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合章)废太子妃,“废你,毋庸置疑。”
作品:《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 元隆帝看完供词,结实的檀木御案竟是被他一掌击裂,从中断成两半。
“好一个开国功勋之后!好一个端庄贤淑的高门贵女!不知廉耻欺君罔上!”
一屋子的宫人跪了一地。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心头一紧,不多时整个乾元殿除帝后没一个站着。
裴皇后捡起掉落在地的供状看完,反应同元隆帝差不多,怒不可遏。
同时她大抵也明白了。
为何太子对郑氏一直淡淡的,为何两人成婚不到两个月便有了矛盾。
又为何仅仅是成婚一年有余没有孩子,郑氏便操心替太子安排人侍寝。
太子该是就在成婚不久便发现了郑氏的秘密,不仅仅是郑氏的病。
更是发现了郑氏尚未及笄,便为了那样的事与其母害**人。
想来郑氏也知道太子不会与她行周公之礼,所以才那般积极找人替其生孩子。
裴皇后猜,若非郑怀清一时糊涂说漏了嘴,估计这件事太子会一直瞒着。
毕竟此事比太子妃毒害太子还要让皇家颜面扫地,堪称丑闻中的丑闻。
尤其婚是皇帝赐的。
这就关系到皇帝的决策。
太子既然当初没有把事情捅破,就说明他也是做了这些考虑的。
如此,他便不可能在过了这么几年的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件旧事给扯出来。
往皇帝脸上抹黑。
可明白归明白,裴皇后还是觉得太荒谬了。
有异病在身没什么。
问题是,她只当郑氏表里不一,器量狭窄,没想到对方竟小小年纪便仗势与人行男女之事。
一个连自身欲望都控制不住,甚至甘愿沉沦的人,不论男女,与兽何异?
比起郑怀清,陶大夫人还是有些骨气的。
她起初什么也不招。
任审讯的人如何审问,就是不上套。
北镇抚司把事情报上来。
元隆帝怒道:“让郑氏去见她!”
于是,母女俩在北镇抚司的审讯屋见面。
先是突然得知她娘给的东西里不仅有毒,效果也与她娘所说的截然不同。
之后又被霜月背叛。
郑明芷已然处于极度崩溃的状态,她急需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她太怕太怒,也太无措了。
以至于脑子里一片混乱失了理智。
也可能是她被刺激得豁出去了。
以至于见到陶大夫人,她没等对方开口,也没看其脸色对个口风什么的。
上来便歇斯底里地质问:
“不是说烧了就没了吗?!不是说查不到吗!为什么被查出来了?里面又为什么会有**?!为什么!”
“你说你说啊!你还是不是我娘!有你这么害女儿的吗!有你们这样的爹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你们这一辈子都对不起我!如果不是你们,我根本不会遭受这一切!”
“你还活着做什么?你**!**啊——”
行吧。
不用审了。
药是陶大夫人给的,下药的也真是太子妃。
显然,元隆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郑明芷也果然不负他的“期望”。
陶大夫人明显没想到自己苦苦的坚持,竟就这般被女儿的几句话否定了。
她先是怔住,跟着便笑了。
女儿的病,陶大夫人是真心对其愧疚的。
毕竟一个姑娘家,得了个离了男人跟药便不能活的病,在当下就相当于被判了**,是他们做爹娘的不好。
是他们,没给她生一副正常的身子。
是他们害了她一辈子。
所以不论是处理那书童,还是替女儿谋划,都出于她的一片爱女、愧疚之心。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走向。
那香料里有毒?
还被查出来了?
为什么?
