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舍不得


    他们本想来厨房看看今日的膳食，不曾想竟看见凌飞羽。


    身为高高在上的禁军统领，他整日里有不少公务要忙，又哪儿来时间去厨房？


    显然，其中定有猫腻儿。


    果然，还真就让他们听到了些有意思的事。


    见苏锦姝蹙着眉，沉默不语，苏鸣声下意识地以为她是在担心那兄妹俩，便主动提议道：“阿姐，待会儿我同他们换下饭菜，不让凌大哥知道就行了。”


    季清远二人怎样，他不在乎，亦与他无关，他所在意的只有阿姐。


    阿姐既担心他俩，那他就想办法解决此事。


    “不必。”苏锦姝摇头道：“让他们吃些苦头也是好的，免得将来酿成大祸！”


    “不如现在受点小教训，至少能让他们知道收敛。”


    厨房外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苏锦姝望着凌飞羽离开的方向，眉峰始终没舒展开。


    “收敛？”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苏鸣声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阿姐，你还没看清吗？季清远和季云岚那两个孩子，骨子里就随了季淮澈！当初季淮澈对你那般……他们如今才多大，就懂得搬弄是非、颠倒黑白，长大了还得了？”


    他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步攥住苏锦姝的手腕：“阿姐，你对他们仁至义尽了。”


    “他们是季淮澈的种，从根上就坏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别再对他们抱有指望了。”


    “依我看，不如趁早把他们送走，送到乡下庄子里也好，送到别处去也罢，总好过留在统领府里，天天给你惹麻烦，还碍着凌飞羽的眼。”


    听到季淮澈的名字时，苏锦姝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那些暗无天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冰冷的锁链、刺骨的羞辱，那个男人的残忍手段，至今想起，仍让她后背发凉。


    可远儿和岚儿……


    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纵使他们伤她千百回，真要亲手将他们推走，她这当娘的又如何能狠得下心呢？


    “阿声，再……再容我想想。”她轻轻抽回被弟弟握住的手，嗓音沙哑：“他们还小，说不定……还有变好的可能。”


    苏鸣声望着姐姐憔悴的侧脸，所有劝说的话都化作一声叹息：“阿姐，你这般心软，迟早是要吃亏的。”他抬手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罢了，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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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就好，只是别再让自己受委屈了。”


    苏锦姝点点头，没再说话。


    姐弟俩沉默着往回走，刚到苏锦姝院落门口，却见凌飞羽正站在那里等她。


    月白色的衣袂被微风轻轻掀起，见到苏锦姝，他眼底倏然亮起的光芒在瞥见苏鸣声的瞬间，又暗了下去。


    “阿姝。”他向前迎了两步，目光在姐弟二人之间打了个转儿，“听说你们刚才去了小厨房？”那有没有听到他吩咐的事情？


    苏锦姝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了半步：“嗯，去看看今日的膳食。”


    苏鸣声抱臂立在原地，眼神像淬了冰。


    自打发觉凌飞羽对姐姐别有用心，又亲眼见过他对待季清远兄妹俩的手段，少年就打定主意要防着这个笑面虎。


    他总觉得凌飞羽对姐姐并非真心，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凌飞羽被他这眼神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若不是碍于苏锦姝在场，他早就发作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悦，勉强扯出个笑，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阿姝，借一步说话？”说罢，意有所指地扫了眼苏鸣声。


    意思就是想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