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将军剑
作品:《等等我好像被鬼舔手了》 张鼎松了口气,对周弘远拱手道:“多谢周公子解围。”
周弘远摆摆手,视线落回孟宁身上:“举手之劳。孟小姐这是进了新货?”
孟宁点头:“刚到的蜀锦,怕淋雨坏了。”
说话间,天上已滴下几点雨来,打在仓库的帆布上沙沙作响。周弘远侧身让开:“快些搬吧,雨要下大了。我在楼上备了茶,孟小姐不妨上来坐坐?”
孟宁望着窗外越来越密的雨丝,婉拒道:“多谢周公子好意,不过我还得盯着卸货,就不打扰了。”
她态度坚决,周弘远也不再强求,只笑道:“那我就不叨扰了。改日定要去云绸居拜访,孟小姐可别拒人于千里之外。”
孟宁没接话,微微颔首,算是应了。周弘远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带着随从上了楼,只是那目光,却时不时从楼梯缝隙里飘下来,落在孟宁身上。
孟宁假装没察觉,低头跟张鼎交代着什么。
又欠了周弘远一次人情,一次便罢了,两次三次只会越来越难还,她需要尽快再站稳脚跟,最起码拥有跟其他人谈判的能力。
孟宁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站在挡雨的檐下专心盯着搬货的去了。
张鼎方才一直在身后观察着二人互动,哪能看不出来周弘远对孟宁刻意的亲近,只不过她态度疏离,向来是不愿多接触的。便也闭口不提刚刚发生的事,只跟着孟宁讲解起云绸居进货的规则。
镖局的人动作很快,再加上这仓库也派了人帮忙,不一会儿便收拾得差不多,都整齐垒在了周弘远刻意腾出来的地方。
钱三结清了钱,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打湿了他半身,他随意抹了把脸,冲孟宁抱拳道:“孟老板,货已结清,九通镖局的人就先行一步。”
孟宁点点头,身后张鼎上前又送上几张银票,她道:“辛苦各位,这是云绸居的一点心意,便当做是请各位吃酒了。”
钱三讶异,爽朗地笑起来:“孟老板爽快人,咱们兄弟可是有口福了。”
外头的雨愈发声势浩大,瞧着短暂时间内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孟宁二人走的时候太急,没多带马夫跟着,只得先在此歇下。
仓库管事见况,吩咐伙计送上了上好的茶水,谄媚着让他们歇歇脚等雨小些再走。
要是这里没有周弘远,等会儿也不妨,只是他在这,孟宁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似的,再好的茶水也索然无味起来。
孟宁听见楼梯处有下楼的声音,暗道不妙,低着头权当没听见,一直到脚步声到自己面前停下,她才抬起眼,露出一副意外神情。
“周公子怎么下来了。”她转头看看小桌子,面色为难,“可惜这只有两把椅子,周公子怕是没地方坐,不如我站起来?”
周弘远轻笑,远处的伙计有眼力见地搬过来一把椅子,他撩起衣袍,稳稳坐下:“怎么能叫孟小姐受累呢,没位置找位置就好了。”
孟宁心里无语,身体本能离桌子远了些。
“外头越下越大,孟小姐难道要一直待在此地?”他也不恼,反而倾身看着孟宁。
“多谢周公子关心,只是多等会儿罢了,就当是听雨赏雨,难得清闲。”
“好!”周弘远拍了拍掌,嘴角勾起,“孟小姐好雅致,与其要在这赏雨,不若应了我的邀约,一同前往万宝阁一聚?”
孟宁余光扫到张鼎,见他默不作声地看着二人,并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她心知躲不过去,浅笑道:“既如此,周公子应该不介意我家管事相伴吧?”
周弘远瞥了眼张鼎,道:“自是不介意,想必孟小姐同这位管事交情颇深,那便一起吧。”
他目光转向仆从:“马车可备好了?”
仆从恭敬道:“回少爷,已在门外候着了。”
周弘远站起身,道:“二位,请。”
仓库外雨幕如织,周弘远的马车就停在檐下,黑漆车厢配着黄铜饰件,和他这人一样透着贵气。仆从掀开厚重的车帘,周弘远侧身让孟宁先上,她略一颔首,提裙弯腰踏入车厢,张鼎紧随其后,周弘远最后上车,车厢内顿时显得局促起来。
车壁铺着软垫,角落里燃着一小炉安神香,驱散了雨气带来的湿冷。
孟宁挨着车窗坐下,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雨景上,刻意与周弘远保持着距离。周弘远却似无所觉,指尖叩着膝盖,道:“孟小姐的云绸居近来生意不错,前几日路过,见门庭若市。”
孟宁收回视线,淡淡道:“不过是张叔经营有道,还借了街坊邻居的光,谈不上多好。”
“孟小姐过谦了。”周弘远转头看张鼎,眼底带着笑意,“张管事既如此有才能,周某确实想结识一番了。”
这话说得还挺有意思,孟宁轻笑一声:“周公子这是在挖墙脚?”
