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自然地拿过了那个戒指盒，在手心翻转了下。


    少年眼尾轻弯，语气娓娓：“我的好姐夫怎么拿几百万的钻戒来敷衍你？”


    “还好吧，几百万呢，不少了。”


    江则已有些讪讪，毕竟只是假结婚，她觉得陆清言诚意很足了。


    “是吗？”


    卫皎将戒指丢进垃圾桶，银色的光环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垃圾一样呈着抛物线被扔了过去。


    江则已被他攥着手腕往楼上走。


    他步伐太快，她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


    “慢点，走这么快干什么？”


    她气恼地捶了一下他的后背。


    等到了二楼，她还没来得及挣脱他的钳制，就被他推到墙壁上。


    一抬眼，四目相对。


    卫皎的眼尾带着点红，像黄昏时刻水面映出的一点红线。


    江则已有些茫然。


    她被壁咚了？


    少年的眼底沉得发黑，浓烈的阴郁跟偏执像是快要溢出来。


    江则已看到这，挣扎都小了下去。


    “你、你别这样……”她伸手推了推他，没推动。


    “姐姐明明喜欢的人是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卫皎抬起她的下颌，指腹微微陷进面颊的软肉里，仿佛与其难舍难分。


    他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偏执语调开口：“嫁给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江则已无奈，没经过大脑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还没到20岁。”


    卫皎喉结一滚，声音沉闷低哑：“等我两年，嫁我或者娶我都可以，我只要你这个人。”


    江则已额角的青筋直跳，连忙用力推开他。


    卫皎配合她往后退了两步，眼里那抹暗色怎么也遮挡不住。


    她心头一跳，默默往门旁边退去，声音放缓，“卫皎，你冷静一点，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对于假结婚的事，她有些说不明白。


    但是也不太好解释。


    跟他解释了，那他又得寸进尺赖在这里怎么办？


    江则已知道他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她企图安抚他，“你以后也会新的喜欢的人，你年纪还小，现在喜欢我可能只是情绪作怪……”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他，卫皎慢条斯理地把门给关上了。


    他拎开衣领，将纽扣一个个全部解开，露出冷白嶙峋的锁骨与微微颤动的胸肌。


    清瘦坚韧的人鱼线若隐若现，性感的要命。


    看到这，江则已的话卡壳了。


    目光都不晓得往哪里放，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你你要干嘛？”


    “姐姐不是说我小吗？让你看看啊。”


    触及到他越来越暗的目光，江则已顿觉不妙，连忙跑到门那边。


    下一秒，却被他的大手拽住，一个轻轻用力就把人带了过来。


    一阵失重后，她摔倒了柔软的床铺之上。


    卫皎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来打扫，东西也没怎么搬走，床垫是花了十几万买来的，她倒是没被摔出个好歹。


    江则已想起身，腰部还没发力，就覆上了一只灼热的手掌。


    她身体一颤，瞬间脱力，不受控制地又跌了回去。


    手腕被一条黑色的领带系起，被迫系在头顶。


    须臾，温柔的吻落在她的下颌。


    带了股黏腻的力道，轻轻咬了咬她面颊上的软肉，像是惩罚。


    江则已心慌不已，偏过头躲开他的吻，“你放开我……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你要对我做什么？！”


    “结婚了还能离，更何况还没有结婚。”


    她的脸被迫转了过来，面上覆上几滴晶莹的生理性泪水。


    不是她的。


    她语气艰涩，“你别乱来，不然我生气了。”


    “可是我也生气了啊，姐姐。”


    卫皎的指尖从下颌轻轻滑过她漂亮雪白的脖颈，再落在锁骨处。


    微微停顿，像是标记了一个锚点。


    嗓音轻快，“姐姐，你的心跳得好快。”


    她的身体发软，感觉力气在渐渐流失，像是身处漂浮的小舟，四周摇摇晃晃。


    江则已心里气恼不已，眼睛被逼得通红，“卫皎！”


    她的声音在发颤，像在害怕。


    上方的阴影似乎愣了一下。


    最后，什么都没做，默默下了床。


    江则已浑身瘫软，努力了好几下都没能起身，尾音里带着哭腔，“你帮我把这个解开……”


    她浑身无力，根本起不来，更别提把手上的领带解开。


    卫皎又默不作声地帮她解开领带。


    然后静静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但江则已恢复自由之后并没有选择打他，只是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腕。


    她不敢看他，“你先离开吧，后天之前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话音刚落。


    “啪！”


    很响一声。


    江则已蓦地抬头，看到卫皎的脸上通红。


    ——他自己动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比她下手要重很多。


    “对不起姐姐……是我失态了。”


    少年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床上，凌乱的衣角略显无措，洇红的眼尾可怜极了。


    像是被谁抛弃了一样。


    他伸出脸颊，嗓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打我骂我吧。”


    江则已深呼吸口气，“我不打你，你先离开。”


    卫皎脸上的水光越来越多，洇湿了一片衣角，掉落在她的手背上。


    他在哭。


    江则已想解释，“其实我……”


    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话。


    江则已点了接听。


    另一边的声音温润和畅，“江江，准备好了吗？”


    “我……”


    江则已下意识看了卫皎一眼，莫名有些心虚。


    他一声不吭地捡起床上的领带，戴在自己身上，然后抚平床上的褶皱，起身，走了出去。


    没有再多问一句。


    看着他的背影，江则已喊住他，“卫皎……”


    他身影停顿了下。


    “姐姐还有别的事吗？”


    江则已沉默着，思绪乱如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是本能地想喊住他。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跟姐夫叙旧。”


    “你……”江则已只好开口：“药箱外面也有一个，在一楼，你记得敷药。”


    卫皎微微偏头，轻笑了下，像在自嘲，“明白了。”


    江则已还是没有解释。


    卫皎走之后，她让王妈过来把这里打扫一下。


    很快到了第二天。


    江则已提心吊胆地跟陆清言进行了这场没什么人还有点潦草的婚礼。


    快结束的时候，卫皎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