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她真的只是个辅助

    一时间连空气都静了下来。


    司小轩挠了挠头,老实道:“我好像有点听不懂了。”


    陆朔幽深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暗光,指尖缓慢摩挲着玲花手链,他沉默片刻,才低声开口:“姜家的人,现在在哪?”


    眼镜男垂下视线,语气放得很低:“姜家原本一家四口,七年前,姜家姐妹莫名消失,姜父外出任务而身死,姜母因受不了打击,病逝家中......”


    “啊?”司小轩瞪大眼睛,脸上满是同情,“这也太惨了吧!可你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


    眼镜男顿了顿,神情凝重:“七年前,姜家姐妹二人先后失踪,之后由于姜家人接连出事,并没有继续追查姐妹二人的踪迹,而是由林家,注销了她们的生存档案。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注销生存档案的,如此看来,姜家二姐妹应该早已不在人世了。”


    “林家注销她们的档案......她还有个姐姐.......”陆朔手中一顿,骤然抬眸,眼神锋锐,盯着眼镜男一字一句道:“她的姐姐叫什么?”


    “叫姜嫣,在妹妹消失的几天后也消失了.......”


    姜嫣,姜宁........


    陆朔心念一动,似乎抓住了什么。


    他沉声吩咐:“今晚,把林婉的那串手链拿过来。”


    “是。”眼镜男领命而去。


    房间再度陷入安静。


    司小轩忍不住转头看向陆朔,抓耳挠腮地问:“老大,这.......林婉真的是骗人的?那要不要教训她一顿!”


    陆朔没有理他,手指淡淡的摩梭着手链,望向窗外,久久不语。


    夜凉如水,一道黑影无声潜入,将一只锦盒恭敬地放到桌案上,随即悄然退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灯光映照下,一串紫色玲花手链静静地躺在锦盒中,灯光照色下,手链晶莹剔透,花瓣宛若凝固的露水。


    陆朔伸手拿起,指尖微微一颤。


    他将每一颗珠子细细查看,果然在花瓣背面看到那极其细小的字母。


    J.....Y.....


    果然,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寒意。


    母亲当年让他照顾的人,并不是林婉,而是这串手链真正的主人——姜嫣。


    只是,姜宁在这里扮演着什么角色......难道她真的与姜家有关?陆朔指尖轻敲着桌子,心里暗自思索。


    “去查。”陆朔低沉开口,声音里透出不容置疑,“七年前,姜家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暗处,一道声音恭敬回应:“是。”


    随即,黑影再次无声无息地隐入夜色。


    ........


    林家最近的日子,犹如风雨飘摇。


    自从听说林赫在污染区失踪,林世忠的身子便彻底垮了。短短几日,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往日白净圆润的身材骤然消瘦,连背脊都佝偻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保姆牛嫂端着汤药,小心劝道:“林老,您得撑住啊。小姐还要依靠您,这一大家子也要靠您顶着呢,您可千万不能倒下。”


    林世忠听到这,眼中阴郁更甚,久久不语,只是长长叹息,闭上眼睛,胸膛起伏沉重。


    那天,得知林赫失踪后,林婉突然失魂落魄地跑出去一趟。


    再回来时,整个人神色癫狂,嘴里反复呢喃:“是姜宁......是姜宁杀的哥哥.....她回来了......”


    林世忠听得心头一紧,猛地抬眼,便见牛嫂忍不住凑近,满脸好奇。


    他脸色骤变,看着还在自言自语,丝毫不觉的林婉,忍不住抬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在林婉脸上。


    “闭嘴!不许胡言乱语!”


    巴掌声在寂静的宅院里格外刺耳。


    话音未落,林婉胸口急剧起伏,眼泪和怒火一同涌上来。她猛地指着林世忠,声嘶力竭地吼道:


    “好!既然你们都不信我,我也不要你们了!”


    话落,她猛地一甩手,摔门的巨响震得整个房屋都颤了颤。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林世忠压抑沉重的呼吸声。


    牛嫂站在一旁,暗暗叹气。父女俩冷战至此,怕是一时半刻都解不开了。药铺开的再大,生意再好,又能如何?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骨肉反目,哪一样不是人世间最凉薄的悲哀?


    想到这里,她侧目看向靠在椅上的林世忠,只觉得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满目憔悴,眼底尽是让人心酸的无力。


    牛嫂刚想继续开口宽慰,门外却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她心头一惊,忙快步过去开门。


    门一开,只见林世忠的心腹陈商,满头大汗地快步走了进来,衣衫凌乱,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西装此刻皱巴巴的,整个人狼狈不堪。


    “老板!不好了........出事了!”他声音发抖,语速急促。


    林世忠闻言,皱着眉睁开眼,却是对牛嫂淡淡道:“你先回去吧,不是春儿身体不好么?回去好好陪陪你儿子。”


    牛嫂见他神情不悦,不敢多问,忙应声退下,离开了林家。


    等听到牛嫂关门离开的声音后,林世忠才缓缓开口:“什么事,让你慌成这样?”


