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作品:《花轿抬进门,夫君已凉透》 林苒瘫在床上,整个人像条咸鱼似的,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英年早逝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摊上个穿越重生的机会,结果就给她这么个破剧本?
说好的大女主爽文呢?说好的富贵寡妇躺赢人生呢?
通通都没有!
现在她手里就剩个地狱难度的求生剧本。
至于为什么从“赶紧让我去死”变成“我要努力活下去”,这中间她可是经历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思想斗争。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林苒,还是舍不得死。
就算穿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她也得把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条命给苟住了。
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作为一名新时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她林苒最擅长的就是迎难而上...才怪!
当然,这绝对跟合同最后那条“若在替代身份寿终正寝前死亡,所有奖励作废”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发誓!
她纯粹是因为热爱生命,热爱生活。
与此同时,松鹤堂里。
几个穿着藕荷色比甲的小丫鬟正小心翼翼地修剪着花枝。老夫人最宝贝这些花了,每日都得专人伺候着,比照顾亲孙子还上心。
二夫人孙氏摇着团扇款款而来,一身玉红色青莲纹锦裙衬得她肤若凝脂,头上金蝉簪晃得人眼花,耳垂上两颗金珠子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脖子上那串金璎珞更是闪得人睁不开眼。
这通身的气派,活像是把金库穿身上了。
她生得一副好相貌,桃腮杏脸,偏生那双狭长的凤眼透着几分精明算计。
“母亲可歇着了?”孙氏压着嗓子问,声音跟抹了蜜似的甜。
回话的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云舒,这丫头向来是个冷美人,此刻却也被孙氏哄得眉眼舒展:“回二夫人,老夫人刚用过膳,小憩了片刻,这会儿才醒。”
孙氏闻言笑得愈发亲切:“母亲身边有你伺候着,我最是放心。这满府的丫头啊,就数你最贴心。”
云舒抿着嘴笑了笑,眼角眉梢都透着几分得意。虽说知道这是场面话,但好听话谁不爱听?
“二夫人过奖了,这都是奴婢的本分。”
老夫人早已听见外间动静,唇角先漾开一抹慈爱的笑纹:“这些日子可把你累坏了,怎不多歇会儿?”
孙氏紧赶几步上前,裙裾间暗香浮动:“儿媳再辛苦也是应当的。有母亲坐镇中馈,我不过跑跑腿罢了,哪里费什么心思。”她将功劳尽数推给老夫人,自己倒像个听差遣的丫鬟。
老夫人闻言笑意更深,手中汝窑茶盏泛着莹润的光:“周家离了你如何使得?那些个都是不中用的。”
孙氏眼波流转,鬓边金珠步摇轻轻一晃:“母亲尽会疼我。其实三弟妹也是个能干的,可惜姐儿身子弱,她分身乏术……”
话音未落,老夫人面上笑意便淡了三分,茶盏“叮”地搁在紫檀小几上。
“老三媳妇若肯把心思用在开枝散叶上,何至于让老三至今膝下空虚。”
孙氏忙顺着话头道:“弟妹年轻,总会明白母亲苦心。说起这个,沁园居那边闹的凶…”她忽然掩唇,“瞧我这张嘴,又惹母亲伤心了。”
老夫人手中沉香木佛珠“咔嗒”一转,眼角泛起细纹:“白发人送黑发人,南寻那孩子…”话音渐低,“都是命数,只是苦了川哥儿这个孩子…”
“儿媳已替母亲去看过了。”孙氏挨着老夫人坐下,腕间翡翠镯子碰出清响,“大嫂虽出身乡野,但人是极好的,肯定能好生对待川哥儿,不如…”
老夫人闭目捻着佛珠:“既如此,让川哥儿搬去沁园居住吧,叫紫薇去提点着,叫她千万不能怠慢了川哥儿,这孩子没了娘又没了爹,唉。”
“母亲放心。”孙氏执起老夫人布满皱纹的手,金镶玉护甲闪过流光,“我亲自去盯着。”
老夫人自从长子去世后身子一直不大好,说了这一会儿话就显出几分倦色。孙氏见状连忙告退,出了松鹤堂便上了小轿,吩咐往静怡轩去。
静怡轩在周府东北角,位置最是偏僻。小轿晃晃悠悠走了好一阵子,孙氏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脸上早已不见在老夫人跟前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耐烦。
“夫人何必亲自跑这一趟,让奴婢来传个话就是了。”说话的是孙氏的贴身大丫鬟锦瑟。另一边的桃枝也连忙附和:“就是,这种地方哪配让夫人亲自来。”
孙氏轻哼一声:“你们懂什么,这一趟,非来不可。”
主仆几人进了院子,竟不见一个丫鬟婆子上前招呼。桃枝当即变了脸色,作势就要去寻人:“这些个刁奴,夫人来了都不知道迎!”