她动了动一直僵着的肩,漫不经心道:“可惜,张叔如同我亲世伯,孟宁必不可割让了。”
张鼎本想开口回了周弘远的话,听见孟宁毫不客气地呛了回去,眼神一暗,偏过头躲开了二人的视线。
她态度强硬,周弘远也识趣地明白自己不该开这玩笑,转而说起了万宝阁的新鲜玩意儿缓和气氛,从西域的琉璃盏到江南的檀香扇,讲得头头是道。
孟宁刚开始还附和几句,后面闭起嘴只听周弘远一人喋喋不休,低垂着眼,已然被他说得有些困意。
马车行至半途,雨势渐小,只剩细密的雨丝斜斜飘落。到了万宝阁门前,伙计早已候着,见周弘远下车,忙不迭上前为他们引路。
万宝阁共分三层,一层售些寻常古玩玉器,二层是字画珍玩,三层则是供贵客休憩的雅间。
几人在雅间坐下,不一会儿就摆上了几碟精致菜肴,水晶虾饺莹白透亮,松鼠鳜鱼裹着琥珀色的酱汁,还有一盅炖得酥烂的燕窝羹,热气氤氲中透着细腻的香气。
席间话不多,窗外雨幕确实好看,几人吃得都很少,只偶尔聊起经商,你来我往地试探彼此。
用完了餐,雨也跟有灵性似的小了不少,竟有了停下的趋势。
周弘远放下玉筷,道:“本是想带孟小姐参观万宝阁,现在只觉得楼下的普通物件入不了眼,不如去周某的个人收藏室瞧瞧?”
孟宁露出很是感兴趣的表情,心里却估摸着,等会儿随便进去逛一圈出来,雨差不多也停了,能直接离开,省得还要跟他多聊。
见二人都同意了,他便带着他们一起穿过回廊,走到了三楼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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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见他抬手挪动了些什么,只是被挡着瞧不清楚,转眼间那角落里竟另现出一间屋子来。
她看了眼正在开门的人,语气带了点笑意:“周公子的保护措施还真是严谨。”
周弘远打开了锁,推开门,转过来笑笑:“措施多了,总会令人心安些。”
收藏室十分宽敞,四壁立着紫檀木架,摆满了各式物件——青铜鼎上绿锈斑驳,青瓷瓶釉色如玉,还有几卷封存完好的古画,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味道,很是好闻。
“这些都是些寻常玩意儿,孟小姐随便看看。”周弘远语气随意,目光却追着她的身影。
孟宁走马观花,实则看得心不在焉,偶尔手还要碰上个东西,故意停下来顿一会儿再看下一个,假装自己看得津津有味。
她正四处瞧着,忽然被角落一架木架吸引了目光。
那架上只斜斜挂着一把长剑,剑鞘像是用玄铁打造的,上面刻了虎纹,老虎的眼睛处还特意嵌着两颗红宝石,看上去杀气腾腾,闪着冷冽的光。
她不自觉地走近,目光落在剑柄上。
那上面缠着黑色的鲛绡,末端系着一枚小小的银色剑穗,还带着个半寸长的兽牙坠子。
确实是把好剑。
她提步准备转身换下一个藏品,怀中那枚贴身揣着的玉佩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滚烫起来,孟宁只觉得自己像是揣了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胸口生疼。
孟宁顾不得动作幅度,抬起手猛地按住自己胸口衣襟,试图把这股烧人的热意摁下去。
是晏枕风吗?
“怎么了?”
周弘远一直盯着她,几乎瞬间注意到她的异样,走上前来,目光落在她按在胸前的手上,“不舒服?”
孟宁强压下想要拿出玉佩的冲动,死死咬着后槽牙不露出其他神情,只摇摇头,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那把剑的距离。
奇怪的是,随着距离拉开,怀中的烫意竟瞬间退了下去,只剩下一点余温和胸口的沉闷,提醒着她方才发生了什么。
“许是方才喝了热茶,有些燥热。”她笑了笑,目光转到周弘远身上,“周公子的收藏果然不凡,孟宁今日一见,实在羡慕。”
周弘远深深看了她一眼,视线扫过那把剑,又落回她脸上:“这剑是前几年周家从本朝的王爷那里得赏来的,据说是他当将军时的佩剑……”
“王爷?”孟宁心绪猛地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假装自己只是好奇,“是因为本朝一直以来没有战事,这位王爷会把自己的佩剑赏出去吗?”
周弘远见她感兴趣,便主动解释道:“他曾跟着圣上打天下,那把剑斩杀无数敌人,还救过圣上的命,只是鲜为人知而已。”
“圣上开创本朝后,感念他有从龙之功,且有救君之恩,特赐他为外姓王,为本朝唯一一位王爷。只不过被封后他就主动交了军权,说是战场上留下的伤病很重,只能好好休养。后面一直待在圣上赐的京郊外的府邸,渐渐便鲜少有人提及他了。”
孟宁挑眉,顺着他的话开口询问:“原是如此,怪不得未曾听人提及过他,不知这位王爷是?”
周弘远颔首,声音温润。
他道:“正是景王——晏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