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蛋糕
作品:《驯兽法则[姐狗]》 对这个提议,迟若霓满口答应。
凌琛毕竟是个戏骨形象,在影视界有相当的号召力,虽然只做个客串,亦是为《风琴》增添亮点,她当然热烈欢迎。
然而凌琛打的却是另一副算盘。
他这些年没找过迟若霓,是因为那段遗憾的过往虽遗憾,却不影响生活大局——他的公司越来越红火,偶尔参与的电影反响颇佳,交际人物概无白丁,财运上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只有喝了酒,做完乐事,打发年轻的漂亮小姐出门之后,他偶然会点起一支香烟,念叨起当年,顺便为迟若霓的遭遇叹一句红颜薄幸、命运无常。
至于其他时间,那是一概不会去想这件事的。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再遇上活色生香的迟若霓,凌琛的心思又活泛了。
他很想找一找当年的感觉。
凌琛生活顺遂,比从前更要多了一些耐心和乐观,凡是都很乐意往好处看。和迟若霓话不投机,他不认为这是迟若霓心境变化所致,只是认定两人太久没有共处,一时有些找不到谈天的线索。念及和迟若霓当年在剧组结缘,所以这回,他仍旧指望着剧组生活能够帮二人重温旧梦,捡拾一下搁置多年的真情挚爱,也算是美事一桩。
两人各怀鬼胎,就这么着共同敲定了客串事宜。
*
迟若霓回到剧组这天,正好是尚昀的生日。
《风琴》剧组关系处得不错,生活制片听说尚昀和道具组一个小姑娘同天生日,特意定制了一个大蛋糕,借着机会让大家热闹热闹。
迟若霓从机场回来,换身衣裳就赶赴了片场,正巧赶上分蛋糕的环节,听着尚昀能说善道地巴拉巴拉感谢一大圈,把个分蛋糕祝词说得好似获奖感言。
在场众人只顾起哄,吹口哨鼓掌声不绝,趁没人注意,迟若霓拿了一小块蛋糕,从人堆里溜达了出来。
人越多,气氛越热烈,她越想往外躲着。
曾经迟若霓也很乐于参与这种热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身处人群,反而令她更感到孤独,看着周围人兴奋的面孔,情绪却像在胸口顶着,怎么也沸腾不起来,只感到格格不入。
但蛋糕还是要吃的——迟若霓不馋这点零食,而是迷恋玄学。她偶然曾听人说沾喜气有助于转运,自此以后,身边凡有人有喜事,便也会态度不甚积极地参与其中。
端着盘蛋糕,就算是沾染了寿星的喜气。
迟若霓转了个弯,独自走到无人的另一侧墙边,蹲下来,长长地吁了口气。
天是真冷起来了,一口气吐出去便是一片白。她的视线随着那团袅袅地散开的白雾往上看,没有云,月亮高悬,碎星满天。
这样的好天气,她心头的沉重却有增无减。
这一趟会见凌琛,钱有着落了。迟若霓心里仍旧很不痛快。
这不痛快不是因为凌琛不是她的,而是因为凌琛拥有的不是她的。
且不论身后背景,至少有段时间,迟若霓在发展势头上曾不输凌琛,两人站的是同一个领奖台,接触的是同等级的作品。现在她成落水狗,看到凌琛那气派的劲头,侃侃而谈的自信,她的羡慕、嫉妒油然而生。
迟若霓思索着,挖了一勺蛋糕。
这一口蛋糕还没送进口,墙角忽然窜出一个黑影。
迟若霓吓了一跳:“谁?”
黑影朝她走来,步伐轻快,由暗转明,那一张帅气的脸庞也在光线下现了形,江启敖手插在裤兜,拽拽地一点头:“是我。”
众人欢乐的场合,她一个人躲到犄角旮旯处蹲着吃一碟蛋糕,这行为不太体面。迟若霓略一犹豫,本想站起来,但转念一想,江启敖早已见识过她更不体面的境地,于是只欠了欠身:“你跑这来干什么?”
江启敖在人群里一直注意着迟若霓,迟若霓走开,他的心也跟着飞走了。本只是大着胆子追来看看她一个人是要去哪,怎会想到她就在这墙后面猫着。他不好意思承认跟踪的行径,便随口找理由道:“那边吵,过来打个电话。”
“哦,”迟若霓点头:“你打。”
江启敖装模作样按了几个键,又装模作样听了一阵,收起手机,挨着她蹲坐下来:“没接通,不是要紧事,晚点再说。”
年轻男孩的一点小心思,又如何能瞒过迟若霓这只狐狸精?她知道江启敖是在耍阴谋诡计,只是懒得揭穿,继续吃着蛋糕,一声不吭地想自己的事。
江启敖看迟若霓情绪不高,以为她还是在为筹谋资金的事情烦恼,尽管才初有点眉目,仍决定把进展讲予她宽心:“我前几天托人联系了几个老板,这几人没做过影视项目投资,但恰好是张老师的书迷,所以对《风琴》很感兴趣,有和剧组合作的意向。”
迟若霓早已从徐立那里听说过这事,却不知与江启敖有关,惊讶抬眼:“你托人?托的哪的人?”
