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暖床
作品:《哑奴(女尊)》 陵州的冬季不同于中原地界诗情画意的飘雪,鹅毛大雪最多两日就能将通往内地的道路封死,只剩下一座寂寥孤城。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个酷寒的冬夜,于是趁着生命绚烂绽放的时刻尽情高歌享乐。
为醉生梦死的暂停客量身打造的暖玉销金窟便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楼,香软如蜜的小倌放荡形骸引诱着往来客人流连忘返。
楼中座无虚席,红绸纱幔轻摇,独有一抹暗香幽然浮动勾的人魂牵梦绕。
小倌听说江雁回来了各个要往雅间内挤想在她跟前露个脸,使出浑身解数妄图在短时间内俘获她的青睐。
江雁回看他们就像是在挑选漂亮顺眼的商品,留下来的人沾沾自喜做着飞上枝头成凤凰的美梦,更加千娇百媚的讨好。
珍馐美味,温酒飘香,好不惬意。
伏在江雁回膝头的男子露出优美的后颈和大片线条流畅的薄背,懒洋洋的姿态宛如刚眯醒的狸猫。
跪坐靠在她怀中的娇俏可人柔若无骨,狭长的媚眼如狐狸般情丝万千,亲昵地咬耳私语挑动情意。
与姿态放松的江雁回对比朗荣显的局促不安,臊的脸上温度迟迟不降。
目光乱飘不知该落在哪处才好,双手规矩放在膝上,时不时掏出伸进她怀中的白胳膊,逗的围在她身边的小倌咯咯笑,愈发大胆的挑逗。
不清楚是哪个胆大的小倌拽着朗荣的手放在了自个的屁股上,吓的朗荣骤然起身,红温着脸,说话直打磕巴,“江…江雁回,我有话要和你说。”
饮酒作乐的江雁回收敛笑意,侍奉在她身边的美人静了下来,观察着场上冷下来的气氛。
江雁回不悦地压低了眉眼,转了圈手握着的酒尊,道,“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嘴上警告着,却还是让雅间内无关紧要的人退了下去。
少了美人歌舞,雅间瞬间冷寂了许多,朗荣脸上的红晕随着安定下的心境消退了许多。
“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朗荣坐下后猛灌了一杯黄酒,知道接下来的话江雁回肯定不爱听,但她还是要说。
“他们虽然年轻漂亮,说的话也讨人喜欢,但对我来说这样的酒肉相处毫无意义,我理想的爱情应该是互相扶持,互相督促,而不是靠着买卖维系关系。”
没被打断的朗荣燃起了一丝希望,更加卖力的道,“你难道就没想过辛苦一天后疼惜的人在家中等着自己,是何等美妙的滋味。
休假带着他和孩子们出游,千灯节一起放灯祈福,到了晚上哄孩子睡着后,并肩坐在廊檐下赏月偷闲。
彼此心心相印,不离不弃,哪怕天翻地覆抹不灭的是我们的真爱!”
朗荣双目炯炯有神,沉浸在构建的美好未来中。
“说完了没有?”江雁回掏了掏耳朵,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不想玩就回军营里呆着,那儿适合你做梦。”
朗荣连忙起身跟上江雁回,看她就像是看被狐狸精迷住的昏庸帝王,急切的谏言道,“那些人都不是真心对你的,他们只是贪图你的权利和金钱,这样的关系不可靠。”
朗荣啰里八嗦起来简直比那些张口闭口大道理的文官还烦人,要不是朗荣校尉的身份和青梅的情意摆在这儿,江雁回真想手动闭嘴打晕过去算了。
她止停了试图继续劝说的朗荣,好笑道:“他们想要什么我比你清楚,可你总不能既要美人又要真情吧,况且虚无缥缈的真情不如有所图来的稳定可控。”
朗荣眨巴着眼,一时间竟是没找到如何反驳的话。
江雁回大步下楼,等候的小倌目光追随,窃窃私语却没一人敢上前触霉头。
离去前江雁回扔了沉甸甸的钱袋给笑脸迎上来的龟公,依照她往常的习惯赏给雅间内伺候的小倌们。
楼外风卷雪打在脸庞,再寒也寒不过朗荣心疼钱的心情,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翻身上马跟上已经飞驰远去的江雁回。
顶着风雪回到王府时手脚冻的冰冷,江雁回让等候的潘姨快些带走朗荣安置住所,免得再在她跟前说些有的没的胡话,听的人莫名其妙。
夜晚的王府寂静无声,只有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吱吖’回荡,游廊两侧挂着照明的绢灯,照亮浓稠的黑夜。
屋内烧旺的炭火令人恍若来到春日,江雁回脱下染了胭脂味的大氅随手扔在了地毯上,揉着僵硬的脖子向里屋看去。
昏暗的里屋内站着个低垂脑袋姿态卑微的的少年,瘦瘦小小的往角落里一缩,若不是江雁回耳聪目明还真容易忽略了他。
露出袖子的一小截手腕在黑夜里白到反光,抬眼看过来时一双小动物般清澈的大眼睛怯生生的,显然被江雁回不久前的粗鲁言语吓着了。
江雁回勾着脱下的外衣晃了晃,眉毛高挑起注视着一步步走来的阿丑。
看着他接下外衣叠起放入浣洗的篓中,又捡起地上的大氅摊开挂在衣架上,握着干帕细细擦拭着上头消融的雪水,动作间露出的一截手腕纤细漂亮。
