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司机没让她等太久。


    卫皎说完这句话不久，司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于是她也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会，江则已带着他一起去看那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


    看到卫皎的联系人似乎也有那个宠物医院。


    再结合他上次帮小橘小白找领养人……


    她偏过头，突然想起什么。


    似乎在车祸之前，她是想要问问卫皎关于猫跟那个男生的事，然而被打岔了，没问成。


    她把脑袋探过去，想要跟他聊聊天，却没想到卫皎刚好转过头，她的鼻子就这么碰到了他的下颌。


    “嘶。”


    江则已的鼻子跟眼睛瞬间一起红了。


    卫皎帮她揉了揉鼻子，选择主动道歉，“对不起。”


    江则已摆摆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对了，你怎么有这家宠物医院联系方式？”


    卫皎把柔软的纸巾递给她。


    江则已接了过来，听他说：“因为姐姐喂的那几只猫我也喂过。”


    见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卫皎睫毛微垂，语气可怜极了，“姐姐之前为了那个男生骂我，还打我……”


    “可是姐姐根本不知道，我打他是因为那人害死了你养的奶牛猫。”


    他微微垂下目光，眼睛微红，活脱脱一副被冤枉的纯良无害少年模样。


    江则已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她冤枉了卫皎。


    她误会了他这么久。


    愧疚了一会，她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过了会，江则已蹙眉问：“你怎么知道当时我在场？”


    她不是很快就跑了吗？


    事后卫皎也没跟她提起这事啊……


    “后来那个虐猫犯跟我提过，还说要向姐姐告状，让姐姐来教训我。”


    少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眼尾比她的还红，见她没反应，悄悄把手放在她的手指间。


    “之后我去他家，是发现他在跟别人设计栽赃陷害我，还要泼我脏水，说我才是那个虐猫犯，我过去说要报警，他妈妈就突然发疯一样对我磕头，求我放过他……”


    想起上次的误会，江则已不禁面露愧疚，“我还以为是你霸凌同学，对不起。”


    误会解开，卫皎委屈得很，“姐姐要怎么赔偿我？”


    江则已正想说给他转钱，卫皎又开口了：“姐姐，我现在有很多很多钱，我不需要钱。”


    “那你要什么？”


    卫皎认真地看向她，“想要……姐姐的爱。”


    江则已手一抖，面色上的红更浓了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卫皎。


    他也不急于这一时，便得寸进尺，装作头晕，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


    她还以为他生病了，手覆上他的额头，声音担忧，“怎么了，头疼？”


    “有点。”


    卫皎依赖地蹭了蹭她的颈窝，“可能是最近药吃多了，姐姐，我头有点晕晕的。”


    卫皎最近的确吃了不少药。


    江则已有些慌，“那等会要不要先去体检？”


    卫皎微阖着眼，用平稳的呼吸攫取她身上的温度，掩去贪恋又病态的目光，轻声道：“不用了姐姐，我睡一会就好。”


    江则已没有推开肩上的脑袋。


    过了几分钟，卫皎似乎是睡着了。


    她这才大胆地把目光投在身边人的脸上。


    睫羽浓密，长长的，跟种的睫毛一样好看。


    皮肤好白啊，像一块暖玉，白得江则已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没涂素颜霜。


    她的目光从漂亮的眉眼挪到了粉色的唇肉上。


    这唇瓣看起来好软好好亲的样子……


    止住邪恶的思想之后，她立马收回目光。


    想起前几次都是卫皎伪装的陆清言，江则已就有点想笑。


    所以卫皎自己吃自己的醋，还怪自己吻技差？


    江则已没看到的是，在她移开目光之后，少年微微睁开了眼睛。


    然后，将手里的纤细手指握得更紧了些。


    一个小时后。


    两人进入诊室。


    江则已站在一旁，忍不住问医生：“他还有救不？”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患者很正常。”


    江则已有些愕然，“真的假的，你是说他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医生点了点头，“没错，他的心理很健康。”


    江则已再三确认：“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卫皎怎么可能没病？


    明明他疯的厉害。


    医生看了眼江则已，委婉道：“或许你该带他去看脑科？”


    江则已咳了两声，“他脑子肯定是没问题的。”


    毕竟能考上京大，怎么着也是人中龙凤了。


    “就是医生，我还想问一下，他真的心理很健康吗？也不是什么S或者M？”


    医生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收回来，“可能是你男朋友爱你至深吧。”


    江则已：“？”


    “不是，他不是……”


    她还没说完，医生就表明今天的诊治结束了。


    她郁闷地带着卫皎离开。


    这不对啊。


    难道卫皎病的太重了，光靠心理医生看不出来他的心理问题？


    江则已想了半天，觉得自己真相了。


    可能卫皎病的不轻，所以这才没查出来。


    她叹了口气。


    给卫皎治病这事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就在她想拉着人去司机那边的时候，卫皎突然停住脚步。


    “姐姐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则已也跟着停了下来。


    听到这，她有点茫然，“什么？”


    卫皎认真地看向她，“你说过要亲自带我去挑选头绳的。”


    江则已这才想起似乎有这么回事。


    来都来了，不如去商场逛一圈。


    于是她带着卫皎离开。


    走着走着，江则已面色一白。


    糟糕，她的胸贴掉了！


    商场人多，江则已鬼鬼祟祟地低头到处去找胸贴，像只无头苍蝇。


    卫皎看她两秒三个姿势，不解地问：“姐姐你在找什么？”


    江则已急得默默靠近他，有些难以启齿。


    卫皎见她不说，轻声又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想到还要去饰品店买头绳，她只好拽着卫皎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


    卫皎顺着她的力道低头，目色宠溺。


    她踮起脚，在他耳边小声开口：“那个，我胸贴刚掉了，不知道去哪了……”


    卫皎呆了呆，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很快，他感觉自己的脚底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卫皎下意识挪开脚步，认真地捻起那个肤色的圆形，把它捡了起来，“是这个吗？”


    因为两人颜值太高，人来人往的街道已经有不少人在瞥这边的动静。


    这里是人流量很多的街道，也是个网红打卡点。


    身后刚好绿灯，每一秒都经过了无数男男女女。


    卫皎有些疑惑，“这么小的东西……能撑住吗？”


    明明他的目光没有乱瞟，江则已的面色却好似进了桑拿房一样，一路红到了脖子。


    电光火石间，她立马把胸贴薅过来，塞进包里。


    江则已眉梢一拎，凶巴巴道：“不会说话就别乱说！”


    下一秒，肩膀上多了一层布料。


    ——是卫皎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


    卫皎帮她整理了一下乌发，主动为她穿好外套，又将外套轻轻合上。


    “抱歉，刚刚是我说错了话，我以后会恶补关于这方面的知识的。”


    他老老实实地道歉。


    江则已把衣领竖起来，将自己尖削雪白的下巴埋进黑色的领子里，露出大半张脸。


    她瓮声瓮气地开口：“我要去买胸衣，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