之前她试时分明不是这样的,陶大夫人不明白其中哪处出了岔子。
不过她也懒得去想了。
事情到这一步,从女儿质问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了只有一个下场。
——死。
既如此,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于是,陶大夫人没有同郑明芷解释什么。
她只在郑明芷力竭地蹲在地上时抱住了她,口中喃喃:“对不住,对不住……”
“是娘对不住你,你别哭……”
“娘听你的,听你的。”
郑明芷被带走了。
陶大夫人招了。
说香料是她给的,也是她唆使太子妃对太子下药的,一切都是她的计划。
与太子妃无关。
可她并不知道那香料里有毒。
至于给她香料的那人,陶大夫人也如实供出了她娘家那边的瞎眼婶娘。
说东西是从她那边拿的。
招供完,陶大夫人在供状上画了押。
天光破晓之际。
她被押至牢房,狱卒出去锁牢门的同时,陶大夫人一头狠狠撞向墙壁。
当场气绝身亡。
消息呈递至御前,元隆帝没有因陶大夫人的死对其夫妻二人生恻隐之心。
着安顺侯郑明毅前来殓尸之后,又命锦衣卫前往陶大夫人娘家找到其口中的瞎眼婶娘,彻查此事。
虽说整件事看似已经明了,毒是陶大夫人给的,用药之人是太子妃。
可**来源尚未查清,此事便仍存疑。
因而事情查清之前,郑怀清暂行被关押在北镇抚司大牢,安顺侯郑明毅暂停职务,安顺侯府的人禁止出入。
侯府由禁军看守。
而太子妃作为储妃,如何处置涉及朝政局势,即便能证明毒是她放的。
也需等事情查清才能处置。
元隆帝下旨。
太子妃郑氏软禁于嘉荣堂,由锦衣卫看守,切断其与外界一切联系。
同时防止其自尽。
待事明了再行处置。
元隆帝的一连串动作以及安顺侯府的变故,自然在前朝引起了巨震。
不过因着太子醒来的及时,且在早朝上露了脸,一副并无大碍的模样。
真心为社稷着想的大臣及太子一系多少松了口气,听东宫出了事心里便打了鸡血似的的人则大失所望。
同时也对太子的身子心存狐疑,毕竟据说昨晚不少太医去了东宫呢。
为此,这些人自然想方设法地调查安顺侯府和太子妃与这件事的关系。
可惜。
皇帝下了禁口令,又有太子暗中引导,莫院判等一众太医御医说辞一致。
加之锦衣卫、东厂、典玺局及太子暗卫的严密监控,事情查清之前太子**的消息愣是没被泄露半个字。
直到陶大夫人口中的瞎眼婶娘被带回,秦维翰从其证词中另觉出可疑之处。
又经一个多月的调查。
终于查到陶大夫人交给太子妃的,那所谓的用于后宅妇人争宠的**。
其实是睿王早年在世时布的一局!
这可真是……
据锦衣卫抓捕的证人所言,睿王并不知太子妃与太子之间有何矛盾。
但彼时太子与太子妃已成婚一年却无子嗣,经过睿王妃多次进宫和太子妃打交道,明里暗里地打探。
睿王从中推测出了太子太子妃夫妻不和,且太子妃很着急有个孩子。
于是,睿王便打算从这方面入手。
借安顺侯府与太子妃之手。
置太子于死地!
而他们当初伪装身份与那瞎眼老妇接触,将东西给对方时也是按计划实施的。
只那瞎眼老妇不仅眼瞎,还因着年纪大耳背,颇费了他们好一番功夫。
如果不是那老妇有“神婆”这么个身份,他们还真不乐意费这劲儿。
而因着本就是个长远局,所以在确定了那老妇把东西交给了陶大夫人。
睿王的人就暂时撤了。
只他们没想到,过了没多久睿王便出事了。
如此,有人自然选择了明哲保身。
但所谓无巧不成书。
此人估计不会料到,陶大夫人的瞎眼婶娘打从陶大夫人嫁进顺国公府,逢上机会便没少巴结陶大夫人。
且此人极为有原则。
陶大夫人找她办过的事,说过的话,从来都是出了陶大夫人的口入了她耳,她便不会再让第三个知道。
也因此,她格外受陶大夫人器重。
早年因为眼瞎而被家中老小嫌弃的她,在整个陶家也因此水涨船高。
瞎眼婶娘也发誓定要把这个大腿给抱紧了,最好是能得太子妃的重用。
郑明芷能躲过婚前验身,便是陶大夫人从瞎眼婶娘这儿拿的秘药。
虽说陶大夫人当时顾左右而言他,没说拿药是给她自己的女儿用的。
可瞎眼婶娘眼瞎心不瞎。
一听陶大夫人的话便心有猜测。
也因此当陶大夫人再度找到瞎眼婶娘。
以京中贵妇圈里各家后宅妻妾争宠的情况引入话题,闲话似的问瞎眼婶娘有没有什么管用的秘药时。
瞎眼婶娘心里明镜似的。
于是,为了让陶大夫人记得她的好,她故意把别人给她的那药给夸大其词。
