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之后才知道刚刚那只是个梦。


    她捂着脸，用力甩了甩脑袋。


    做那种梦也就算了，为什么主角还是卫皎？


    可能是白天听江明珠说了太多虎狼之词。


    所以当天晚上就做了春梦。


    她起身喝了口凉水，想消消身上的温度。


    洗漱完，她都不想下楼吃饭了。


    怕遇到卫皎。


    她有点心虚自己昨天梦到的对象是卫皎。


    这么想着，她磨磨蹭蹭了好久都没下楼。


    脑海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陆清言突然给她发来了消息。


    陆清言：[学姐，你一定要小心卫皎。]


    陆清言：[他不是什么好人，表里不一，瞒了你很多事……]


    盯着这几条消息，江则已目露困惑，随即释然。


    男主嘛，讨厌反派那不是与生俱来的。


    虽然现在言情变无CP了，但梁子已经结下了不是？


    江则已想了想，敲下一行字。


    ［还好吧，虽然卫皎偏执了点，但至少没做坏事，也没骗过我。］


    另一边，陆清言看着这条消息，正在输入了十分钟，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江则已，关于卫皎的狼子野心。


    说对方觊觎她？


    还是说上次卫皎伪装成他骗她接吻？


    他手里没什么证据，电影院的监控也拿不到手，当时电影院里所有的其他看客都是卫皎请的演员，他也无法去请人证。


    得知看客都是演员时，陆清言被气笑了。


    他说怎么那些人推得这么巧，看不见了还能把他推远呢。


    甚至偷偷踩了他几脚。


    感情是拿钱办事。


    光凭电影院是卫家这一条消息，很难指认这件事是卫皎干的。


    因为卫家并没有公布有卫皎这个人。


    而且……他也不想伤害江则已。


    陆清言眉目间浮起淡淡的燥意。


    ——真是条疯狗。


    他系开领带，解开衣领的两颗扣子，随手将领带扔在了沙发上。


    然后问江则已明后两天可不可以跟他一起出去旅游。


    发完消息，静静等待江则已的回复，顺便还给江建安那边施压了一下。


    他算是看明白了，不使点手段，可能无法跟卫皎进行公平竞争。


    自古都有净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


    他要月亮独照他一人。


    而不是照着一条疯狗。


    ……


    江明珠还是回到了江家老宅，因为继母催她回去。


    走的时候，她一步三回头，对江则已很不舍。


    江则已无奈地说明她下次可以常来，江明珠这才笑着跟她说再见。


    陆清言的消息她没回。


    因为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跟陆清言去旅游。


    孤男寡女的，她觉得有危险。


    虽然陆清言的人品没问题，但江则已总有种他会在旅途过程中对她表白的错觉。


    等江明珠坐上车回去，江则已回到家了手机响了。


    她点了接听。


    另一边的江建安大着嗓门开口：“则已啊，听说陆少约你去旅游，你不如就答应了他吧，也对你嫁入陆家有帮助不是？”


    “我似乎还没跟陆清言在一起，怎么就进化到要结婚了？”


    江则已疑惑。


    江建安语气严厉，“陆少都亲自追你了你还拿乔？你最好给我在这次旅游对陆少表白，然后赶紧嫁到陆家！”


    说到这，他又放缓了语气，“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妹妹都没这福气，要知道，你能嫁给陆清言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还求不来的！”


    话虽如此，怎么听江建安说话就这么令人生厌呢。


    江则已逆反心起来，“哦，那我偏不嫁给陆清言。”


    “你！”江建安似乎想骂她，但又忍住了，“多少钱？你说吧。”


    江则已挑眉，有些意外。


    这江建安挺上道啊，她都还没要挟他给钱，他这就反客为主了？


    江则已想了想，“我知道你想靠陆家的融资来拯救江家，所以打算把我卖了——”


    语气微顿，她笑盈盈道：“那我应该值不少钱吧？这样，我也不跟你多要，先给我一千万，等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再找你要钱。”


    过了几秒，江建安那边传来声音，“行，只要你肯嫁给陆清言，有什么想要的都跟我说。”


    挂了电话，江则已美滋滋地又收到了一千万。


    看来狐假虎威真好用，江建安都不敢骂她了。


    不仅不敢骂她，还对她和颜悦色的。


    陆家的力就是好借。


    她转过身，才发现卫皎拿着一瓶果酒，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冰凉的瓶身。


    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她被吓了一跳，拍拍胸口，“你这人怎么走路没声啊？”


    他微阖着眼，“姐姐不是喜欢无视我吗？”


    江则已噎了一下，“哦，那你随便。”


    说完就想越过他离开。


    “姐姐就这么想嫁给他？一个……吻技差劲的野狗。”


    在她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不紧不慢地出声。


    江则已想起那个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吻技也没有很差吧？


    然后道：“他不是狗，你能不能说话尊重点。”


    卫皎拿着果酒，看向她，眼神平静。


    江则已却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压力。


    她不由得退后两步。


    卫皎走近了她。


    一步，两步，三步……


    他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在她身前停下。


    江则已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而卫皎却只是把手中的果酒放进冰箱。


    “姐姐闭上眼睛是在想什么？”


    卫皎收回手，像是不解，“等我亲你吗？”


    “我没有！”


    她羞恼地睁开眼，推了他一把，小小声道：“还不是因为你一天天的不干些人事。”


    说完，她就上了楼。


    目送女孩上去，卫皎站在原地，用一种贪婪又执拗的目光注视着她。


    好像在看一步步踏入圈套的迷路羔羊。


    他微微垂下目光，恍惚地看着手腕上的头绳，轻轻扯了扯唇角，像在自嘲。


    一想到姐姐要宠幸别的野狗，他就嫉妒地快要疯掉。


    明明他才是陪伴她最久的人。


    明明他认识她的时间最早……


    姐姐喜欢乖的，他就一装装了十年。


    她爱折磨他，他就任由自己被拔掉爪牙，任由她欺负。


    让自己被套上枷锁，将唯一的钥匙递给她。


    可她却有了新的野狗。


    ——她宁愿喜欢外面的野狗，也不要他。


    卫皎的呼吸急促，眼角滚烫，洇红了一片，心跳也快得厉害。


    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指骨微动。


    好痛啊。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