孙氏倒是不恼,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罢了,先去看看川哥儿要紧。”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股霉味夹杂着说不清的怪味扑面而来。孙氏猛地止住脚步,用帕子掩住口鼻。
锦瑟硬着头皮走进去,只见屋内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四下寻找,最后竟在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柜子里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川哥儿。
“川哥儿,二婶娘来看你了。”锦瑟柔声唤道。
谁知川哥儿突然瞪大双眼,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吓得锦瑟连连后退。
这动静总算惊动了偷懒的婆子。那婆子骂骂咧咧地赶来,一抬头看见孙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
“哎哟我的夫人呐!什么事劳您亲自跑一趟?小少爷最近疯得厉害,万一伤着您可怎么是好?有什么事吩咐一声,老奴跑断腿也给您办妥了!”
孙氏皱了皱眉,嘴上却说得漂亮:“我来看看这孩子,平日里辛苦你们照料了。”
婆子眼珠子一转,露出一口黄牙:“小少爷天天闹腾得厉害,院子里伺候的丫头们身上没一块好皮。老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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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老骨头都快被他折腾散架喽!”
这话明着是抱怨,暗里却是讨赏,孙氏心知肚明,却故意不接茬:“那正好,往后你们可以歇着了,川哥儿要搬到沁园居住,现在就收拾收拾,我亲自送过去。”
婆子一听这话,脸色“唰”地就变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恕罪啊!奴婢可是有哪里做得不周到...”
看她冷汗直冒的样子就知道心里有鬼,孙氏懒得再费口舌,直接示意桃枝一起把孩子带走。
孙氏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不见半分笑意:“你们的‘辛苦’,我们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这孩子,还是该由母亲亲自照料的好。”
那婆子一听就急了,虽说照顾的是个疯少爷,但好歹是个主子,平日里克扣些月例银子,偷拿些吃食,油水可不少,这要是把人送走了,她上哪儿捞好处去?
“夫人有所不知啊!”婆子扑上前,压低声音道,“那位新进门的夫人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奴婢的亲戚和新夫人是一个村的,夫人要是不信就去打听打听,可并非什么良人啊!
小少爷要是送过去,怕是…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孙氏闻言,眼中寒光乍现,原本慵懒倚在轿边的身子瞬间绷直。
桃枝刚把川哥儿塞进轿子,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啪”的一声脆响,那婆子直接被扇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好个刁奴!照顾了几天哥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大夫人也是你能编排的?再仗着夫人脾气好也有有个度,你是不想自己这张嘴了是不是。”桃枝厉声喝道。
婆子挨了这一巴掌,倒是清醒了几分,连忙跪在地上“啪啪”地自扇耳光:“老奴糊涂!老奴该死!求二夫人饶命啊!”
孙氏眼底的寒意更甚,声音却愈发轻柔:“你这话可求错人了,你编排的是大夫人,可如今掌家的是我,倒也不能坐视不管,这般以下犯上的奴才…”她顿了顿,红唇轻启,“发卖了吧。”
“夫人!”婆子惊恐地瞪大双眼,脸色瞬间惨白。
孙氏头也不回地上了轿子,桃枝会意,上前又是一记耳光,直打得那婆子嘴角渗血,可见用了多大的劲儿。
轿内,川哥儿蜷缩在角落,像只受惊的小兽,浑身发抖。
孙氏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刻意与孩子保持距离,声音却温柔似水:“川哥儿别怕,那些刁奴是不是欺负你了?瞧,二婶娘给你做主了。”
她故意掀开轿帘一角,正好让川哥儿看清外面婆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孩子眼中的惊恐更甚,小小的身子抖如筛糠。
孙氏满意地放下帘子,继续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道:“别怕,往后你就是母亲的人了。她可是个‘好人’,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好好”二字被她咬得极重,带着说不出的阴冷,孩子虽听不懂话中深意,却本能地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将脑袋埋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