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雅约的地方仍然是上次的酒吧。


    定的位置二楼最里侧的雅间，十来个人里并没有苏钱的身影。


    有些人穿着随意，有些人是刻意打扮做了造型来的，头发上抹了发胶，衣服还有logo。


    其中一个人还穿着澜的设计款。


    看见楚沐朝走进来了，十来个人齐刷刷看过来。


    “宝贝，你来了？”


    戚清雅坐在人群中间，慵懒的倚在一个男人怀里，朝她招招手。


    “坐过来。”


    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洋酒和柠檬橙子片。


    戚清雅指着一个已经调制完成的鸡尾酒，说：“宝贝，尝尝，刚调出来的。”


    【沐沐小姐，那杯加了料。】


    楚沐朝笑了声：“我都还没坐下来，就着急让我喝酒了。你的瘾可真大。”


    戚清雅干笑了两声：“这不是太久没见面了么，好想你呀。”


    几个月前的戚清雅，脸蛋饱满，满满都是青春的胶原蛋白。


    如今，或许因为药物原因，面黄，还消瘦。


    楚沐朝不忍的皱了下眉，问：“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是啊，呵呵。”戚清雅拍拍另一侧的男人，示意人起来给楚沐朝腾位置，“你坐过来点儿，我们好好聊聊。”


    “行。”


    楚沐朝坐到戚清雅的另一侧。


    戚清雅还维持着靠在穿着大V宽松T恤腹肌男怀里的姿势，伸手过去，捏起楚沐朝的脸颊端详着。


    “你看上去倒是气色不错啊，这么忙都没有给你累垮，看来是被滋润得不错啊。”


    楚沐朝歪头，面露疑惑。


    戚清雅笑道：“怎么了，难道不是吗？你这花边新闻隔三差五就上个热搜，我都看过了。”


    楚沐朝蹙眉：“都澄清过了。”


    “哎，无所谓啦，我要是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估计都得在热搜上买房，哈哈。”戚清雅松开手，顺势就放在了楚沐朝的腿上，姿态显得亲昵，“你看看，这儿有没有你看得上眼的？都是干干净净洁身自好的，放心。”


    楚沐朝环顾一圈，像是不明白她用意一般，问：“这是干嘛？要介绍跳槽到我家的娱乐公司吗？”


    “陪你玩儿，哄你高兴啊。”戚清雅嗤笑，“干嘛呢，都出来玩儿这么多次了，还装纯可就没意思了哈。”


    说着，戚清雅朝旁边那些貌美腹肌男们招呼道：“过来给我们楚妹妹敬酒啊，傻愣着干嘛呢。”


    离楚沐朝最近的那人，端起桌上那杯已经调制好的鸡尾酒，双手捧着就往楚沐朝的嘴边凑。


    楚沐朝赶忙抬手挡开，微恼道：“干嘛呢，是你叫我出来聚会的。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拉皮条的了？”


    “说话真难听，什么叫拉皮条，这不就是在玩儿吗？”


    说着，戚清雅还有点生气了。


    人不是突然一瞬间变烂的。


    这一瞬间，楚沐朝庆幸回国后，她和戚清雅的联系并不多，交情没有深到和徐岁、顾欣怡那种程度。


    否则她还真不能狠心做决定。


    “你要不喝这杯酒，就是不拿我当朋友！”


    戚清雅的声音，像是一根尖利的毒刺。


    穿过她的耳膜，刺进透露里。


    疼得很。


    “行，你都这么说了，我好像还真不能拒绝你了。”


    楚沐朝笑了声，从旁边男人手里接过那杯酒，状似不经意一般说：“就算你给我下了什么毒药，我也认了。”


    她端着酒杯，凑到唇边。


    一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看着戚清雅。


    戚清雅同样也没有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可那双眼里再也没有友善美好的情谊。


    目光热切得宛如盯上猎物的毒蛇。


    楚沐朝自嘲的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真好笑。


    楚沐朝仰头喝了一大口，朝她扬了扬下巴。


    “怎么样，喝了这么多，满意了吗？”


    戚清雅这才咧着嘴，开怀的笑。


    “满意，非常满意。真是乖宝。”


    “宝贝”“宝宝”“乖宝”。


    这些都是曾经戚清雅对她的称呼，如今听起来可真讽刺。


    酒局上的酒，喝了一杯，就会有无数杯。


    雅间里的男人轮流坐过来，一会儿“宝贝”“妹妹”的叫着，一会儿又捉着楚沐朝的手放自己腹部，哄着她喝酒。


    楚沐朝推脱了几次后，劝酒人的攻势来得更加猛烈。


    几杯调酒下肚，苏钱姗姗来迟。


    看见楚沐朝脸颊潮红，眼眶湿润的模样，苏钱笑得张狂，丝毫不掩饰心里盘算的恶意。


    “楚小姐，又见面了呀。”


    楚沐朝迷糊：“你怎么在这儿？”


