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偷梁换柱戏码再现


    副将第二日亲自去马记酒楼请了掌柜的上秦府做了一顿晚宴，果然他就说，这些菜家里人都会喜欢。那副烤架子骨，深的所有人喜爱，尤其是他爹，有美酒相配，那是相当惬意。


    楚怀北是特意在魏增来时置办的这桌宴席，不管是炒菜还是烤肉，都用了大量的红糖。


    去年块菜收获后，王府的庄子上就开始一半中麦子，一半中块菜，糖坊运作了一年，都没停过，北境的糖商已经知道王府产红糖，且品质稳定，比南边运来的糖便宜许多。


    原本北境的糖是被南边万家派来的旁支垄断，糖商都是在万家手里买了再放在自己铺子里卖给百姓，现在王府直接将糖以低于万家进价两成卖给糖商，相当于将万家的生意直接斩断。


    万家早在去年就发现端倪，原本想在北境故技重施，但显然踢到了铁板，查到最后发现是太妃的人在做此事，只得暂时放弃。


    今年万家已经用低价策略挽回市场份额，不过，他们千里迢迢从南面运过来，路上消耗的成本不低，王府也没做的太过，只比万家便宜一成的价格出售。


    楚怀北在母亲那里看过成本，算得上是低廉，她倒是希望北境所有百姓都能买得起糖吃，不再是逢年过节才舍得买的高端物品。并且，另外一条线，已经将糖卖到了丰京，以低于市面价的一成出售，很受世家贵族中采买们的欢迎，主家买的越多，他们能的间利就越多。这糖和之前老店的糖一模一样，主家根本分不出哪家买的。


    她母亲在丰京有座小酒楼，在魏增回丰京后，就开始上新菜，就是那天晚宴的几道菜，外加蜜汁烤羊羔和蜜汁烤乳猪，乳猪的售价比羊羔便宜一半，倒是很受百姓的喜欢，家中有事请客，去酒楼订一只乳猪倍有面子。


    她想通过菜式的转变，加大对糖的需求，这样才能将糖卖的更多更远，也可以让更多的百姓吃到便宜的糖。当然这么做肯定会得罪南边那几家人，但她无所谓了，皇帝她都已经隐隐得罪两回了，也不差这一点。


    翌日一早，楚怀北到了军营就去了粮仓，看见陈司农正在带着司农所的人一起开袋盘查麦子，果然经历了去年粮食被偷换的事件，陈司农也非常谨慎跟她想一块去了。


    楚怀北叫来两百亲兵帮忙一起盘查，用了一天时间全部检查完毕。这次更加明目张胆，直接将十万石的粮换成了砂砾，只是他们到底用什么方法躲过她的抽查，当时魏增也在场，他的表现毫无破绽。


    这暗亏他们是吃定她会往肚子里咽了？最好藏好尾巴，永远不露出来，被她揪到，看她不刮他们一层皮下来。对了，每次军粮入库监军御史也会在场，他这两次好像都没有动手检查过，她怎么印象中记得原本他也是会抽查的。


    叫来副将，吩咐他暗地里查一下范良近年来和朝中哪位大人走的近，副将点头领命。


    楚怀北吩咐陈司农将这些粗砂砾拉倒军屯，让他们撒在已经翻过的田地里，每亩均匀撒三分之一袋就行。


    “王爷，为何要将砂砾撒在地里？”陈司农不解的问道。


    “哦，这粗砂砾可以增加土质的疏松度，减缓土地板结，能让作物长的更好，去年没想到这茬，把砂砾丢校场了，你回头看看还能收集起来不，一起拉军屯去。”


    “原来如此，下官这就去办。”陈司农听见能增收，倍儿积极。


    “陆顺，带几个人帮陈司农一起去校场收砂砾，顺带后面几天帮他们送到军屯。”


    “属下领命！”


    哼，这帮人想恶心楚怀北，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废物再利用。


    军屯对于楚怀北的话，已经奉为圣旨，王爷说的都对！总共才十万石，只能撒三十万亩的地，还有从校场回收的三万石砂砾多撒了十万亩。每家每户分到的只够撒几亩，众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撒完的土地，似乎已经见到这几亩地丰收的样子。


    军屯撒个砂砾都搞的热火朝天，很快就有世家反应过来，凑热闹也在自己田庄撒了一些，准备看看效果。


    罪魁祸首在家中嘲笑楚怀北无所不及，对此不屑一顾。认为这是他没有地方丢了，才想出来的法子。


    这次范良难得没有将楚怀北在田中撒砂砾的事上报给皇帝，他也觉得镇北王是在瞎折腾。


    周知府听见这动静，除了让下人也在自己田庄安排上以外，觉得此事蹊跷，没事他哪里来这么多砂砾撒，买的么？他未听说最近有大商人来过，只有朝廷军粮才刚送来几天。


    军粮···难道是有人偷换军粮，让楚怀北吃了暗亏？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对军粮动手。周铭派出心腹去探查，自己与熟知的世家通信探探口风。


