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林芝接的小单子客户越来越多，尤其是找猫的单子。


    白蕊蕊发布那个帖子之后，就有大量找猫的客人找上门来。


    甚至逐渐打出了名气，被称为找猫之神。


    那些客户找回猫后都会持续性输出一些感谢，林芝懒得再回，便把类似找猫的这一系列客户的售后和客服工作都给了林楚楚。


    林芝和一墙之隔的林楚楚在手机上发消息。


    【林芝】：「推荐名片」x15


    【林芝】：把客户售后和客服对接都交给你了，昵称改成[结善缘文化有限公司小客服]，这样以后方便客户找到你，也显得我们公司专业。


    【林楚楚】：？？？我不是行政助理吗？怎么变客服了？？


    【林楚楚】：不行这名字太难听了，我不改，人家会笑我的。


    【林芝】：你现在是我们公司的中流砥柱，以后可能会找人分担你的工作，你现在先坚持一下。


    【林楚楚】：不行不行。


    林楚楚有时候是觉得和林芝一起搞这些挺好玩的，但她觉得可能是她从来没有工作过的缘故。


    【林芝】：你注册个小号，专门做客服就行了，工作时间朝九晚五，周末休息，其他时间不用回，手机关机，等你毕业了开始给你交六险二金。


    林芝这些日子学习了不少公司法和用人制度，在她的公司工作没有压榨一说，该做多少就做多少，该休息就休息。


    林楚楚有些心动。


    【林芝】：转账50000元。


    【林芝】：这是这个月工资。


    林楚楚瞪大了眼睛，五万虽然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这算是她拿到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笔工资！


    这可是她自己赚的钱！


    五万诶！


    【林楚楚】已接收。


    【林楚楚】改名为【结善缘文化有限公司小客服】


    【林芝】：？你不注册小号了？


    【结善缘文化有限公司小客服】：不用了，我觉得为公司奉献一点也没什么，努力工作才是我该做的，我这个号已经加了不少客户了，再转别的账户客户会疑问的。


    【林芝】：不错，很有觉悟。


    而【结善缘文化有限公司小客服】改名后，她的私信也炸锅了。


    【闺蜜A】：楚楚你疯了？怎么突然变成客服了？？？


    【闺蜜B】：那个‘结善缘文化有限公司’是什么鬼？你在搞抽象？


    【舔狗A】：楚楚女神你被盗号了吗？


    【舔狗B】：楚楚你怎么了？对了明天可以出来一起吃饭吗？


    林楚楚统一复制粘贴回复：本人已实习工作，有事找我另一个号。


    然后附上一个明显是新注册的小号联系方式。


    苏婉正在美容院做SPA，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提醒——她置顶的【宝贝楚楚】改名了。


    苏婉一看，差点晕倒在美容床的红光里。


    结善缘文化有限公司小客服是什么东西？？？


    苏婉手指颤抖，立刻发消息。


    【苏婉】：楚楚！你怎么回事？名字怎么改成这样了？


    楚楚可是她精心培养这么多年的女儿，以后肯定是要嫁去豪门的，她从小教养叮嘱，没想到林芝这几天忽然就把自己的楚楚带成了这样。


    苏婉生气地一把扯下面膜，林肃德那个老家伙还真不管了是吧，她小意温柔这么多年，林肃德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苏婉】：是不是林芝又带着你干什么了？你这样辜负了妈妈知道吗？


    苏婉等了好一会儿，正想再发些什么，终于等来了林楚楚的回复。


    【结善缘文化有限公司小客服】：妈你别说话了，现在是我工作时间，你加我小号，等我下班再说。


    【结善缘文化有限公司小客服】推荐名片。


    【苏婉】：啊？！你在上什么班啊？！


    消息刚发出去，旁边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


    【发送失败，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林楚楚居然把她删了？！


    苏婉只觉得今天这个SPA做的，让人如梦似幻。


    *


    陆如萱从厉寒殇那里回来的当天，天色已晚，没有看到厉云龙的身影。


    她也不想见厉云龙，径直回房休息了。


    可第二日，她再打开房间门的时候，管家就迎了上来，笑容恭敬却不容拒绝："夫人，老爷吩咐，您最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陆如萱皱眉："什么意思？"


    管家微微侧身，身后两名保镖上前一步："老爷说，您最近情绪不稳，不宜外出。"


    陆如萱反应过来，冷笑道："他这是要软禁我？"


    管家低头不语，但态度明确，她出不去了。


    接下来一脸几日，陆如萱被锁在卧室里，门外有人守着。她翻遍了整个房间，发现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收走，连座机都被切断。


    食水没断，陆如萱日常只能坐在窗边打发时间。


    怎么回事，寒殇不是说要和厉云龙商量的吗？


    陆如萱始终放不下心，是不是寒殇还小，斗不过老奸巨猾的厉云龙？


    她果然不该回来。


    变故发生在当天晚上。


    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恍惚间听到有人在敲她的窗户。


    她睁眼，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从别墅的外立面爬了上来，站在外面狭窄的平台上。


    “夫人，是我。”


    熟悉的声音。


    陆如萱慌忙打开窗户，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孙姨。


    孙姨在厉家跟了她二十多年，后来厉寒殇出去住了，陆如萱便让孙姨跟过去照顾儿子。


    而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佣人，此刻竟如壁虎般贴在光滑的玻璃外墙上！


    孙姨翻身跃进房间，她拍了拍手上的灰，低声道："夫人，您受苦了。"