    陈尚急忙擦了把汗,压低声音道:“老爷!有人跑去咱们药店闹事,说.......说咱们卖假药!”


    林世忠眉头一拧,在搀扶下坐直,声音冷沉:“什么人?”


    “是个妇人,嚷嚷着吃了药后,她男人血糖不降反升.......可这回不只她一个人,一群人围着闹,说咱们黑心卖假药,好几个分店都被堵了。”


    林世忠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嗤笑一声:“一群贱民罢了,还能真查出什么?想碰瓷也得看他们值不值钱。”


    陈商迟疑道:“可.......动静太大了,老板,我怕......”


    “不必怕。”林世忠眼神不屑,咬字阴狠,“去找刘玉铭,让巡逻队把这帮人都抓起来!真当仁和药店好欺负?!”


    心腹欲言又止,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这就是黑心药店老板的宅子!”


    “今天他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们也花了不少积分买药,凭什么药全是假的!”


    “开门!开门!”


    吵声越来越大,隐隐夹杂着拍门和咒骂声。


    林世忠面色铁青,却强压怒火,缓缓拨通光脑,笑容一瞬变得亲切恭谨:“刘队长,打扰了........有些不长眼的贱民在我家门口闹事,可能要麻烦您带兄弟们来一趟......”


    那头说了几句,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恭敬:“那真是多谢刘队长了,小弟定不会让兄弟们白跑这一趟.......”


    挂断通讯,笑容立刻收敛,阴沉得可怕。额头青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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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只觉一阵肉疼,若是阿赫还在,刘玉铭哪敢如此嚣张,狮子大开口,真是可恶!


    可惜他的阿赫啊.......


    一想到这里,林世忠只觉得整个人又不好了。


    强忍不悦,他在心腹搀扶下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面上换上一副和颜悦色,温声开口:


    “各位老乡,在下林世忠,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话音未落,清脆的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脸上。


    “啪!”


    林世忠整个人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妇人。


    他在中央安全区开药店这么些年,不说安全区大半的药店都是他开的,医院的药一大半也都是他家药店供应的,很多高层特定的药品都是他供应的,往来之人多是达官贵人,言谈之间也十分礼貌客气。


    已经很久没遇到这等蛮横泼妇之人,这一巴掌让他想到了数年前低声下气,在人屋檐下讨生活的日子,一时间竟然僵在原地。


    那人却丝毫不在意林世忠的神情,指着林世忠鼻子大骂道:“什么仁和药店?分明是黑心药店!我辛苦攒的积分买的药,不光没治病,差点把人害死!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


    这妇人,因一直在安全区做重活养活补贴家用,长得十分高壮粗犷,嗓门洪亮,让林世忠听的脸上的温和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心腹慌忙拦在前面,却被妇人一把推开。她扫视四周大喊:


    “我家男人吃了他家药许久,都没有任何起色,反而身体越来越差了,后来发现他的药材成分不对,姓林的,你敢不敢把药拿出来,当众给我们大家验验?”


    周围人群顿时炸开锅,愤怒的呼声此起彼伏。


    林世忠脸上和气的笑容险些没有维持住,沉声道:“无凭无据,污蔑可是要吃官司的。”


    “吃官司?”妇人冷笑,双手叉腰,声音比之前更高昂,“那就叫安全区好好查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黑心药店害人,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冤枉你!”


    林家门口早因为这些吵闹声,吸引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黑压压一片。


    人群里有人忽然高声喊道:“我家亲戚以前在仁和药店干过,他说那里的药都是偷工减料的,连成分都被换掉过,让我们千万别买!”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应和:“怪不得,我家老伴吃了他们的药一点效果没有,换了别的药店制的药才好些。结果没多久,那家药店也被仁和给收购了,这不是要把我们普通老百姓往死路上逼吗?”


    人群中不少人都是买仁和药店的药的,之前一直以为是自己体质的问题,没想到是药的问题,如今人群中有人带头说了起来,一时间人群炸开锅来,众人气愤不已。


    “黑心啊,这就是杀人钱。”


    “为了赚钱连人命都不管,还配开药店吗?”


    “我家小儿子也是吃了药病情更重的,原来真是他们的问题!”


    就在此时,不知是谁冷不丁插了一句:“听说他儿子死了,八成就是他自己太黑心,报应吧。”


    这句话像把尖刀,狠狠戳进林世忠心口。


    他脸色瞬间铁青,眼珠几乎要凸出来,身子猛地一晃,双手死死攥紧衣袖,青筋暴起。


    “混账东西.......”他牙关咬得咯吱作响,眼神阴狠,死死盯着说话的人,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


    周围的人却丝毫不惧,反而被他的反应激得更起劲,议论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