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学堂
作品:《等等我好像被鬼舔手了》 静得只剩下孟宁的呼吸声,晏枕风目不转睛地等待她的答复,近乎执着。
他控制不住地去想,沉默是默认的意思吗?她怕自己了吗?
直到孟宁伸手,像二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那样,在他透明的肩膀上戳了戳,弯眸带点笑。
她眨眨眼,语气轻快:“如果你是个将军,是因为在战场上杀得人太多才成了恶鬼,那我为何要怕?”
“凡是兵家交界、朝代更迭,哪一次不是生灵涂炭?你不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你也是代表一个国家的英雄。”
她抿了下唇,真诚道:“我不是圣人,晏枕风,我没考虑过那么多。”
晏枕风怔住。
方才搭在二人中间的被子原本撇了一角在他腿上,被她抽走,瞬间轻了一块,反倒叫人有些不适应。
他喉咙微动:“那把剑是我的,我认得它。”
孟宁皱眉:“可周弘远说那是景王赏赐的,说明这位王爷定然还活着。人不会重复,记忆也不会换到别人身上,我说——总不能是你的□□还活着吧?像传说里那样三魂七魄分散得到处都是吗?”
“这点我也不明白,”晏枕风叹气,指指自己的头,“可惜它没恢复记忆,每一处都像被盖了层布似的看不真切。”
晏枕风的记忆即便有恢复,可还是差得太多,能想起来的也是前后不搭,拼凑不出完整的讯息。说到底还是恢复得不够,要接着查下去才行。
只是孟宁心里对这“景王”还有一处纠结的地方——陈海临死前在狱里喊的那句“王爷”。
万宝阁里,周弘远说,本朝的王爷有且仅有一位,正是这景王。
总不能自己父亲的死,真跟晏枕风这人搭上关系吧?
她直觉京城那位景王跟父亲的死因脱不了干系,不论是解开晏枕风的执念,还是揪出害死父亲的幕后之人,她都要朝着这个景王查下去。
“这样说来,景王就是解局的关键。”晏枕风听完她的猜想,若有所思,“恐怕还得去见见那把剑才行。”
孟宁应声:“抽个晚上去,让你亲眼瞧瞧。”
晏枕风点点头,见眼前人眉眼已生出倦意,方才她偏头悄悄打哈欠的模样被他看在眼里,便主动劝道:“困成这样,就先睡吧,明日再想。”
孟宁也不跟他客气,确实困得不行,便顺势向后一倒,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枕头上。
晏枕风低声念了句什么,身影瞬间原地消失。
“接下来几日我还要去云绸居算账,顺便抽空查景王的事情。”
晏枕风从玉中回应:“多加小心,免得被人注意到,尤其是周弘远。”
孟宁“嗯”了一声,“恐怕要防的不止他一个了。”
晏枕风过了很久才说了句什么,她没听见,闭眼翻过身,背对着墙和枕边的玉佩,迷迷糊糊地还在想——还好那人把灯灭了。
等孟宁着手去查,才知景王的消息有多难寻。
明明是跟着圣上打天下、受了重赏的异姓王,如今竟像消失了一般,连她花钱找有名的千目坊买消息,得来的也都是些零碎片段。
她白日要跟着张鼎在三家店铺之间辗转学经营,黄昏还要乔装去千目坊看有没有人提供消息,有的话便买下来。
钱花了不少,等晚上坐在桌前跟晏枕风拼凑信息时却两眼一黑。
有用的东西几乎没有,多是些这位王爷的家事:有说他克父克母的,也有说他早年间娶过一位夫人,育有一子,其夫人早早撒手人寰。
这些消息真假难辨,千目坊的消息本就分三六九等。像孟宁这样掏不出太多钱的,买到的消息又多又杂,他们只负责牵线,消息真假、值不值得买,全靠孟宁自己判断。
辗转几日,孟宁熬出了一圈黑眼圈,连母亲都察觉到她的疲惫,只当她是做生意太费心,坚决要她在家歇几日,正好带孟景明去学堂办入学。
孟宁叫人给张鼎传信,回话的人说:“张掌柜让小姐好好歇两天,他那边一切都好,缓几日不妨事。”
说起来,姑苏的学堂不像霁州,各族有自己的族学,这里是由姑苏商会共同出资建了几间书院,好的差的都有,有钱没钱,只要愿意,总能有学上。
但商人不做亏本买卖,书院自然也有高低之分。
当地最好的书院便是观海书院,里面夫子多是达官贵人为自家子孙特意从京城请来的大儒。而学的自然不只是书本上的内容,礼仪规矩更是重中之重,这是为了日后哪天考学到京城去,不会冒冒失失招来笑话。
张鼎不知道从哪寻得人脉,将孟景明介绍了过去,今日孟宁便是带他去认认路,顺便做个入学的测试来定班。
“很紧张?”
