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小哑巴，别闹


    檀木案几被撞得咚的一声响。


    “回答我。”萧驰野的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可拂过她额前碎发的手指却轻得像羽毛。


    苏锦姝眼波一转，指尖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滑，在锁骨处大着胆子打着圈儿：“没有呀。”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怎么，你这是要调查我的底细？随时欢迎。”


    她的话语和动作都极具诱惑和勾引，萧驰野呼吸一滞，猛地攥住她作乱的小手，掌心滚烫。


    他堂堂九千岁，在朝堂上一句话就能让人头落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时被人这般戏弄过？可偏偏对上这双含笑的眸子，满腔的怒火都化成了绕指柔。


    无他，只因这小哑巴是他一手宠出来的。


    “小没良心的。”他咬着牙将人往怀里带，声音却软的不像话，“我早晚……”


    “早晚如何？”苏锦姝仰起脸，红唇近在咫尺，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他下巴。


    萧驰野喉头滚动，终是败下阵来。他低头在她眉心落下轻柔一吻，声音里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宠溺：“早晚被你气死。”


    “噗嗤——”苏锦姝不禁笑出声来，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明媚的气息。


    萧驰野一时有些看痴了，指腹不自觉地抚上她脸颊的小梨涡。


    指尖刚触碰到那抹柔软，突然被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萧驰野呼吸一滞，眸色瞬间暗沉下来。


    “小哑巴，别闹。”他嗓音沙哑地抽回手，将人往怀里按了按，“说正事。这几日我在宫中总是遇见凌飞羽，他怎么没在府中烦你了？”


    “被远儿和岚儿两个小祖宗气跑了呗。”苏锦姝掩唇轻笑，眼角眉梢都透着狡黠，“前儿个岚儿往他茶里放了巴豆粉，害得他拉了一天肚子，昨儿个远儿又‘失手’打翻了墨汁，淋了他一身……”


    萧驰野听着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眼前仿佛看见那两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一个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个板着张小脸儿，把凌飞羽气得跳脚的模样。


    倒是有趣！


    只是，他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微蹙道：“你性子最是恬静温婉了，怎的生出了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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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世魔王？”


    “其实，我小时候啊……”苏锦姝指尖轻轻描摹着萧驰野衣襟上的云纹，“可比远儿和岚儿现在还要顽劣呢。”


    萧驰野诧异挑眉，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


    “那时候，我能爬上三丈高的梨树摘果子。”她声音轻得像梦呓，也像是在回忆：“还会带着阿声去掏鸟窝，气得教书先生直跺脚。”


    可是，那样好的时光，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远到她都快想不起来了。


    “后来……”说到这里，苏锦姝的声音突然哽住，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萧驰野的衣裳，“季淮澈把我变成了哑奴，我才学会了低眉顺眼，逆来顺受，再也没有从前的半分肆意张扬。”


    萧驰野突然攥紧她的手，他想起初见时那个爬出狗洞，一心想逃出季府，却在遇见他后，瑟缩在角落的哑奴，连抬头都不敢的卑微模样，胸口像是被一把钝刀划过，疼的发闷。


    他无法想象，她在变成哑奴后，究竟遭受了多少欺辱。


    如果能够回到那时，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救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