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则已拿他有点没办法。


    被可怜小狗这么看着就心软那她也没招啊。


    最后，江则已先败下阵来，没再去质问他。


    很快到了晚上。


    卫皎吃完饭，小心翼翼道：“姐姐，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是骨折的地方吗？”


    江则已立马起身，走到他面前，仔细检查他腿上的石膏，眼里涌起心疼。


    卫皎轻轻勾住她的小拇指，“一天没洗澡，不舒服。”


    “你现在动一下都难，还想洗澡？”


    江则已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最后劝道：“要不还是忍忍吧，一天不洗没什么大不了。”


    “想要姐姐帮我。”


    他勾着她的拇指轻轻晃了晃，像在撒娇。


    “帮什么？”


    江则已心想这么大一个伤患，她也不敢把人扶到浴室给他洗澡啊。


    “帮我擦身体。”


    少年纯良的目光不带一丝杂质，干净又澄澈，像一汪春水。


    听到原来不是洗澡，她松了口气。


    “这还不简单，我刚给你买了一次性毛巾，等会帮你接水。”


    她斗志满满，不就是擦个身体吗，既然卫皎不喜欢让护工来，那由她来代劳就好了。


    于是端了盆水帮他擦拭裸露在外的皮肤。


    女孩的动作小心翼翼，避开了伤口，帮他简单擦拭身体。


    长发顺着动作披散着，在灯光下衬出健康的色泽。


    她的神色认真，像是在对待某种名贵瓷器。


    卫皎的眉头微微蹙起，“疼。”


    “啊？我碰到你伤口了吗？”江则已紧张地看向他。


    “哪里都疼。”


    他的鼻尖红红，语气里带着哭腔，“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


    “我怕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想起卫皎这次的疯劲，原本心疼他的江则已没好气道：“活该。”


    “我警告你啊，等你伤好了就跟我去看心理医生，听到没有？”她凶巴巴地开口。


    卫皎收敛了呜咽声，乖巧应下，“所以姐姐这是原谅我了吗？”


    江则已没吭声。


    她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气的。


    看她不为所动，卫皎用那只没活动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表情可怜，“姐姐还生气的话，就打我好不好？”


    江则已匆匆一瞥，看到他目光含着湖水，眼下跟眼尾都带着飞霞，因为脸小，几乎半张脸都在她的手下，显得可怜又可爱。


    像一只迷路了的羔羊。


    好想狠狠欺负他。


    在床/上的那种。


    江则已唰得偏过头。


    她好变态。


    色令智昏了都。


    她怎么能这么想！卫皎还受着伤呢！


    江则已伸手拿起装着温水的水杯，咕噜咕噜给自己灌了几大口，这才压下邪恶的念头。


    过了好一会，她结结巴巴道：“等你把病治好，我就原谅你。”


    像是想起什么，她还是选择再给他一次机会，“对了，你对江建安做什么我管不着，你不要对江明珠下手。”


    卫皎对江家下手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但江明珠是她妹妹，她不会放任不管。


    “好。”


    得到肯定回答，她囫囵吞枣地帮他擦完身体，江则已终于松了口气，想要去浴室里洗个澡冷静冷静。


    但很快，卫皎又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江则已不明所以。


    “那里还没有擦。”


    江则已懵了，“哪里？”


    卫皎神色晦涩，一字一句，“被姐姐摸过的那里。”


    江则已：“……”你是真的不装了是吧？


    她扒开他的手指，“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了吧。”


    “那摸了就可以亲吗？”卫皎认真发问。


    江则已气恼，耳朵漫上红色，将毛巾往水里一扔，“要擦你自己擦，或者我给你找个护工，帮你好好擦。”


    “可是我好疼……”


    卫皎眼里很快漫上水光，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仿佛在控诉她。


    江则已无奈，“怎么了，麻醉要过去了吗？”


    他眉眼微阖，“好像撞到那里了。”


    江则已挪开座椅，警惕地看向他，“骗小孩呢你。”


    “不信你摸摸。”


    “……”


    她一阵脸热，“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帮他一口气擦完，江则已火速把一次性毛巾丢掉。


    去浴室洗过手出来，听到少年清冽的声音响了起来：


    “姐姐，我跟陆清言的比起来……”


    “谁的更好看？”


    江则已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


    无非是听她亲口说只看过他的。


    但是江则已逆反心起来了。


    “让我想想啊。”她故意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俩差不多。”


    卫皎像是愣住了，“难道姐姐还看过别人的？”


    “那不然呢？”


    她双手环胸，“我已经二十二岁了，谈过几个男朋友很正常吧，我不止看过你跟陆清言的，我还看过——”


    “可是姐姐不是只喜欢粉色的吗？”


    江则已侃侃而谈的表情瞬间崩裂。


    她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没错，陆清言的也是粉色的。”


    她昧着良心撒谎。


    其实她只看过卫皎的，但她就是故意不想说。


    谁让卫皎这么得寸进尺。


    闻言，少年黯然神伤地低头，“姐姐，我年纪还小，还会长大的，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像是怕被抛弃，他的小拇指轻轻缠绕上她的手指，嗓音带着撒娇般的甜腻，“我肯定不像陆清言一样只有两分钟。”


    江则已：“？”


    这不对啊。


    “你在胡说什么！”江则已脱口而出，过了会觉得不对劲，“等等，你怎么知道陆清言几分钟？”


    卫皎无辜地看着她，“姐姐不知道吗？陆清言他不是处男，也正是因为时间太短了才去医院检查身体的。”


    “他弱精，姐姐不要选择他好不好？”


    江则已：“！”


    好一口惊天大瓜。


    原来慕昭上次说的是真的？


    前小说男主，光风霁月温润如玉的陆清言，他居然弱精？！


    “如果嫁给他，姐姐以后还要去打保胎针，或者需要去做试管，听说试管的针有十几厘米那么长。”


    卫皎循循善诱，“姐姐那么怕疼，就不要为难自己了吧？”


    江则已被吓得不轻。


    还好跟陆清言分手了。


    不然她是真的怕这个。


    她也不知道表面上那么能干的陆清言他居然弱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