江启敖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家人。”
怕迟若霓误会,他又补充:“只是个说得上话的关系,人家也不是看介绍人的面子,是冲着张依盈。”
迟若霓对这话倒不作怀疑,毕竟如果真是江启敖自己的人脉,这戏痴似的傻小子哪至于现在还没拍过正经戏呢?
这确实是好事。
迟若霓前一刻还心情黯淡,经他提醒,忽感到一切正欣欣向荣,心情立刻明媚了三分,连带着这会儿看江启敖,也是格外地喜爱,亲昵地伸手拍拍他的后脑勺:“行呀你,干得漂亮!”
江启敖自从上次和迟若霓分别,就一直眼巴巴地盼着两人再有机会独处,眼下机会难得,他略一思忖,大着胆子问:“有奖励么?”
迟若霓依然是抚摸大型犬似的抚摸着江启敖的脑袋,微微地笑:“你想要什么奖励?”
江启敖不说话,一双幽深的眸子却是转着转着,聚焦到了迟若霓的唇边。
迟若霓的手停住,笑容也缓缓地淡了下去。
她喜欢逗江启敖,也乐意与江启敖玩笑,但不可能纵容他胡闹过界。
江启敖察言观色,垂眸道:“就吃口蛋糕吧。”
迟若霓甫一轻松,正举着手着要把纸碟递过去,却见江启敖喉结滚动,下一秒便捉住她拿餐勺的手,在蛋糕上轻轻一滑,挑起一块奶油。
他手上忙着,目光则直勾勾地注视着迟若霓,一眼不错,接着俯身,偏头卷起舌尖,缓缓地,舔走了勺子上那团粘腻的蛋糕。
他舔的是勺,但这姿态仿佛舔的是迟若霓的手指。
像是被股电流击中,迟若霓指尖一颤,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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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回过神,她在他手臂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干什么?”
江启敖尝到甜头,心甘情愿地挨下这一掌,又往迟若霓身边凑近了点,若无其事问:“什么时间跟对方见面?”
迟若霓稳下心绪,拿着叉子戳着蛋糕:“徐立说他们主要是想看剧本和粗剪片花,再等等吧。”
江启敖蹙眉:“能等吗?”
迟若霓感到江启敖似乎是真情实感地急她之所急,便说:“有个熟人帮忙,撤资的窟窿很快能填上。”
江启敖听着,冷不丁来了一句:“凌琛?”
迟若霓手里的勺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江启敖垂眼看着地面,似乎轻笑了一声:“真是他?”
迟若霓转过脸,深棕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锋锐而寒冷:“你听谁说的?”
江启敖沉静地回答:“没谁,我猜的。”
迟若霓无言地盯着江启敖。她和凌琛断联八年,江启敖随便一猜,竟能猜中这个名字,概率堪比彩票中头奖。
真活见鬼了。
江启敖抬起眼来,对上迟若霓审视般的视线,似乎并不紧张,也没有猜对答案的喜悦:“你做过一个系列采访,那是我第一次听你很频繁地提另一个人的名字。”
“哪个系列采访。”迟若霓声音很冷。
“《空谷回响》花絮特辑,一共六期。”江启敖面无表情地说着。描述多年以前连迟若霓本人都不记得的细节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偏执的变态:“你说凌琛很优秀,跟他对戏特别开心,特别痛快。还说他很照顾你。”
迟若霓皱着眉,似乎在边听边回忆。
“采访很长,不止这些,你去搜《空谷回响》特辑,应该还能找到几个模糊的视频。”他顿了一顿:“时间太久了,你那时候也没什么军旅情节,喜欢金色,接受采访的时候手里总抓个金光闪闪的手机壳,上面印着财神的图案,还带着金色的鸭舌帽……”看着迟若霓费解的表情,他说:“这都是琐事,忘了也正常。”
说着说着,江启敖有点生气。
他看过《空谷回响》,戏里两人的感情互动自然细腻,影评一大串“不像演的”。
事实上,凌琛很会演,迟若霓也很会演,网友八成是在看图说话。
江启敖并不太看采访,翻到太多诸如此类的评论,便仔仔细细把《空谷回响》的花絮扒了一遍。
然后越扒越怀疑。
众所周知,在娱乐圈,如果两个艺人动辄表达暧昧,频频示爱,大概率是炒作;如果缄口不提、避而不见,那才是有真东西。
然而《空谷回响》之后,迟若霓和凌琛竟然再也没有过同框,哪怕各种甚至后续采访也都对这部电影避而不谈,实在很可疑。
迟若霓和凌琛很大概率发生过什么。
江启敖很不爽。
他没办法直白说出他的不爽。
论起来,迟若霓是制片人,是前辈,为了戏到处拉投资辛苦奔忙,找谁不找谁轮不上他指手画脚。至于迟若霓多年之前欣赏哪个搭档,更跟他江启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他就是没办法遮掩满腔醋意,酸不溜丢的话顺嘴而出:“只有老搭档最难忘,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