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流传出来的画作迄今为止没有超过十幅，所以真要论起来，她算不上是大众的画家。


    但由于她的画作，每一幅都卖出了天价，所以即便是小众，许多人甚至都没有见过她的画作，但对‘萧山’这个名字也是如雷贯耳。


    现在付苓突然自爆自己就是‘萧山’，惊讶之余，周围全是赞美喝彩的声音。


    唯独江善欢气得浑身发抖，看她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凌迟。


    付苓对上江善欢的眼神，眼底闪过讥讽。


    她不喜欢江善欢，江家的一个养女而已，凭什么跟在江照庭身边。


    “江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付苓眼神里带着挑衅。


    然而江善欢冷笑一声，轻蔑的眼神瞬间就激怒了付苓。


    “江小姐这样是在嫉妒我吗？”付苓状似无辜的问，“所以想指认我抄袭？”


    “抄袭在圈子里是大忌，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样污蔑我，甚至想毁了我。”


    “要不是我自己就是萧山，今天恐怕就走不出画廊的门了。”


    周围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三两句之前，已经为江善欢敲定了罪行。


    嫉妒别人才华，刻意在画展上找茬污蔑别人的心机养女。


    他们甚至开始同情起了江照庭，说他碰上这么个妹妹，真是上辈子造孽。


    江照庭脸当即就黑了下来。


    付苓见状，还以为江照庭是因为江善欢让他丢脸而生气。


    她凑到了江照庭身边，化身一朵白莲，“江大哥别生气，小妹可能是太想引起别人注意了才会这样的。”


    “她在咱们圈子里一直籍籍无名，今天难得有机会在这里露面，想要表现一下我能理解。”


    “善欢。”她转头又对江善欢说，“你以后要是想参加这样的画展，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带你来。”


    “你喜欢萧山，是不是也对画画有兴趣？有机会我可以教你，或者帮你引荐我的老师。”


    她突然的大度直接就把江善欢心机女的标签钉死。


    听得江善欢那叫一个心梗。


    这还是两辈子头一次懊悔自己没有生一张巧嘴。


    下辈子，她一定要跟阎王爷商量好，给她一张能颠倒黑白，把死人说成活人的巧嘴。


    她忧心忡忡的看向黑脸的江照庭，自己是不是又让大哥丢脸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江照庭却冷冷的看着付苓的侧脸。


    且不说江照庭已经知道了萧山就是江善欢，就算他不知道，也绝对不可能容忍有人这样羞辱她。


    江善欢再怎么样也是江家人，轮不到他们来说三道四。


    更何况，这件事江善欢本占理。


    “江善欢如何，还——”


    “啪——”


    江照庭的话被响亮的把掌声打断。


    众人错愕的看着出手的江善欢和被打歪的脸的付苓。


    “你打我？”付苓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善欢。


    “我打的就是你。”江善欢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你是‘萧山’？你他妈是‘萧山’那我是什么？”


    “抄袭抄到你姑奶奶身上了，你算哪根葱哪根蒜。”


    “前面那几幅没拆穿你就算了，竟然还抄到‘王冠少年’身上，动作够快的啊，我昨晚才在暗网上传，今天你就画好了，通宵一夜没睡吧。”


    她的话信息量巨大，惊得众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扬馆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这时，不是谁提了一句，“她的意思是，她才是‘萧山’？”


    “她是萧山？江家的养女是暗网天才画家？”


    “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从来没听说过她擅画。”


    这时，付苓也反应过来，“你说你是‘萧山’，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才是‘萧山’。”


    “证据？呵——”江善欢轻笑一声，走到画廊角落的一张画架前。


    这里早有人准备好了画具，似乎是专门为了谁即兴创作准备的。


    众目睽睽之下，她拿起画笔，在空白画纸上挥毫泼墨。


    短短几分钟，一幅与‘王冠少年’风格相似却独具特色的画作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灰白冷寂的长廊，一排排高悬的木门，一个少女拿着相机，踮起脚尖，按下一个个快门。


    长廊的尽头，一个身穿公主裙的女人捧着奖杯和相机，一战成名。


    江善欢单手拿起画架，走到付苓面前，“我把这幅画取名为《剽窃》。”


    “你那么喜欢抄袭‘萧山’，那这幅《剽窃》就送给你。”


    付苓的脸已经惨白，急促的呼吸彰显着她此刻的慌张。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成名戏码，竟然被江善欢粉碎得这样彻底。


    “你……你胡说！”付苓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不可能是萧山，你不可能是萧山！”


    “我是不是萧山，你把两幅画拿来对比不就知道了。”


    “是啊是啊。”人群中有人附和道，“萧山的构图、笔触和色彩都不是容易被模仿的。”


    看来在扬还是有懂行的人。


    这下江善欢放心了，省了她解释的功夫。


    “不，不是！我才是萧山。”付苓气急反笑，“江善欢，你不过就是江家的一个养女，一个养女而已，你凭什么是萧山。”


    她死咬着不松口，江善欢无奈的摊开双手，“可是我能现扬作画，你能吗？”


    “我还能拿出《王冠少年》原画，甚至它的初稿，中稿，还有照片哦。”


    这下付苓没话说了，只是死死的盯着江善欢。


    江善欢拿出手机，找出了几张照片，举在半空，一边划一边说，“《王冠少年》的底稿。”


    “一共六张照片，每一稿都在。”


    这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保镖，他手里拿着一幅已经裱好的画走到江照庭身边。


    “江总，你要的画。”


    这幅画不是别的，正是昨晚江善欢送给他的《王冠少年》。


    江善欢很意外，没想到大哥竟然这么给力，但现在正是装逼的紧要关头，她顾不得别的。


    她朝保镖招了招手。


    保镖会意，举着画站在江善欢身边。


    “诸位不妨对比一下，暗网上的原作是不是就是我手里这幅。”


    “再看看咱们付苓小姐的画，到底孰优孰劣。”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在一片的唏嘘声中，江善欢走到了墙上那幅‘王冠少年’面前。


    “你这幅临摹画，说实话真的很一般，没有底稿直接抄的吧。”


    “付小姐我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实话，就你这临摹的水平，随便找个小学生来说不定都比这好。”


    “你要是真没什么天赋呢，就趁早认命改行，别玷污了画坛这么神圣的地方。”


    人群中怀疑的声音越来越大。


    付苓僵硬在原地，仿佛被定身了一般。


    这时候，付耿突然走到付苓身边，哈哈一笑，“误会，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