    “这儿都是我的人，我当然也会来咯，怎么，你来之前没有人告诉你吗？”


    随着苏钱走进，身旁的男人都起身，给她腾出位置。


    苏钱在楚沐朝身边坐下，矮下肩膀凑过去，让楚沐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怎么，我手底下这么多男艺人，有没有看得顺眼的呀？”


    楚沐朝随手指了三个：“这个，这个，都挺帅的。要资源？”


    “现在上道多了。”苏钱笑道，“你能给多少？给的越多，我能给你的也越多。”


    “什么意思？”


    苏钱低头，凑近了些，低语。


    “你还不知道吧，阴阳合同，听说过么？不过我得看看你能给我多少，我才考虑给你洗多少。不过只要你够意思，我手里的人你随便挑，价格也都好谈，我们还能长期合作。”


    如果没有系统在脑海中的解释，她或许都听不懂苏钱的黑话。


    【没关系，她认为你年纪小，没有那么多防备心，你可以继续套话。】


    楚沐朝：OK。


    楚沐朝露出向往但又谨慎怯懦的模样。


    “怎么做？我哥没有教过这方面的知识，要不你详细说说？”


    “哈哈哈，知识……”


    苏钱仿佛被戳到了笑点，掩着嘴笑得乱颤。


    “哎，你要早这么乖，我早就带着你一起赚钱了，还用等到现在么，费这么大劲儿。”


    “行，只要你一直都这么乖，我会教你很多‘知识’。”


    那看样子还是不可能一次性套完所有的话了。


    苏钱对她还是有所防备的。


    也可以理解，毕竟翟金武才被抓进去，启星又损失了一个当红男艺人，不防着她反而更奇怪。


    苏钱拍拍楚沐朝的脸颊，那姿态仿佛对待自己的下属一般。


    她抬手，叫来了被楚沐朝点名夸帅的两个男人。


    “你们，去陪小楚妹妹好好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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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你先说说怎么赚更多？”


    楚沐朝耍着酒疯，不让人拽她的胳膊。


    苏钱看着她，笑道：“你还有力气？”


    楚沐朝摇摇头：“没力气，热，无力，酥酥麻麻的。”


    苏钱哼笑一声，再次扬手，示意那两个男人动手。


    楚沐朝没再反抗，任由那两个男人扶起她，走出雅间。


    穿过二楼的走廊，绕到尽头的洗手间后面，穿出去有一条窄小的路，通往三楼。


    三楼才是这家酒吧的秘密基地，沿路都是隐藏在墙壁里的房间门。


    如果没有人正好从隐藏门里走出来，她都没发现这里还有门。


    楚沐朝哼唧着：“走慢点，没力气。”


    那两个男人立刻放慢了脚步，扶着她的手臂更使力了。


    看来，苏钱想拉拢她，她的待遇和戚清雅并不完全一样了。


    【不，手段没有差别。只是因为魔法的干预，你并没有感觉。】


    楚沐朝：啊？？


    【嗯，用了同样的药物，想控制你。】


    楚沐朝：但魔法失效之后，我会有后遗症吗？


    【^-^现在知道后怕了？气势汹汹要来看看苏钱目的的时候，你的胆子还很大呢。】


    楚沐朝：！急！快说！


    【不会有影响，是我用魔法给你隔离了，对你自身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影响。】


    楚沐朝松了一口气。


    【我说过，有我在。】


    -


    两个男人扶着楚沐朝进了一个房间。


    推门进去，扑面而来是浓郁的香薰。


    刚嗅到一点，甜味还算好闻，可细细的闻久了就会觉得腻味恶心。


    楚沐朝忍不住生理不适的yue了一下。


    【笨蛋，不要深呼吸。加了料的。】


    楚沐朝：……你也没早提……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晕得她几乎没办法站立吗。


    如果不是那两个男人拉着她的手臂，她恐怕直接就会跌到在地。


    【沐沐小姐？你还好吗？】


    【还有意识吗？】


    楚沐朝能听见脑海中那道声音在呼唤她，可她的意识逐渐下沉。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沐沐……】


    “晕过去了？”


    “终于晕了，我还以为苏姐的药没用了。”


    “这怎么搞？人晕过去了，还搞不搞？”


    “不敢搞啊……她连蔚然都拒绝了，醒来之后要是发现跟我俩睡过，她翻脸不认，让楚家和他哥对付我们怎么办？蔚然现在已经被搞得不敢冒头了，我可不想还没火就先黄了。”


    “不留点视频照片，苏姐那边也不会放过我们啊。”


    “你随便拍点视频照片不……”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


    暖白色的光芒，柔和的罩在楚沐朝的身上。


    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楚沐朝恢复清醒和力气后，第一时间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头顶撞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下巴上。


    男人吃疼的哼了一声，捂着下巴，眼神柔和的看着她。


    “看来你恢复得很好。”


    楚沐朝一眼认出眼前这个灰紫色头发的男人，就是宴会上和她跳第二支舞的那个人！


    “你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