们家没有营养师还是请不起医生？”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抛开不可抗力的原因，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管理不好，那怎么谈管理一个集团。”


    “作为管理者和决策者，自律是最基本的底线。”


    江善欢听得频频点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


    果然现实和小说是不一样的。


    “你也是一样的，知道吗？”江照庭突然话锋一转，矛头对上了江善欢。


    江善欢喝汤的动作一顿，“我也没有胃病，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江照庭淡淡的看着她，“我说的是自律和管理好自己的身体。”


    江善欢瘪瘪嘴，“大哥你管得真宽，你是不是在海边也有房子？”


    “我不是要管你，我只是不希望有一天，突然收到你受伤或者失踪的消息。”


    “这样我会不知所措。”


    江善欢怔了几秒，大哥这撩拨的话，真是说来就来。


    但是心里有点点开心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她移开眼神，拒绝跟大哥对视。


    “不会就好，继续吃饭吧。”说着，他又给她夹了一块牛肉。


    嚼着大哥夹的牛肉，江善欢又开始思绪万千。


    但好在食欲没有被影响。


    一直吃到最后，她才想起还有事没跟大哥说。


    “大哥，我晚上要跟霍棠他们去看电影，你下了班就回去吧，我晚上自己回家。”


    “又是霍棠。”江照庭放下筷子，抱着手靠在沙发上，“你上次绑段封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这回你又要绑谁？”


    完蛋了，前科太多，她在大哥那里的信任度已经为零了。


    “这回是真的。”她拿出手机，找出了聊天记录，重点停在了四张电影票上面，“你看，我没有说谎。”


    江照庭没有接她的手机，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去吧，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江善欢连忙摆手，“不用了大哥，看完电影司瑜说再去游艇俱乐部玩玩，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你回去吧。”


    “今晚正好要加班。”江照庭说。


    江善欢半信半疑，“真的？”


    江照庭不置可否，“年底各部门数据汇总，加班很正常。”


    江善欢还是没信。


    她现在已经能明白一点大哥的脑电波了。


    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很清楚，大哥决定了的事，是不能轻易被改变的。


    .


    下班前五分钟，江善欢接到了霍棠的电话。


    霍棠已经到楼下来接她了。


    临走之前，江照庭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条围巾，裹在她脖子上，把她变成了一盆盆栽。


    “晚上要下雪，别冻着。”


    他的语气不轻佻，也没有丝毫撩拨，如此平常。


    可这一刻，江善欢的心跳却不受控制的猛跳。


    她慌忙跟大哥拜拜，然后麻利儿的下楼。


    她离开没一会，高秘书就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江总，下班时间到了，您还有别的安排吗？”高秘书问。


    江照庭摇头，把签好的文件递给高秘书。


    “这份文件明天发下去，另外帮我把十二月下旬到春节之前外出的行程都提到十五号之前，其余没什么事情了，你下班吧，下班愉快。”


    “江总也下班愉快。”


    江照庭没有走，而是拿起了上午江善欢看的那一摞文件翻了翻。


    想起她拧在一起的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拿起江善欢送的那支钢笔，把文件的重点全都罗列了出来。


    条理清晰，重点明确，提炼出来的全是干货。


    车上，江善欢并不知道大哥说的加班竟然是干这种活。


    她正兴奋的吃着霍棠从X港带回来的小点心。


    “我们先去吃饭，然后直奔电影院，晚上俱乐部有个大场，我拿了小叔叔的卡，咱们去玩玩儿。”


    “大场，什么大场？”江善欢一脸门外汉的模样。


    霍棠一副你真不知道的疑惑样，“赌场啊，规模堪比澳城，纸醉金迷。”


    “赌场？”江善欢惊了一瞬。


    “怎么，你没玩过？”霍棠很惊讶，“这怎么可能，哪个富二代没在赌场撒下半壁江山。”


    江善欢被她逗笑，摇头，“玩过，但已经很久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