什么遇火便没了啊,把眼前人当成心上人啊,华佗在世也查不出来等等。
全是瞎眼婶娘编的。
其实睿王的人给药时就只说了那药是后宅女子争宠,便于促成两人成事,能让男人脑子不清醒的一种**。
当然,这种阴私手段肯定不能轻易让人察觉。
所以睿王的人也说了“那东西混进熏香里一般难以让人查到”这样的话。
只不过又被瞎眼婶娘神化了。
可陶大夫人不知道啊,她把瞎眼婶娘的话当真了,也就这么同郑明芷说了。
天底下就是有这么戏剧化且巧合的事。
至此,**来源查清了。
其中牵扯到的人亦查清了。
元隆帝如何对死去的三儿子夫妻震怒且不提,总之直到这时太子妃毒害太子的消息才被外人所知晓。
自然是朝野震荡。
而此时已是二月下旬。
元隆二十五年的整个正月早过完了。
有的朝臣后知后觉地着重关心起太子的身体,有的则懊恼自己没早查出此事。
至于具体懊恼什么,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值得一提的是,后宫同样震荡过一阵的同时还查出了另外一件事。
那便是当初太子妃对太子下毒,宁妃竟在其中起了一定的推手作用。
早在槛儿之前引荐秦守淳给元隆帝治眩疾时,宁妃便出来质疑过东宫。
而她之所以看不惯中宫一系,看不惯这两年东宫的日子过得太平顺。
还源于早年宁妃的儿子十一皇子夭折,这事其实是当时的魏贵妃的手笔。
但宁妃受人蒙蔽。
始终一根筋地认为是裴皇后干的。
可她不敢大开大合地对中宫和太子做什么,便只偶尔暗戳戳地搞点事。
可惜每次都无功而返。
譬如当初槛儿引荐秦守淳给元隆帝治病,她便是第一个站出来质疑的。
宁妃这回本也只是想给东宫添点儿堵。
就像往常一样。
最好是太子太子妃失和,闹得人尽皆知
然而宁妃万万没想到,太子妃被她的人点着了火,结果竟是一出手就是下毒!
这篓子可捅大发了。
被带到裴皇后跟前时宁妃想狡辩来着,可惜她宫里的那俩太监啥都招了。
再带来霜月一作证。
宁妃最终以“阴谋祸乱宫闱,构害储君”的罪名被废为庶人,赐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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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顺侯府。
出于对皇室颜面的考量,郑怀清招供的其与妻女共同欺君之事没有被公开。
郑怀清最终与死去的陶大夫人及陶大夫人的瞎眼婶娘同罪论,以“谋危社稷,颠覆宗庙”罪处斩刑。
安顺侯郑明毅削爵夺职,郑家抄家。
除施老夫人,郑家老小尽数流放至岭南边界,一起的还有陶大夫人的娘家。
郑、陶两家后世男丁永不准入仕途,女子永不准嫁官家。
而之所以是这样的结果,而不是诛九族。
一是看在太子的份上,也是为曜哥儿三兄妹积福,二则是郑家祖上有开国之功,算是看在太祖爷的面上。
总的来说。
郑家的下场与槛儿前世中他们的下场一样。
至于郑明芷。
她下毒谋害太子的真正原因没被公之于众,毕竟关系到东宫和皇家的颜面。
因此对外,只道其是为构陷宋良娣而为之。
元隆帝下旨,废黜郑氏太子妃位,三日后同其父郑怀清与其婶婆一道问斩。
圣旨是海顺宣读的。
他身后是两名北镇抚司的衙差。
郑明芷低头跪在嘉荣堂正房的厅堂门口。
她身上穿着一件莲青色立领绣盘绦纹妆花长袄,梳着牡丹髻,头上一整套金累丝嵌红宝鸾雀花的头面。
看得出来是专门收拾打扮了的。
但其实进了北镇抚司,这些东西都会要求被换下,可能郑明芷知道。
也可能不知道。
而相较于两个月前,她俨然瘦了一大圈,仿佛快撑不起这一身华服珠翠。
等海顺读完圣旨,郑明芷一动不动。
就在海顺要示意身后的两人将其押走时,她缓缓抬起头,“我要见他。”
海顺顿了顿。
便听她道:“我要见他。”
话音刚落,院里传来一阵响动。
海顺回头一看。
正是太子。
郑明芷看着那个男人,看着他进屋,看着他在离她一丈远的门外停步。
海顺领着人无声退下。
剩下的两人一个跪在门内,一个立在门外。
知道自己要**,郑明芷的内心反倒前所未有的平静,她觉得好笑。
可同时,这也是她自嫁进东宫第一次以这般平和的心绪,看她的这位丈夫。
——“恭祝太子太子妃喜结良缘!”
