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人工呼吸没做成。


    因为医生来了。


    没几分钟，卫皎脱离危险。


    他醒了之后，将喉咙里的水咳出来，苍白着脸拽住她的衣角，眼里瞬间溢出湿漉漉的水汽。


    “姐姐，陆清言说我是害你家破产的罪魁祸首……”


    江则已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


    卫皎要是那么有本事，怎么会之前被她欺负得死死的。


    而且卫皎父母双亡，哪来的钱和权势去搞垮江家？


    她不是很相信卫皎有这个本领。


    这么想着，她扶他起来，轻声道：“没事，我相信你。”


    陆清言目睹全场，一股名为憋屈的情绪充斥心间。


    他知道，经过卫皎这么一作，自己说什么江则已都不会相信了。


    而且……他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如果他此时再把卫皎冒充他的事提出来，可信度也降了一大半。


    陆清言咬牙，决定先收集卫皎是卫家继承人的证据再说。


    至于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他就不信争不过这个绿茶。


    由于卫皎全身湿透，江则已只好带着人去买商场衣服。


    走进一家店，江则已推了推他，示意他进去，“喜欢什么就说，我给你买。”


    一旁的导购扫了眼江则已，又看了看卫皎，一脸揶揄地凑过来，“姐妹，你眼光不错嘛。”


    江则已有些懵，“啊？”


    “这种品级的……得花不少钱吧。”


    导航笑了笑，意有所指，“姐妹你也不用害羞，咱们大女人嘛，包养个小奶狗很正常，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就该找个大帅哥。”


    江则已：“……”


    卫皎被当成小白脸了？


    她的气场有这么强吗？


    她正想辩解，卫皎忽然走了过来。


    导购接收到两人的美颜暴击，不由感慨道：“两位真是天作之合。”


    江则已想反驳不是男女朋友，但卫皎突然出声了：“嗯，我女朋友天下第一好。”


    闻言，江则已疑惑。


    她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她怎么不知道？


    江则已立马把他拉到另一边，低声开口：“你不要乱讲，我哪里是你女朋友了？”


    “那姐姐是我单方面的女朋友。”


    江则已手一松，瞪圆眼睛：“还能单方面做女朋友的吗？”


    卫皎轻轻阖眼，失魂落魄地看向她，“所以我连单方面喜欢姐姐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咬咬牙，把人拉回来，让他继续挑选衣服。


    卫皎扫视一圈，拿了套衣服去试。


    江则已站在原地，想起似乎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噢，内衣还没选。


    她鬼鬼祟祟地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小小声地问导购：“有没有一次性男士内裤啊？”


    导购抬起头，笑得一脸八卦，“有的，请问是什么尺码？”


    什么尺码？


    江则已腾地脸红了。


    她哪知道是什么尺码啊！


    江则已犹豫半天，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最后她磨磨唧唧地走到试衣间外面，敲了敲门，小声问：“那个，你……你穿得内裤是什么尺码？”


    门内静了静，须臾，传来少年低低的笑声：“姐姐不是看过了吗？”


    不仅看过了，还……


    此话一出，江则已一阵脸臊，唰得远离试衣间，跟做贼一样又飘到了导购面前。


    思索再三，她鼓起勇气看向导购，“最大的那号就行了，只要一条。”


    等导购把衣服给她，她很有偷感地把包装塞到卫皎手里，眼睛没去看里面的人就把门给关上了。


    等了一会，卫皎终于换完衣服出来。


    少年穿着白衬衣，外面套了层纯色月白卫衣外套，卫衣帽绳上系了个爱心，搭配着牛仔长裤，一看就是青春男大的模样。


    导购的眼睛都亮了，“没见过这么简单的衣服能被穿得这么好看，天生的衣架子吧？姐妹你吃的真好！”


    江则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付完钱带着他离开。


    路上，卫皎挠了挠她的手心，问她：“姐姐，我好看吗？”


    江则已下意识回答：“好看啊，你问这干嘛？”


    卫皎故意放缓脚步，与她并肩同行。


    他忽地偏过头，声音轻轻飘至她的耳畔：“我以后天天穿给你看好不好。”


    江则已被这一声弄得耳朵酥麻，懵懵发问：“穿、穿什么……”


    “胸链，围裙，甚至是……你收藏夹的女仆装也可以。”


    江则已：“！”


    她气恼地看向他，双眼圆睁，“你偷看我手机！”


    卫皎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黑亮的眼瞳清透无比，“姐姐手机的密码跟我的一样，很好猜啊。”


    江则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机密码是她生日。


    卫皎的手机密码也是她生日。


    “姐姐……与其看别人穿，不如来看我。”


    “我比外面的野狗好看。”


    他一声轻过一声，尾音带着特有少年的甜腻，恍惚间仿佛勾住了她的心间。


    江则已猛地回过神，甩开他的手，结结巴巴道：“你瞎说什么，我就是单纯好色……”


    可恶，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江则已闭了闭眼，死嘴，一天天的尽知道瞎说。


    这么想着，面前传来卫皎的声音：“好我不行吗？”


    江则已睁开眼，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严肃开口：“我从来只把你当弟弟！”


    “可我从来没把你当姐姐。”


    江则已没再说话。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


    可能是十月底了天气又回温了吧。


    她正色，“你先回去吧我跟陆清言单独待一会。”


    一口气把话说完，江则已再次落荒而逃。


    卫皎站在原地，看到她几乎同手同脚地夺命狂奔。


    跟身后有老虎在追似的。


    卫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至她的身影消失。


    ——姐姐怎么总是口是心非。


    明明很喜欢看他……取悦她。


    ……


    陆清言这次车祸没受很重的伤，只是腿部骨折，大概养个半个月就会恢复。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江则已回到病房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忙，毕竟陆清言这里一共住了四个护工，她显得有些多余。


    毕竟护工是专业的。


    她想了想，给他削了个苹果，打算过会就离开。


    陆清言看着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出声询问：“江江，卫皎他对你心怀不轨，他……他喜欢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