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秦昭训发难,口舌之辩

作品:《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

    前夜侍寝的人次日请安的时辰可晚上一刻钟,这是太子妃刚嫁进东宫时,为彰显主母贤德定的一项规矩。


    槛儿夜里睡得沉,被叫醒了才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尤其两条腿的内侧。


    比夜里那会儿严重多了。


    跳珠忍不住小声道:“主子这般小的年纪,殿下也不知疼惜一些。”


    昭训的腰和两个腿窝几乎全都紫了,甚至还能看到完整的男人手掌印。


    若不是知道他们昭训是在侍寝,她都要当昭训主儿是被殿下打了呢。


    “慎言。”


    寒酥替槛儿梳好发髻,闻言提醒道。


    跳珠嘿嘿两声。


    瑛姑姑也心疼槛儿遭了这么大的罪,可这种罪后宫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


    他们若还不知足,那就太矫情了,传出去对昭训主儿也有害无利。


    瑛姑姑便敲打了跳珠一番。


    跳珠乖乖应下,随后想起一事。


    “主子,日后夜里也要熄灯吗?”


    槛儿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想了想,她道:“到时随殿下的意思吧。”


    上辈子最初那几年太子确实有夜里熄灯的习惯,可能就是一个习惯吧。


    习惯又不是不能变。


    后面那些年不就没这规矩了。


    所以槛儿对此没有多想。


    收拾好,槛儿照旧带了跳珠出门。


    嘉荣堂院外站着几个曹良媛随行的宫人,远远看到她主仆二人过来。


    这些人看似低眉垂目,实则眼神里皆或是忿忿、或是轻蔑、或是鄙夷。


    槛儿只当没看见。


    上辈子她当上奉仪时,就有这么一出。


    当时她以为他们是纯粹看不起她的出身,觉得她不配和他们的主子争宠。


    后来槛儿才明白。


    他们里面或许有真心替曹良媛不平的,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嫉妒和不甘。


    毕竟都是做奴才的,她却成了主子。


    这大抵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上辈子十几岁的槛儿会生出“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感慨。


    如今,她脊背挺直地进了院子。


    身后一众人面如菜色。


    槛儿到正房厅堂时,曹良媛和秦昭训已经在各自的位置上喝了一盏茶了。


    郑明芷也在。


    坐在北面主位上听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实则三人都心不在焉。


    槛儿一进来。


    她们像是瞬间来了精神,堪称凌厉的目光几乎同时投到了槛儿身上。


    便见人穿着一身藕荷色绣芙蓉芍药的褙子,薄荷绿仙鹤四合云百迭裙。


    明明还是那张脸,但她眉眼间自然淌出的那股子风流媚意叫人看得心惊。


    就仿佛一朵本就艳丽的花骨朵儿一夜间突然盛开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在阳光中舒展着花瓣展示自己的美。


    庞嬷嬷在后宅混迹了三十年,自己又是生养过的,几乎是一照面,她就看出这小蹄子是承了雨露来的。


    还承得不少!


    郑明芷最是看不惯这种狐媚子长相,直个劲儿在心里暗骂槛儿骚狐狸。


    心道当初若不是见这骚蹄子瞧着是个好生养的,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让这么一个货色来污了自己的眼!


    曹良媛面色如常,实则心口那叫一个堵啊,恨不得当场抓花槛儿的脸!


    秦昭训抿紧了唇,袖下粉拳紧攥。


    槛儿假作没察觉到现场的微妙气氛,上前向郑明芷行了请安礼。


    郑明芷心里厌恶。


    但转眼注意到曹良媛和秦昭训的神色变化,她突然又觉得舒服了。


    “宋昭训昨夜辛苦了,起吧。”


    曹良媛看着郑明芷脸上的笑,跟吃了苍蝇似的,旋即她也爽朗一笑。


    起身走过去挽槛儿的胳膊。


    “恭喜妹妹了,瞧瞧这小脸儿跟朵花儿似的,同妹妹比起来我们都人老珠黄了。


    看咱们殿下把人折腾的,眼儿都青了,妹妹稍后回去了定要好生补一觉才成,睡眠不足可是女子的天敌。”


    来啊。


    反正她不舒坦,那就都别想舒坦!