离观海书院还有两条街的位置,已经习惯靠在马车上小憩的人突然睁开眼,看向眼前像小大人一样正襟危坐的孟景明。
孟宁看见他明明紧张得一直在深呼吸,此刻却鼓着胸膛坚定道:“不紧张!”
她笑道:“真的不紧张?”
孟景明先摇头又点头:“真的!”
孟宁“噗嗤”笑出声,手落在他用青色布条束起的发髻上,饶有趣味地按了两下:“头都要顶到马车顶了,还说不紧张?”
孟景明瞬间垮成苦瓜脸:“真的不能在家里跟着柳先生学吗?”
“不可以哦,”孟宁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摇,“只有上学堂,你才知道自己跟旁人的差距在哪。”
“小姐,观海书院到了。”
孟宁直起身,朝孟景明伸出手:“走吧,送你进去。”
刚进门,便听见孩童们朗朗的读书声。孟宁也是头回来学堂,颇有些好奇,拉着孟景明一路边走边看。
“孟小姐,舍弟送到这里就好,书院暂不允许外人久留。等他通过考试,便直接入班学习,申时末下学再来接即可。”
孟宁谢过引路先生,毫不留恋地转身回马车。
身后的孟景明嘴唇翕动,似有不舍,可话还没出口,孟宁已几步走远,没了影。
他只得老老实实低着头,跟先生进了屋。
孟宁出来的速度快到若不是云舒没看到孟景明一起出来,会觉得是小少爷被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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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拒绝了的程度。她眼睁睁看着孟宁走到自己面前打了个招呼,随后身轻体巧地跃上马车,钻进车厢就开始闭目养神。
云舒瞧着自家小姐独自一人时那不拘一格的坐姿,无奈叹口气,坐在车厢最外侧,让赶车的马夫把车停到人少的地方候着。
“小姐,要不要给您取点茶水来?”云舒见她眉头微蹙,轻声问道。
孟宁眼也没睁,声音含糊:“不必,我眯会儿就好,免得待会儿犯困。”
云舒便闭上了嘴,静静地为她守着马车。
犯困还是犯了,孟宁一觉醒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脖子也疼得像是被人打了两拳。她扒着坐垫,费力扬起身,一点一点抻着发酸的腰。
睁眼时,正看见靠在角落闭目养神的云舒。她放轻动作,挑开车窗帘向外张望。马车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斜斜指向西北,天色尚亮,却柔和得很——已然是申时了。
她抬手揉着颈侧,怪不得脖子这么痛,任谁保持一个姿势窝在马车里两个多时辰,也不会舒服。
“小姐醒了。”
云舒似是察觉到她的动静,睁眼便见她揉着脖子,连忙问道:“是不是睡得不舒服?奴婢给您揉揉。”
孟宁摆摆手:“我自己揉会儿就行,不妨事。倒是你,陪我窝在马车里这么久,怕是也僵了身子。”
云舒浅浅一笑,不好意思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差不多要到下学时间了,我们下车等他去。”
二人下了马车,站在阴凉的影子里等待。
没多久,学堂的钟声响起来,里面“噌”的一下向外源源不断地漫出嬉笑打闹的声音,原本沉默的学堂活了过来,那股鲜活劲连孟宁都忍不住勾唇。
学子开始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学堂门口已堵起长长的马车队伍,还好早些时候云舒叫人远远地停在了拐角,刚好避开了其他马车,不然等会怕是想走也被迫夹在人群中,寸步难行。
“宁姐姐!”孟景明出了学堂便四处张望,瞧见她时,用力挥起手。
孟宁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小孩,顺手揉了两把:“怎么样,通过考试了吗?”
“那是自然!”孟景明在她怀里扬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先生夸我聪明,天地玄黄人五等,将我分在了地字班呢!”
孟宁食指在他眉间上点点:“这么厉害。”
孟景明咧着嘴笑个不停。孟宁看着他欢喜的模样,发觉他同几个月前已是判若两人。如今的他,才像个真正的孩子,不用整天担心吃不饱饭,也不用怕没人喜欢——母亲把他养得很好。
孟景明瞧出她眼里的感慨,收起笑,在她怀里闷闷地问:“姐姐不开心吗?”
孟宁把他从怀里拉出来,俯身与他平视:“很开心。不过姐姐现在很饿,我们得先找点吃的。”
马夫是张鼎前几日送来的,这时听见孟宁说要找地方吃饭,殷勤地向她们介绍起当地的酒楼。
孟宁越听越饿,让马夫找了家离得近的,转头看向孟景明:“去吗?”
孟景明主动拉住她的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