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故人旧巷,帝王归来

作品:《穿越魅魔女帝,开局驯服禁欲战神

    洗漱。


    换衣。


    出门。


    一套流程,是刻印在身体最深处的肌肉记忆。


    即便换了个灵魂,也依旧精准运行。


    姜芊芊站在拥挤得令人窒息的地铁车厢里。


    她被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潮挤得动弹不得。


    像一株被洪流裹挟的浮萍。


    空气中,混杂着韭菜包子、廉价香水、隔夜酒气和汗液发酵后的复杂味道。


    熟悉。


    熟悉得令人作呕。


    在她还是女帝的时候,她的每一次出行,龙辇之前,有千牛卫执金吾开道。


    龙辇之后,有文武百官、万千子民跪伏于地,山呼万岁。


    她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由专人以百种奇花异草,熏染过七七四十九遍。


    而现在。


    她只是这钢铁洪流中,一个不起眼的沙丁鱼罐头。


    一个戴着白色一次性口罩,穿着优衣库打折季淘来的白衬衫,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的,普通社畜。


    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名壮汉口中的热气,正喷在她的后颈上。


    这让她很不悦。


    身旁,一个头发油腻、眼珠浑浊的中年男人,借着车辆启动时剧烈晃动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向她贴近了一些。


    更近了一些。


    他的手臂,像一条滑腻的蛆虫。


    装作“不经意”地,擦过了她的腰侧。


    甚至还带着一丝满意的、猥琐的捻动。


    在过去,任何胆敢离她龙体三尺之内的雄性生物,都会被萧绝那双淬了冰的鹰眼,冻成冰渣。


    再由暗卫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姜芊芊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绷紧了。


    并非恐惧。


    而是一种被冒犯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本能反应。


    她缓缓地,转过头。


    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生气的眼睛。


    她就那样,安静地,看着那个男人。


    没有愤怒。


    没有厌恶。


    没有警告。


    那是一种……看死物的眼神。


    一种在打量一件冰冷器物,思考该从哪里下刀,才能最快、最省力地,让他停止呼吸,并且不会弄脏自己衣角的眼神。


    是神祇俯瞰蝼蚁的漠然。


    是帝王审视死囚的威严。


    男人脸上那猥琐得意的笑容,僵住了。


    如同被零下一百度急速冷冻的黄油。


    一股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像一条毒蛇般,“嘶”地一声,直冲天灵盖!


    他感觉自己不是被一个女人在看。


    而是被一头沉睡了千年的远古凶兽,给缓缓地,睁开了黄金竖瞳,盯上了。


    他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的身体,比他那被欲望填满的大脑反应更快。


    “啊!”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猛地向后退去,狠狠撞到了身后的人,引来一片愤怒的咒骂。


    他却顾不上了。


    只是手脚并用地,连滚带爬地,狼狈不堪地,挤向了车厢的另一头。


    他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仿佛身后跟着的,不是一个纤弱的女人,而是会索命的阎罗。


    车厢里,那片小小的骚动很快平息。


    姜芊芊缓缓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黑暗。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一缕微弱却精纯的“魅魔本源”,刚才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它没有散发出任何勾魂夺魄的诱惑气息。


    而是释放出了一种,更原始,更纯粹,属于生命链顶端的……威压。


    一种刻在基因里的,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


    原来,这才是它在没有“系统”加持后,最本质的用法。


    不是取悦,而是……震慑。


    地铁到站。


    姜芊芊走出地铁口。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


    她抬起手,用那只曾经执掌过亿万人生死的手,随意地挡了一下。


    公司的大楼,就在马路对面。


    像一头沉默的,由玻璃和钢铁铸成的巨兽,张着黑洞洞的嘴,等待着吞噬她这样渺小而卑微的猎物。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想的。


    但现在……


    她看着那栋楼。


    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畏惧和麻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待新猎场的,淡淡的兴味。


    她走进那栋大楼。


    走进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打卡机“滴”的一声。


    像是催命的符咒。


    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同事间压低声音的八卦声,饮水机咕噜咕噜的换水声,交织成一曲名为“社畜坟场”的交响乐。


    她的工位,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紧挨着打印机。


    桌上,堆着小山一般的文件,像一座永远也翻不过去的五指山。


    旁边工位的王姐,看到她,立刻像往常一样,夸张地叫了一声。


    “哎呦,芊芊,今天气色不错啊!瞧这小脸蛋,是不是用什么新的护肤品了?”


    姜芊芊拉开椅子,坐下。


    她打开电脑。


    显示屏亮起,惨白的光映在她清冷的瞳孔里。


    她没有回答王姐的问题。


    她只是淡淡地,不带丝毫情绪地,瞥了王姐一眼。


    那一眼。


    平静得就像深不见底的古井。


    王姐的声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她笑容僵硬在脸上。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从她的脊背缓缓升起。


    王姐感到自己头皮发麻。


    她不明白为什么。


    今天的姜芊芊,明明还是那个人。


    还是那个穿着优衣库打折衬衫,素面朝天,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小社畜。


    可她总感觉。


    姜芊芊的周身,似乎隔着一层什么东西。


    像是隔着一层薄而坚韧的,透明的屏障。


    那屏障,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让王姐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地开玩笑。


    随意地搭话。


    让她甚至不敢,再直视姜芊芊的眼睛。


    王姐缩了缩脖子,讪讪地转过头,假装认真地敲起了键盘。


    办公室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打印机轻微的嗡鸣。


    上午九点。


    部门主管,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


    夹着个不锈钢保温杯。


    腆着他那肥硕的肚子,摇摇摆摆地走进了办公室。


    他的到来,就像一声无形的号令。


    所有的键盘敲击声,瞬间变得微弱。


    八卦声,彻底消失。


    他走到办公室中央,习惯性地,遥遥地喊了一声。


    “小姜,那个PPT做完了吗?客户下午就要。”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傲慢。


    甚至没有走到姜芊芊的工位前。


    他只是用那种对待下属,对待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工具的语气,发出命令。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他们的目光,带着各种或看戏、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情绪,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姜芊芊身上。


    这是职场里,最常见的,公开处刑。


    在过去。


    姜芊芊会立刻像被按了开关的提线木偶般,紧张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会低着头,弓着腰,唯唯诺诺地回答:“张总,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然后,在接下来的一整个上午,疯狂地赶工。


    甚至连午饭,都来不及吃。


    她会忍受着颈椎的酸痛,腰椎的僵硬,电脑屏幕发出的刺眼光芒。


    会忍受着那份被主管随手丢过来的,漏洞百出的PPT,带来的痛苦和绝望。


    但现在。


    姜芊芊没有动。


    她甚至没有回头。


    她只是端起桌上那个印着公司Logo的廉价水杯。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


    水温微凉,带着一点点自来水的涩味。


    她抬手,轻轻地,将昨晚那份没有做完的PPT,调了出来。


    鼠标轻点。


    屏幕上,一行行字迹,在眼前跳动。


    她对着屏幕,轻声开口。


    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传到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这份方案,昨晚我研究到凌晨三点。”


    她的声音,平稳,清晰,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其中有三个核心数据,是完全错误的。”


    “两个逻辑链条,根本无法闭环,经不起任何推敲。”


    “还有一个市场预估,过于乐观,几乎是痴人说梦。”


    “如果按照这个版本交出去。”


    “我们失去的,不止是这一个客户。”


    “还有公司在这个行业,苦心经营多年积累下来的,所有声誉。”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