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每晚来都悄默地揉

作品:《弹幕教坏贵妃后,君王从此不早朝

    “今儿一早,奴婢去给娘娘取早膳,恰碰上高升公公回小舍,想来这会儿是高聪……公公在。”


    一直说到高聪这个名字前,鸣蝉的声音都是平淡的。


    但高聪那两个字,却说得她直皱眉。


    显然,她也是知道的。


    林烟南眉眼微低,用银叉叉了块雪白的糯米丸子,慢慢咀嚼。


    眸中冷光微闪片刻,终于停了下来。


    “去备笔墨纸砚,我要作画。”


    这是林烟南入宫这么久了,第一次显示自己绘画的技能,鸣蝉一时间还有点诧异。


    但是不多,很快便将东西取了来。


    毕竟是宠妃,皇宫各局皆不敢得罪。


    毕竟这位可是被禁足都禁足在皇帝宫中的。


    自寅王朝成立以来,可是唯一一位。


    鸣蝉在这个特意被摆放的离床榻只有两尺的桌案旁细细打量了几眼自家主子。


    见她下笔稳且快,每一抹颜色与笔触都是恰到好处。


    竟比那些画师也不俗。


    一会儿功夫,林烟南画了两幅画像,一副是双人图。


    画的是轩辕泗站在她身后推着秋千,而她正坐在秋千上。


    但另一副,确实林烟南单人的,画中她捧着一朵耀眼的冰凌花,站在树下。


    阳光从树叶中打落,将她本就靓丽的面庞显得更加迷人。


    隐约间,有一种神圣与惑人的割裂感,能牢牢吸引住任何人眼球。


    “等画干了送去给陛下,就说,我问他更喜欢哪个……”


    这是一个有些浅显的局,只要这个人稍稍收敛一些,都不会入瓮。


    林烟南眉眼一低,带着清脆的“叮铃”声回到床榻。


    继续休息。


    直到晚膳也一个人用,她才恍然想起字幕中说的话。


    轩辕泗今日要去宠幸别人了?


    ……


    时光流转,清冷的春天到底消失在众人视线,燥热的夏季缓缓苏醒。


    农历五月下旬,天气依然多了暑气。


    这月余时间,轩辕泗在丽嫔那待了两晚,淑妃与两位贵人那各一晚,其余时间皆再没入后宫。


    但林烟南睡熟的后半夜里,她总能感觉到有人在她身后紧紧拥着她。


    像是背靠着一个火炉。


    每日晨起时还能摸到身侧的温热。


    问那些值夜的人又都说未曾察觉。


    而长信殿的灯,都是整晚整晚地亮着。


    哪怕林烟南有所察觉,却也只压下眉眼中的不解,换来融雪。


    融雪将小顺子在仁寿宫发现的问题一一低声道来,又说起鸣蝉那日回来后刻意派人留意的消息。


    将一切捋顺,林烟南倒是没忍住嗤笑起来。


    也就这么二十天,高聪居然有一半时间都在仁寿宫。


    可是这事儿不太好弄……


    该怎么才能将太后和高聪的腌臜事捅到轩辕泗面前呢。


    【还笑呢?女主的秀女资格都拿到手了,再过几天,人家就组团进宫了】


    【不是,这几天轩辕泗演得也太投入了吧】


    【我理解不了的是,他演就演呗,不能把林烟南的脚放开么?是不是也省得每晚来都悄默地揉了】


    每晚……都给她揉脚踝?


    林烟南微微扯起亵裤,看了看脚踝。


    那里洁白如初,早已不见血痕。


    甚至已经感受不到金锁的冰冷与沉重了。


    抬手抹了把发髻上唯一的一根银簪,又看了看脚踝上的金锁。


    金叶形状别具一格,打眼便知是有人精心设计过的。


    但林烟南这么久都没有主动将锁撬开,不是因为它的样式,而是因为它的意义。


    树高耸入云,叶子飘落也终将归根。


    叶型锁带着设计之人的深深眷恋以及对团聚的美好期盼……


    虽然她知道他似乎对她有些不一样,但当这样的小东西也暗含着某些意义时,人心便会软。


    好似真的破坏了这锁,便是破坏了他的情谊一般。


    虽然,这情谊,也没多值钱。


    但这赤金的锁,还挺值钱的……


    【不是不是不是,她看啥呢?她是不是能看到我的字啊???】


    【我觉得楼上神经了,你要是脚脖子上有个锁,你得一天看八回】


    【这……】


    林烟南心底一叹,咋就这么聪明呢。


    算了,报仇这事儿还是交给别人吧。


    “新人快要进宫了?”


    融雪悄悄仔细看了看林烟南的表情,见她像是随口一问的样子,便状似无意地回。


    “每年秀女收了福蝶,都会提前一月入宫学规矩,还有三日,便会入储秀宫。”


    三日。


    也不知,她能否有机会出去。


    “你去让小顺子去高升公公那儿探探,问一下陛下更喜欢哪幅画,我也好接着画。”


    ……


    “你是说,娘娘之前送来了两幅?”


    高升诧异地皱起眉头,老眼一眯,目光看向勤政殿两侧站着的小太监们。


    他们个挨个地低着头,不远不近的候着,包括他干儿子冯西,一步不敢上前。


    小顺子面上毫无破绽,眼里的期待快要流露出来,弓着身子不住点头。


    “是啊,我们娘娘亲自画了好一会儿呢。


    一幅是娘娘与陛下恩爱戏秋千,另一幅是娘娘自个儿。


    据娘娘说,那幅画陛下定然喜欢。


    可这一月已经过去了,娘娘心里忐忑,做奴才的,自然想来问问。”


    这话倒是捋顺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但左不过是争宠的小手段。


    何况别人不知道,高升可是知道的,自家陛下得了空就抹黑往椒房殿钻,贵妃还用得着争宠?


    不过震惊他的倒不是这事儿,而是那另一幅画的落处。


    该不会……


    要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找死。


    小顺子眼看平日里笑眯眯的高升黑着一张脸,往殿前走了两步。


    但高升明显还记得眼前这位也是昭贵妃身前的得力人,转瞬便将那点情绪压了下去。


    “顺公公稍等,老奴这便去问问陛下。”


    无论如何,这事儿高升是不敢瞒下来的。


    所以哪怕他明知轩辕泗会震怒,他也不得不说。


    “陛下,就是如此。”


    高升的头恨不得低到裤腰上,但面前之人只眯着眼睛,摩擦着手上的御笔,久久未动。


    半晌过去,轩辕泗平静的声音传来,“高聪是淑太后给朕的人?”


    尾音微微扬起,似有些不确定。


    可这平静的语调越发有些渗人。


    高升不得不继续低头,低低应和着解释。


    “正是,淑太后在您登基时怕奴才不得力,特意给您送来的,奴才也察觉到他数次往仁寿宫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