    槛儿真心佩服曹良媛的搅事功夫。


    看似是做姐姐对妹妹的夸赞调侃,实则拿了时下女子最忌讳的年龄说事。


    又刻意提起殿下,搬出她睡眠不足。


    既给她招了恨。


    又往郑氏和秦昭训心里捅了刀。


    一箭双雕。


    关键曹良媛说话行事处处透着直爽,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能挑大梁。


    也怨不得上辈子在东宫,曹良媛能坐稳后院妾室中第一人的位置。


    后面太子登基,她受封端妃。


    时不时还协助郑氏管理六宫。


    槛儿也记得。


    曜哥儿死后,是曹良媛诞下了东宫的二公子和大郡主,祥瑞的龙凤胎。


    “多谢曹姐姐提点。”


    槛儿收起心思,规矩地福了福身。


    “真乖。”


    曹良媛笑,无视秦昭训一言难尽的眼神和郑明芷渐渐敛起的笑,亲昵地捏了捏槛儿的脸方才坐回位置。


    有人来给槛儿奉茶。


    好巧不巧,上茶之人是夏荷。


    许是没料到前些日子还连自己都不如,只是个在茶房守风炉的低等奴才,如今却成了自己要奉茶的对象。


    夏荷的脸色很僵。


    槛儿视若无睹,浅笑着从夏荷手中接过茶盏,又同对方微微颔了颔首。


    “宋妹妹看着,与前日里很不一样,”秦昭训看着槛儿,意味深长道。


    “秦姐姐,如何不一样了?”


    槛儿装傻。


    秦昭训仍旧不苟言笑,声音清冷。


    “前日,更卑怯瑟缩。”


    秦昭训的行事风格和她的外貌一样,很多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不屑与人同流合污。


    加上一身的书卷气。


    上辈子槛儿常被人拿她和秦昭训比,说秦昭训是天上的月,她是地上的泥。


    说秦昭训同太子站在一起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她则是乱入的狐狸精。


    而东宫遭逢巨变后,继曹良媛诞下龙凤胎,秦昭训为太子生了二郡主。


    后来太子登基,秦昭训受封良妃。


    槛儿和秦昭训曾因二郡主发生过一些不愉快,此外倒没什么别的大矛盾。<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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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不过,身份不一样,仪态规矩确实要有所改变,”秦昭训拿帕子掩了掩唇。


    曹良媛暗嗤。


    什么清高不争,这就装不下去了呢。


    “秦姐姐说的是。”


    槛儿低头,笑得赧然。


    “我也是想跟着姐姐们学的,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让姐姐们见笑了。”


    宫婢出身却跟自己同位份,秦昭训再是不争,心里也终究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想借机刺槛儿两句。


    谁曾想对方竟就这般不卑不亢地承认了,如此倒衬得她俗不可耐了。


    秦昭训的眼神冷了冷。


    刻意道:“成语用得不错,你可知这‘画虎不成反类犬’出自何处?”


    大靖皇宫有规定。


    除贴身伺候者及管事者可识得基本字词外,其余宫女太监一律不得识文断字。


    进宫前念过书的,进宫后则可免去浣衣坊、洒扫处等粗使杂役所。


    槛儿进宫前没念过书,她能去广储司做绣娘,得益于模样好且心灵手巧。


    秦昭训此言摆明了有羞辱之意。


    槛儿暗笑,面上愣了愣。


    然后羞窘道:“我先前是做奴婢的,大字不识几个,哪里知道这句话出自哪……”


    说着,她起身朝在场三人欠了欠身。


    “让太子妃和二位姐姐见笑了,妾愚钝,日后还劳烦太子妃和姐姐们多多指教。”


    这回别说秦昭训了,就是郑明芷和曹良媛也愣了,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换做旁人不识字被人这么点出来。


    怕是早羞得说不出话了。


    她倒好。


    羞归羞,言行却落落大方进退有度,和提出此问的秦昭训一比,高下立见。


    “不见笑,不见笑。”


    曹良媛掩嘴娇笑。


    “宫里不识字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人人都像你秦姐姐出身书香门第。


    只要你有心学习上进,就算不得什么事儿,你说是吧,秦妹妹?”


    秦昭训因槛儿的反应涨红了脸,听闻曹良媛嘲讽意味十足的话更是羞恼。


    她“腾”地站起来。


    匆匆对郑明芷行一礼,冷声道:“妾身身子不适,请容妾身先行告退。”


    郑明芷看不惯槛儿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但她乐得看后院这几个斗。


    这种乐就跟看小猫小狗打架似的。


    她看得高兴,也乐得配合。


    “去吧,天气愈发热了,注意别伤了暑。”


    说完,扭头对槛儿和曹良媛也道:“今儿就到这儿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出了嘉荣堂,秦昭训绷着脸衣袖一甩就走人了,半个眼神都没给槛儿。


    曹良媛:“妹妹别介,你秦姐姐就是这个性子,她自己过会儿就好了。”


    槛儿轻轻“诶”了一声。


    没有多说。


    曹良媛打量她两眼,笑意不达眼底。


    一会儿提防这个算计,一会儿提防那个挖坑,饶是槛儿习惯了这种生活,在身子不爽利的情况下也委实够呛。


    以至于一回到自己院子,槛儿便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倒进了跳珠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