或许是今夜听多了朗荣聒噪的说教,安静的环境下江雁回意外觉得舒服,托着下巴打量着阿丑轻手轻脚劳作的背影。
哪怕屋内温度适宜他依旧穿着厚实的袄子,那顶滑稽的丑帽子倒是不戴了,不然江雁回真得生气府内有那么个没品味的家伙。
看腻后江雁回抽出兵书借着烛光翻阅了起来,破损的页脚和丰富的批注能看出她对于书本的烂熟,与在外示人的纨绔形象大相径庭。
一看便忘记了时间,待到听见水盆落地才发觉蜡烛已经燃了一节。
阿丑辫成一股麻花辫的头发从单边肩膀垂下,半蹲在软榻前紧紧抿着唇不敢抬眼,试探着伸手碰了下江雁回小腿。
动作轻柔地脱下江雁回的长靴,再将雪白的足衣取下,卷起裤腿露出脚踝。
阿丑眸子一颤,他摸到了左腿脚踝外侧有一道半指长凸起的狰狞疤痕,手指没敢再动,抬起眼睛仰视着凝视他许久的江雁回。
厚实的袄子捂的阿丑双颊泛红,紧张下鼻尖覆着细密汗珠,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染杂质。
江雁回玩味地勾唇,扬起下巴道,“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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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洗。”
热水浸没足部,阿丑低头拿着帕子依照班叔教的方法擦洗着,没有头发遮挡的后颈暴露在江雁回视线中。
白皙细腻的肌肤像珍珠般富有光泽,后颈凸起的美人骨顶的薄薄皮肤泛红,脆弱到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雏鸟般轻松简单。
江雁回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对危险浑然不知的阿丑尽心尽责地按摩为主子解乏,一套流程下来手指微微发酸发胀,好歹没能挑出什么毛病。
换上干净足衣的江雁回曲膝坐在软榻,视线黏在忙里忙外收拾残局的阿丑,打了个哈欠困倦地眯起眼睛。
再次进屋阿丑谨慎地站在了外间屏风后,打定主意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阿丑,班叔没教你冬天要给主子暖床吗?”
寂静的夜里江雁回的声音落在阿丑耳朵里如鬼魅般可怕,缩着脖子一激灵,紧紧闭着眼装作没听见。
“再装听不见我就喊班叔来了。”
片刻屏风后探出个毛绒绒脑袋,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抗拒,水灵灵的大眼里是藏不住的幽怨。
单纯懵懂的人总能激发她恶劣的心思,江雁回无意识地搓了两下指腹,问道,“你知道什么是暖床吗?”
阿丑摇头,随即想起了什么一把捂住了耳朵,皱巴起小脸打定主意不去听她说什么。
要是捂着耳朵就能听不见声音,那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恶趣味得到满足的江雁回轻笑出声,放他一马正经的解释道,“在我这儿的暖床是衣服脱了,把被子捂热就行。”
阿丑半信半疑地看向床铺,显然江雁回的信誉度在他心里已经岌岌可危。
“再磨蹭下去,天就要亮了。”江雁回催促道。
王尊的衣食住行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床铺的舒适贵重更是重中之重。
乌木鎏金宝象缠枝的床架,用的是嵌贝流光纱帘,丝滑绸缎做底的厚实床垫,双凤牡丹的苏绣被面,内装安神草药的蜀锦枕头,无处不在彰显天家富贵。
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享受落在阿丑身上却堪比火炕,慢吞吞挪到床边,顶着江雁回玩味的眼神梗着脖子一件件剥下衣裳。
脱到只剩白色单衣才真切的看出他到底有多瘦弱,衣服像是挂在一副骨头架上空空荡荡,皮包骨头的体型难怪在府内哪怕穿的厚实,也还要再戴顶帽子保暖。
炭火烧的旺盛,阿丑还是打了个寒颤。
一边观察着江雁回的表情,一边蹬掉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柔软的床褥和轻薄保暖的被子似是躺在香软的云朵里,紫铜鎏金的香炉里燃着安神助眠的香料。
阿丑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眼皮越来越重,陷在软绵的床上意识逐渐消沉。
不过是翻了一页书的功夫,床上的人蒙着半张脸已经进入梦乡,江雁回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奴才。
说他胆大包天他见着自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说他胆小又转头能在主子的床上睡的如此香甜不设防。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