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宝乖巧点头，一副保证完成命令的样子。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进去了。谢谢。”


    姜沅再度道谢，然后接过小元宝，抱着她进了宅子。


    三人没注意到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张碧娢尽收眼底。


    包括她们的谈话，张碧娢也听得一清二楚。


    白天张碧娢和赵秋霞趁着姜沅不在家，母女俩鬼鬼祟祟，想浅进前厅，却发现前厅的门窗全都锁严了。


    在佣人房间里住了一宿，睡惯了大床房，她们哪能睡那种又硬又挤的床？


    于是母女俩又潜伏进入后宅，想从姜舒雨那里捞点钱。


    谁知后宅也空空如也。


    这让张碧娢意识到，姜沅肯定是要去西南找纪霆骁了。


    所以她一直潜伏在门口，躲在暗处，就想等姜沅回来当面质问。


    刚好听到姜沅和纪飞宇的谈话。


    她气的拳头都攥紧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凭什么姜沅能去西南找纪霆骁？


    她性格那么冷，最近还带着个拖油瓶，凭什么纪家的人还那么重视她？


    愤怒之余，她又想起来刚才纪飞宇提到了知青专列。


    前天刘彪堂舅不也说过知青专列吗？


    于是她阔步跑回佣人住的房间，叫醒了蜷缩在床上，颓废萎靡的赵秋霞：


    “妈，别睡了！姜沅那个小贱人后天要去西南找纪霆骁了！”


    好不容易睡着的赵秋霞，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震惊的坐直身子：“你说什么？”


    “那姜沅走了，姜家的宅子不就是咱们的了吗？”


    赵秋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栋豪华的宅子。


    “妈，你到底有没有关心你女儿的终身大事？”


    张碧娢急得直跺脚。


    看着女儿一副恨嫁的样子，赵秋霞从床上起身，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关心又能咋样？纪家家的婚事是跟姜家小姐的，你姓张又不姓姜！”


    “我想通了，你赵伯伯家那小儿子不是中意你吗？要不你嫁过去算了！”


    “他好歹也是个车间主任，你嫁过去，让你公公给你在纺织厂安排个活，日子姑且过着呗？”


    如今张文明是指望不上了，赵秋霞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这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儿了。


    趁着张文明被关的事情还没传开，赵家应该会卖这个脸面。


    到时候结了婚，生米煮成熟饭，赵家想反悔也没地方赖账。


    听到母亲竟然这样提议，张碧娢气得瞪大眼睛：“妈，你疯了吧？赵伯伯家那个小儿子冬瓜身子大饼脸，踮起脚尖都才到我肩膀高！你让我嫁给那样的丑冬瓜？”


    “丑冬瓜咋了？人家有个好爹！你赵伯伯可是纺织厂的副厂长！”


    赵秋霞瞪了女儿一眼，觉得她不识好歹。


    “要嫁你自己去嫁！”


    气鼓鼓的吼了一句，张碧娢直接摔门而出。


    往外跑了几步，她又跑回来，在赵秋霞枕头底下一通翻找，找到了一枚昨天被赵秋霞偷偷藏在袖口带过来的翡翠扳指。


    “碧娢！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还给妈，这可是咱们母女俩最后一点点本钱了。”


    赵秋霞有些着急，想上前去抢，却被恼怒的张碧娢一把推开。


    “你自己守着这栋破宅子吧！”


    “还说我爸爸窝囊，你不也没能耐？这些年奢侈享乐惯了，都没想过存点私房钱！”


    “你不为我谋出路，我自己想办法去找出路，总之，我一定要去西南找霆骁哥哥！”


    染了哭腔的声音夹杂着怨怒，张碧娢吼完直接不顾被摔到地上的赵秋霞，抹着眼泪夺门而出。


    她一路离开姜家，根据前天刘飙留下的地址，来到一处破旧的筒子楼，艰难爬上顶楼后，敲响刘彪家门。


    刘彪家里聚集了几个不学无术的混混男人，此时他们正在聚众打牌。


    听到敲门声，刘彪光着膀子叼着烟，起身来敲门。


    扯开门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张碧娢，刘彪脸上立刻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碧娢，你怎么来了？”


    “堂舅，我爸妈不同意我去西南，说是舍不得我去吃苦，你能不能帮帮我？”


    在来的路上，张碧娢盘算过后，觉得不能告诉刘彪张文明被抓的事。


    先假言假语哄骗刘彪，让他想办法把自己送上后天那趟知青专列再说。


    “那你是偷跑出来的？”


    刘彪贪婪的扫视张碧娢一圈，肥厚的手掌不安分的落到她肩膀上：


    “进来说，进来说。”


    毕竟是有求于人，张碧娢只能乖巧的点头跟刘彪进入他家屋内。


    客厅里，几个其貌不扬的小混混姿势各异的坐在桌子旁边，眼光齐刷刷落到张碧娢身上。


    他们手里拿着烟，桌上放着酒，吞吐烟圈的时候浑浊的眼珠子绕着张碧娢转。


    看到这么多男人用一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自己，张碧娢心里有些发颤：“堂舅，你家有客人的话，我先走了。”


    她心虚的转身想走，房门却被刘彪砰的一声关上。


    “别走啊，在扬的这些都是护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想开证明去做下乡知青，还得靠他们帮忙呢！”


    刘彪猥琐的笑起来，满脸的肥肉堆积到一块。


    几个男人听懂刘彪的话，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搓手了。


    “小姑娘，只要把我们哥几个伺候好了，你想去哪里下乡都成！”


    “快来，让我们好好疼你。”


    说着已经有人开始站起来，朝张碧娢逼近。


    张碧娢被吓得尖叫一声，扭头想跑却被刘彪摁住。


    “碧娢，馋死我了！不愧是在大户人家长大的，身子又软又嫩还丰满！”


    刘彪直接把张碧娢摁到沙发上。


    张碧娢吓得眼泪乱窜，“你滚开啊！要干嘛？”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我想干嘛？”


    ……


    次日清晨，窗外升起耀眼的太阳，阳光刺痛她的眼睛，几个男人鼾声打的一个比一个大，似乎对昨夜的消遣很满意！


    她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一瘸一拐走进刘彪家卧室，扯开柜门，把刘彪那逃回娘家老婆的衣服套在身上。


    东翻西找，找到锁在柜子里的钱和刘彪家的户口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