    大皇子近日豪掷千金为搏美人一笑在丰京成为众人一大谈资。秋水阁新来一位花魁娘子，人比花娇，玲珑身段勾魂眼，虽说只卖艺不卖身，但已经入了大皇子的眼，想来不久之后要么进了大皇子府，要么就能继续接客，大家都能尝尝美人脂了。


    之前五月赏花宴上的美人已经让大皇子厌倦了，美人安安分分的待在房中，几乎不出门，这倒让大皇子妃下手留了一分情，没把人往死里整。


    大皇子妃已经看透现实，现在她只想把皇子府中经济大权捏在自己手中，将大皇子府开府到现在的账本都整理一遍，每日对账算账，忙的不亦乐乎。


    赵阁老没想到自己女儿画风突变，转头关注这些俗物来，后面更是给他送了一个致命大礼。所以很多时候不怕队友不努力，就怕队友瞎努力。


    周铭经过两个月的细心盘查，终于让他找到蛛丝马迹，一封密信送到工部尚书周知礼案头。


    周知礼看完信，将其放在烛火上点燃，丢进空的笔洗里，看着信变成灰烬。将剩下的账本与其他物证都用匣子装好，放进书房的密室之中。看来上天都站在他们一边，他们想做的事注定会成功的。


    翌日，周知礼在下朝后乘人不注意给三皇子手中塞了一张字条，自己大步离去。


    三皇子回到自己书房才将握在手中的字条打开，只写了一句话：子时来我书房见面。顺手将字条点燃销毁。


    他的外祖父一向不让他在人前显得与他亲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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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都是在晚上商议，他懂他的用意，他养的谋士也认为他外祖父做事细心周到。再等等，等以后他们就不用避着别人了。


    子时，三皇子准时出现在周知礼的书房。周知礼示意他跟上，转身带他进了密室。


    “你看看这些。”周知礼将匣子递给三皇子。


    三皇子打开匣子，将里面的书信账本一一过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真是叫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原本他还在考虑用什么法子才能让老大老二闹的更大些，是栽赃还是嫁祸，这回倒是不用费劲心机了，老大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了。


    “外祖父的意思是？”


    “把这个不着痕迹的送到二皇子手上。”


    “外祖父和我想的一样。”


    “嗯，做干净一点，不可露出一点痕迹。”


    “是，外祖父放心，我省的。”


    当晚三皇子就拿着匣子回府，与自己的谋士们仔细商量一番，动用了几个暗桩，将东西完美的送到二皇子面前。


    二皇子收到属下查到的证据，一看也是一惊，大皇子是想钱想疯了吗？连军粮都敢伸手。下手还不干不净，留了这么多证据，看来赵阁老也老了，办事没有年轻时利索了。


    但光凭这份东西是扳不倒大皇子的，皇帝这么喜欢他，顶多大惩小戒，再给镇北王补上两年的缺粮，这事可能就这么过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既然要动手，那就必须一击致命，让他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里的暗潮汹涌没能牵扯到楚怀北，她在让军屯撒完砂砾之后，就托母亲帮忙打探一下哪边有人大批量出粮的消息。顺带解释了一下查探的理由，她又被人坑了十万石军粮。


    听的太妃摔了手中的狼毫，“你怎么这么粗心，去年的事还没让你警醒吗？”


    “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法子逃过我的抽检，今年我当着魏增的面抽检了将近八十袋，竟然没抽到一袋，也是奇怪的很。”楚怀北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文章在，但她没想明白，她是随机抽取的，总共就这么多辆车，前中后她都有取样，而且她取样没有任何规律，理论上来说，这么多袋的砂砾，怎么也要抽中两袋的。


    “缺了十万石，需要再采购一些吗？”


    “如果有人大批量贱价抛售，我们还是买些回来，三万石就够了，留在王府的庄子上，今年丰收，多了三成粮，应该是够吃的了。”楚怀北算了算，觉得目前粮应该够的，不过以防万一，便宜就再买些，就是有点呕的慌。


    “行，我知道了，我倒要查查看，到底谁在里面搅合。”太妃准备舍弃几个暗桩也要查出结果，去年她以为是慎之太高调了，惹的皇帝心存芥蒂才会准许这般恶心人的做法出现。但今年既然皇帝能在北境丰收的情况下还送出100万石粮食，说明已经气消，就不会再下手做这些事情。


    太妃透过她的商户网络，直接查粮食的源头，废了养在世家好久的三个暗桩，查到的证据直指大皇子。楚怀北看到结果，只觉得皇帝这个儿子脑子这么笨，难怪在原著中死的挺早，即便没有这件事，也有其他事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