    陆如萱震惊道："你……"


    "夫人别怕。"孙姨安抚道，"陆家当年担心您嫁进厉家受委屈，特意让我跟着。"


    陆如萱眼眶一热，父亲去世多年，竟还留了这样一手。


    "寒殇呢？"她攥住孙姨的手，"他是不是被厉云龙威胁了？"


    孙姨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少爷和厉云龙似乎是达成了协议，具体是什么，我也没听到……”


    孙姨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保镖的呵斥。


    "里面什么动静！"


    “进去看看。”


    孙姨脸色一变，紧急塞了一部手机给陆如萱，随后迅速退到窗边。


    孙姨说：“我还会来的，夫人你千万保重，保持联系。”


    说完便翻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房门被猛地推开时，陆如萱正站在窗边，长发被夜风吹得凌乱。


    手机被她藏进了枕头里。


    "夫人，您在和谁说话？"保镖警惕地扫视房间。


    情急之下，陆如萱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台灯，狠狠砸向他们，开始发疯："我在和鬼说话！和二十年前眼瞎嫁进厉家的自己说话！"


    玻璃灯罩炸裂的声响中，她歇斯底里地大笑："你们关着我这么久！连我和自己说话都要管？！"


    保镖被飞溅的碎片逼退两步，其中一人壮着胆子上前检查窗户，却被陆如萱一把揪住领带："要不要听听我和我聊了什么！我说要带你们下地狱！"


    保镖被吓得仓皇后退，慌忙关上门。


    外面隐约传来保镖的声音：“疯了吧？”


    “真疯了，快去告诉厉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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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门外落锁和说话的声音渐远，陆如萱瘫坐在床边，从枕头里摸出那部手机。


    屏幕亮起，她颤抖着拨通了儿子厉寒殇的电话。


    孙姨说，儿子和厉云龙达成了协议。


    什么协议？


    陆如萱想知道答案。


    几声嘟嘟之后，手机里传来了厉寒殇的声音。


    “喂，谁啊，不知道这么晚了啊！”


    陆如萱压低声音："寒殇，是我，我被你爸软禁了，你能来救我么？"


    手机那头停顿了片刻，厉寒殇道：“妈，别闹了。”


    陆如萱愣住："……什么？"


    厉寒殇叹了口气："爸都跟我说了，您最近精神不稳定，总怀疑他要害您。妈，就当是为了我，把股权转让给爸吧，他已经答应我了，不会让那个私生子继承的。"


    "你说什么……？"


    "爸说了，只要您签了文件，他还是会给你优渥的生活，你何必闹成这样？"


    陆如萱浑身发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厉寒殇……我是你妈！"


    厉寒殇不耐烦："妈，别这么幼稚行吗？爸才是厉家的掌权人，跟他斗有什么好处？"


    陆如萱深呼吸了几下。


    随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天灵盖，她盯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精心保养的脸庞此刻惨白如纸，但眼神却出奇地冷静。


    "砰砰砰！"


    门外突然传来撞门声。


    “夫人，快开门！厉总说要再次检查！”


    自己刚刚给儿子打完电话，厉云龙那边就得到了消息，陆如萱心中最后的希望也熄灭了。


    陆如萱猛地转身，开始拖拽房间里所有能移动的家具，实木梳妆台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欧式扶手椅重重抵在门上，她的指甲也在搬动床头柜时劈裂了。


    她将所有能用的家具都抵住了门。


    然后开始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


    她颤抖着报警，语速飞快："我要报案，厉氏集团董事长厉云龙涉嫌谋杀未遂，我现在被非法拘禁在……"


    "女士，请您冷静。"接警员的声音公式化，“我们会很快赶到。”


    但这还不够，之前她就报警过，不知为何，警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第二件事。


    她挂断报警电话，手指在浏览器里飞快输入那个荒诞的公司名。页面跳转时，撞门声越来越猛烈。


    陆如萱在后台再次留言和转账。


    第三件事。


    "孙姨。"她对着手机轻声道，"你也去找这家公司，再找原本陆家的人，虽然陆家已经大不如前，但是还有些人脉，能……"


    "咔嚓。"门锁彻底崩坏。


    门就要开了。


    陆如萱猛地将刚刚得来的手机砸向地面，又抓起残骸从窗口扔出去。


    当第一个保镖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只是状似癫狂的陆如萱死死地盯着门口。


    几个人将房间搜了个底朝天，陆如萱没有再说一句话。


    与此同时，林芝收到了两条消息。


    【陆如萱】：我为之前的失礼向您郑重道歉，是我太自以为是，现在才明白您当初的忠告有多重要。这笔钱先打给您，我想找到厉云龙出轨的确凿证据，我要和他离婚，彻底离开厉家，我现在被软禁在厉家老宅，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没收，这条消息之后我可能无法回复了，之后大概会有我信任的人来联系您，求您……帮帮我。


    【陆如萱】转账2000000元。


    【孙双枪】：是结善缘文化有限公司？我家主人要我和您联系，我这边有一些资源，可否当面对接？


    林芝瞧着手机，将手里的棒棒糖嘎嘣一声咬进了嘴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