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李桉厌在意的是沈墨的呼吸声——急促、沉重，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当他们转过走廊拐角时，他甚至感觉到沈墨的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后颈。


    “怎么了？不舒服吗？”李桉厌突然转身，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关切。


    “没、没有...”沈墨猝不及防，鼻尖直接撞上李桉厌的胸膛，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慌乱地眨动着，像是受惊的小鹿。


    李桉厌没有立即后退，而是保持着这个过近的距离，专业性地观察着沈墨的反应，他能看到沈墨的喉结上下滚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总...办公室...”沈墨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衬衫下摆，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当然”李桉厌这才后退一步，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墨的脸，他注意到当距离拉开时，沈墨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失落。


    推开办公室的门，李桉厌示意沈墨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自己则走到迷你吧台前：“你要喝点什么？咖啡？茶？”


    “水...清水就好”沈墨坐在沙发边缘，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但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李桉厌倒了两杯冰水，故意在递给沈墨时让指尖相触，沈墨像触电般猛地缩手，水杯差点打翻。


    “抱歉”李桉厌从容地抽了张纸巾擦拭溅出的水渍，借机靠近沈墨，“我听说你在市扬部的表现很出色”


    沈墨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他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没有只是...完成本职工作”


    李桉厌轻笑了一声，按照系统提供的资料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一直觉得你很优秀，但你知道你这次晋升申请为什么会被驳回吗”


    沈墨的睫毛颤了颤，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的情绪，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他低声说：“可能我还不够资格。”


    “不，你只是太安静了。”他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直视沈墨，“高层喜欢会表现的人，而你……似乎更习惯把自己藏起来。”


    沈墨的呼吸一滞。


    李桉厌的视线太过直接，像是能穿透他


    “我……”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桉厌没有给他思考的余地，直接抛出了诱饵——


    “我缺一个私人助理，工作内容会比市扬部更灵活，当然，薪资和权限也会更高”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有兴趣吗？”


    沈墨猛地抬头，瞳孔微微放大。


    从前他对这个总裁根本没什么印象，但今天就在刚刚他走到自己面前时，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被这个人所吸引，而现在自己能当他的私人助理？这意味着什么？每天近距离接触李桉厌？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看他解开领带时的修长手指？听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下达命令？


    ——光是想象，他的血液就开始沸腾。


    他的身体比理智更快做出反应，膝盖不自觉地并紧，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李桉厌看着他颤抖的样子，微微皱眉。


    “如果你不愿意，我尊重你的意见。”他故意放慢语速，观察沈墨的反应。


    果然，沈墨几乎是立刻打断了他——


    “我愿意！”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甚至带着一丝急切的喘息。说完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耳尖瞬间红透，但眼睛还是坚定的看着李桉厌，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眸，就那么认真的沉迷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李桉厌笑了“很好”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墨，“明天早上八点，直接来我办公室报到。”


    沈墨点头，喉咙发紧，他赶紧低下头，生怕李桉厌看到自己眼中翻涌的、近乎病态的渴望。


    李桉厌却在这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别紧张”他的指尖在沈墨的肩胛骨上短暂停留，像是无意


    沈墨的呼吸彻底乱了——他完了。


    第二天清晨，当李桉厌推开办公室门时，沈墨已经等在那里，他穿着比昨天更严实的深灰色高领毛衣，站在助理办公室门口，手里捧着一叠文件，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金色。


    “早...早安，李总”沈墨的声音比昨天稳定了些，但眼神依然飘忽不定，“我整理了您今天的行程表”


    李桉厌接过文件，故意让手指擦过沈墨的掌心，沈墨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文件散落一地。


    “抱歉！我...”沈墨立刻蹲下去捡，李桉厌也跟着蹲下。


    在狭窄的空间里，他们的呼吸交错，李桉厌能闻到沈墨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中混杂着一丝新的气息——薄荷沐浴露，刻意洗刷过什么的气味。


    “紧张什么？”李桉厌压低声音，在沈墨耳边轻语，“我又不会吃了你。”


    沈墨的耳尖瞬间变得通红，他慌乱地收拾好文件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我...我去给您泡咖啡”说完便逃向茶水间。


    李桉厌注视着他仓皇的背影，若有所思沈墨的反应怎么会这么严重？他的表现实在太明显了，像是要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李桉厌开始有步骤地测试沈墨的底线，他会在递文件时‘不小心’触碰沈墨的手指；


    在指导工作时站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颤抖；甚至故意在沈墨面前解开西装扣子，观察对方瞬间变得急促的呼吸。


    而沈墨，这个表面冷若冰霜的“冰山美人”在李桉厌的刻意贴近下逐渐显露出裂缝，他的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追随着李桉厌的身影


    第三天的午休时间，李桉厌从外面回来，发现助理办公室空无一人，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听到了从卫生间传来的细微水声和压抑的喘息


    李桉厌静静地站在卫生间门外，他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慌乱的衣物摩擦声和东西掉在地上的闷响


    “沈墨？”李桉厌用平常的语气问道，“你在里面吗？我有份文件需要你马上处理”


    长达十秒的沉默后，沈墨颤抖的声音传来：“马...马上好，李总。”


    当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时，沈墨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却被咬得嫣红


    李桉厌装作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递过一份文件：“三点会议要用，能尽快整理好吗？”


    沈墨点点头，接过文件时手指冰凉，他拿着文件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刚叹口气为没被发现而庆幸，手一摸口袋，里面居然是空的。


    东西不在口袋里，那会在哪呢，抬眼望向办公室的私人卫生间，只见李桉厌走了进去，一瞬间他的天塌了


    沈墨走到了卫生间门外，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他明明记得自己慌乱中塞进了口袋，可现在两边口袋空空如也，唯一的可能，就是掉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而现在，李桉厌就在里面……


    他几乎能想象那个画面——李桉厌推开门，低头，看见，然后皱眉，露出厌恶的表情。


    沈墨的呼吸急促起来，眼前发黑。


    “会被发现的。”


    “会被当成变态。”


    “会被开除。”


    “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些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神经，让他几乎站不稳，他死死盯着卫生间的门，耳朵捕捉着里面的每一点声响——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水流冲刷的声音，然后是……


    ——短暂的停顿。


    沈墨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看到了”


    “他一定看到了”


    他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想要敲门，想要冲进去解释，可手指悬在半空，却连触碰门板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解释？”


    “说‘李总，那只是我的小爱好’？”


    “还是说‘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每一种解释都荒谬可笑，每一种结局都是万劫不复。


    卫生间内


    李桉厌弯腰，捡起了那个东西，他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然后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将东西包好，塞进西装口袋


    门外沈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看见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几乎要夺路而逃，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门开了，李桉厌走出来他看着沈墨，故意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文件整理好了吗？”


    沈墨的瞳孔猛地收缩。


    ——李桉厌没提。


    ——他没发现？还是……故意不提？


    他的喉咙干涩得发疼，勉强挤出一句：“马、马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