——“愿太子太子妃自此往后和和美美心相守,百年好合共白首!”
元隆十八年冬月十八。
她嫁入东宫。
偌大的庭院贺声震天,而她当时没有注意到跪在正房台阶下的宋槛儿。
也不会想到,那个曾和别人一道恭祝她与这个男人成婚的小宫女,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威胁到她的位置。
而他当日一身衮服,面如冠玉。
昂扬挺拔的身姿如苍松翠柏威仪万千,夕阳在他身上渡上一层金光,衬得旒冕之下那张脸俊美宛若神祇。
女子大抵天生便会对自己的丈夫心生憧憬,哪怕当时的她并不心悦太子。
郑明芷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丈夫让她心间欢喜,为他的身份,也为他的皮囊。
彼时的她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掌控这个男人,就像她娘拿捏她爹那样。
她的脑海里在他们喝下合卺酒的那一刻,就已经设想了无数个自己将来登上凤位、母仪天下的画面。
可惜了。
郑明芷不后悔曾经的贪欢与放纵,毕竟那不是她的错,是她爹娘的错。
她娘自戕了,郑明芷也丝毫不觉难受。
早该**。
那是他们欠她的。
郑明芷只后悔没有把秘密藏好。
后悔没有采用更巧妙的法子在新婚之夜瞒天过海,让人替她圆房。
后悔那日命霜雪霜星“伺候”她时,没有早一点留意太子的到来。
真是可惜了。
“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郑明芷盯着门口的人,缓缓站起身,陈述道。
事情刚发生那会儿她受惊太过,之后一连串的打击也让她丧失了理智。
以至于她完全没了思考的余力。
可被圈禁的这两个月,郑明芷经历了无数次崩溃,又无数次冷静。
渐渐的,她便想明白了。
以她和这人的关系以及这人脾性,她以有事相商为借口请他来嘉荣堂用晚膳,他其实完全可以拒绝。
再使唤海顺来听她要说的事。
可他没有。
她很轻易地就把他请来了。
其次。
郑明芷不信这男人那晚没留意到她当时的装扮,就算不看她,可眼角余光总会无意间注意到几眼吧?
尤其这人不仅有一身好武艺。
还生性敏锐,行事谨慎。
这般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当时别有所图,步步为营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就被她算计中了毒?
说来也是好笑。
这些道理她明明该在决定行动之前就想通的,偏那时她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姓宋的那贱婢抢了她的位置。
满脑子都是她必须要一个嫡子,致使最基本的逻辑都被她给忽视了。
“向来顾全大局的太子殿下为了让我给宋槛儿腾位置,真够煞费苦心的。”
郑明芷冷笑道。
骆峋神情淡漠地睇着她。
须臾。
他问:“你凭何以为你有如今的下场,是孤为让你给她腾位置而为之的?”
郑明芷想说难道不是吗?
然话未出口,便听他道:“不是你欲犯错在先,孤给你机会在后么?再者……”
骆峋顿了顿。
“朝廷养了安顺侯府两百余年,养出了一家欺君犯上的叛臣贼子,你凭何以为孤会一直容忍你。”
“废你,不是毋庸置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