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这地方疯子真多啊
作品:《重生杨过:弥补所有遗憾!》 裘千仞的气息越来越弱,他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目光恳求地望着一灯,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种最后的、沉重的执念:
“师父…弟子…这一生…罪孽深重…所做的错事…很多…但…但唯有一件…让弟子…数十年来…日夜煎熬…始终…始终无法放下…您…您是知道的…”
一灯大师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知道…是瑛姑那孩儿之事…”
这正是裘千仞毕生最大的心魔。
当年他为了华山论剑的事情,逼一灯耗费功力,出手重伤了瑛姑的幼子,最终导致那孩童不治身亡。
此事不仅改变了一灯的命运,让他出家为僧,更让瑛姑陷入了长达数十年的痛苦与仇恨之中,酿成了无数的悲剧。
裘千仞眼中闪过极深的悔恨与痛苦,他艰难地颔首:“是…便是此事…弟子…马上…就要去了…别无…别无他想…只求…只求师父…在弟子死后…能带弟子…带弟子去见一面瑛姑…”
这个请求让在场知晓那段往事的人都为之动容。
裘千仞续道:“不求…她能原谅…只求…师父能带弟子在她面前…亲口道一声歉…让她知道…我知道错了…如此弟子…弟子便是魂飞魄散…也…也感念师父…厚恩…阿弥陀佛…”
说完这最后的遗愿,裘千仞仿佛了却了人间所有的牵挂,那强撑着的一口气瞬间散去。
他握着师父的手猛地一松,脑袋无力地偏向一侧,眼中最后一丝神采彻底湮灭,呼吸戛然而止。
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就此溘然长逝。
“慈恩!”
一灯大师悲呼一声,俯下身去,将弟子尚且温热的身体紧紧抱住,如同一位失去爱子和挚友的普通老人,恸哭失声。
精纯的佛法修为,也化不开这生死离别的巨大悲恸。
郭靖黄蓉亦是面露戚然,没有言语。
他们虽与裘千仞有旧怨,但也早已和解,如今见其最终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悔过谢罪,亦不免心生唏嘘。
金轮国师等蒙古高手面面相觑,他们虽是敌人,见此一幕,也收敛了看戏的神情,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震动。
江湖仇杀常见,但这般刚烈决绝的悔罪与自戕,却是极为罕见。
杨过静立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裘千仞的死,清除了一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也间接帮他达成了目的。
他看着一灯大师悲痛的模样,又看了看彻底崩溃的公孙绿萼和茫然的裘千尺,眼神幽深,无人能窥见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绝情谷的大厅,此刻仿佛被一种沉重无比的寂静所笼罩。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悲伤、悔恨、茫然与死亡的冰冷气息。
一段持续了数十年的恩怨,似乎随着裘千仞这最后一掌和随之而来的自戕,划上了一个惨烈而突兀的休止符。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复仇、死亡、悔恨、自戕……
这接连发生的惨剧,让在场所有人都心情复杂,一时无言。
金轮国师、尹克西、潇湘子、尼摩星、马光佐这五位蒙古高手互相交换着眼色,之前的看戏心态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隐隐的不安和忌惮。
他们本就是被杨过强行留下的,身处在这诡异而危险的绝情谷,目睹了如此多的死亡,尤其是裘千仞刚烈无比的自杀,更是让他们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尹克西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潇湘子道:“这地方邪门得很,动不动就死人,还是自杀…疯子真多啊。”
他摇扇子的动作都有些僵硬了。
潇湘子阴恻恻地回道:“关键是那位杨过大侠,他可还在这儿呢。”
他偷偷瞥了一眼静立一旁的杨过:“他现在心情想必不会太好,万一…万一他觉得我等看了太多不该看的,顺手把我们也给清理了,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尼摩星和马光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也感受到气氛的压抑和危险,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往金轮国师身边靠了靠。
金轮国师面色凝重,他自忖武功远非杨过对手,若杨过真因此地惨事而迁怒或灭口,他们五人恐怕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一时间,五人皆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只盼这煞星莫要注意到自己。
他们绝不会想到,眼前这惨烈的一幕,虽然裘千仞的自杀出乎意料,但整体的局势发展,尤其是公孙止的死亡,却大抵是顺着杨过的心意而来的。
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只需稍加引导,便可坐收渔利。
裘千仞的死,于他而言,虽是小意外,却也无伤大雅。
他心中对此并无太多波澜,反而觉得裘千仞这般死了,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毕竟,打死瑛姑孩子这等血仇,根本无从化解,无从洗白。
瑛姑那人性子偏激古怪,抽象的很,但杀子之痛是实打实的。
裘千仞活着,这份罪孽就永远压着,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也为日后或许可能的谅解留下了一个可能。
此事虽与他杨过有点间接关系,但他从未怂恿裘千仞杀人,是裘千仞自己忍不住动的手,他自然心中无愧,平静得很。
然而,另一边的裘千尺,却彻底崩溃了。
她眼睁睁看着二哥为了给自己报仇,先是疯狂攻击师父,后又一掌击毙公孙止,最终却因极度的悔恨而当场自碎心脉,死状凄惨。
她四肢筋脉早断,瘫在轮椅之上,此刻情绪激动之下,竟猛地一挣扎,整个人从轮椅上重重摔了下来,噗通一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边上两个弟子要搀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到了一边。
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就用那残废的、无法动弹的肢体,凭借着腰腹和肩膀的力量,如同一条绝望的蠕虫,极其艰难的、一点点地朝着裘千仞尸体的方向挪动爬行。
本来以她的功力,爬行不至于如此麻烦,但此刻她心情激荡,什么都使不出来了,只能靠本能驱使的前进。
地面粗糙,磨破了她的衣衫和皮肤,留下淡淡的血痕,她却浑然不觉。
终于,她爬到了裘千仞的身边,用额头抵着哥哥尚且温热的尸体,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哀嚎与哭嚎,声音沙哑凄厉,闻者心酸。
她哭二哥的惨死,哭自己这悲惨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