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则已暗暗吐槽卫皎醒的可真不是时候。


    她轻咳一声，语气心虚，“我就是去倒杯水，真的。”


    “是吗？”少年的尾音上扬，带了点危险的甜腻。


    他抱着她不松手，然后把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吐息将她包裹，难以逃脱。


    “姐姐是不是想逃？”


    “我……我只是有些口渴。”江则已的目光乱飞，横竖就是不敢看他，“热，你离我远点。”


    “可是昨天姐姐可是抱着我不放，让我离你近点，还说，想要我那样对你……”


    江则已一脑补，瞬间脑补到了不是红绿蓝的颜色，她结结巴巴地反驳，“你骗人！我怎么会对着你这个养子有欲望——”


    卫皎翻出手机，点了昨天录音的播放键。


    “狗狗，好大的狗，让我摸摸，好软啊……”


    期间还夹杂着卫皎徒劳的阻拦声。


    “姐姐，那里不能摸，你别……”


    那语调黏稠模糊，像是在引人缠绵，听得人耳根发热。


    光是听到这录音，江则已就腿脚发软。


    他把录音暂停，“这样欺负我……还不够，还要向我泼脏水吗？”


    江则已心里咯噔一下，心虚不已。


    原来她喝醉了会耍酒疯。


    这不是原主的设定吗？她怎么也有。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小心翼翼试探地问：“要不，我给你转五万？就当是补偿。而且，我就只是摸了摸，也没发生什么，你把这事忘了吧？”


    话音未落，她的肩膀一松。


    是卫皎把头抬起来了。


    他语气失落，嗓音低的发颤，“原来在姐姐眼里，我就只是个出卖色相的男模。”


    江则已只好安慰他，“不不不，你比男模好看多了。”


    “如果姐姐喜欢男模，我可以当只属于姐姐一个人的男模。”


    她瞪大了眼睛。


    要命，她又不是公主要养面首，怎么卫皎这话说的跟求她包养他一样啊？


    她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姐姐对我做了这种过分的事，都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吗？”


    “……”


    江则已心虚得要命。


    她难道真的是这么一个欺负弟弟还想霸王强上钩的色女吗？


    而且卫皎要是反抗，她一个不怎么锻炼的女生也不可能得逞啊。


    于是又理直气壮，“你也有责任啊，你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是你。”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心却漏了半拍。


    少年的视线锁着她，没有半分闪躲。


    他的声音清晰而认真：“因为这个人是你。”


    江则已的脸腾地红了，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卫皎只是生病了，他的喜欢不能当真，等他病好了说不定还会恨她。


    所以，她也不能趁人之危。


    江则已扯开他放在腰上的手，把脑袋转过去，不敢看他。


    她故意开口：“我迟早会跟别人结婚，给不了你的名分，你也不想当小三吧？”


    话音刚落，卫皎的手放在她的下颌，指尖传来丝丝凉意，温柔却又不能抗拒地轻轻迫使她回头看他。


    “姐姐为什么不能跟我结婚？我可以入赘。”


    话虽如此，她真的有点心动了。


    她也不太想当上门媳妇。


    如果有个漂亮的小贤夫入赘她，她真的会心动。


    毕竟她不像男人一样容易犯错，她这个人很忠诚的，跟一个人结婚就只会认定一个人，不会再去找小三小四。


    江则已犹豫的这段时间，卫皎离她更近了些，几乎要紧密相贴。


    “姐姐，我不要彩礼，我还随嫁我的全部身家……”


    更心动了怎么办。


    虽然卫皎哪里都好就是穷了点。


    可他活好啊。


    他还年轻。


    长得还好看。


    她连忙打住自己已经飘散到外太空的想法，“不行！”


    江则已看向他，“我可是千金大小姐，你是养子，我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因为想不出什么让他死心的话，她只好把陆清言搬出来当挡箭牌，义正言辞道：“还有，我喜欢的人是陆清言，我有喜欢的人，知道了吗？”


    “嗯，他死了姐姐可以换着喜欢我吗？”


    江则已震惊地看着他。


    不愧是反派，年纪轻轻已经有了法制咖的雏形。


    “姐姐既然喜欢陆清言，那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


    卫皎跪坐在床上，睡衣微敞，露出大片暧昧的红痕。


    他眼角泛着红，受伤地低头，在床单上洇开一滴水痕，看得江则已心快化了。


    “你，你别这样……”她结结巴巴，“对不起，是我不好，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保证没有下次，好不好？”


    她想去帮卫皎擦眼泪，但手停在空中被抓住了。


    卫皎略一用力，江则已没控制住身形，被他扑倒了。


    江则已有些懵，看到这双水汽氤氲的眼睛，她的心又硬不起来了。


    “姐姐这么对待我，那我可不可以报复回来。”


    “怎么报复……”


    这个姿势让她有些不太习惯，像是落入了野兽的某种特殊领地，让她身体一颤。


    她茫然睁着眼，似乎还没嗅到空气里那股霸道的，危险的气息。


    乌发铺散了床单，中心的女孩像是被圈养的美味猎物，寸步难逃。


    少年的指腹轻辗了一下女孩的唇瓣，动作轻柔，像在调情。


    江则已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危机感。


    “你、你要干嘛……”


    话还没说完，语调尽数被吞进他的口齿间。


    他吻法很凶，滚烫的长指插入她的发间，像是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在慢条斯理地享用着觊觎已久的猎物。


    江则已被吻得晕头转向，快要缓不过气。


    她呜咽一声，浑身酸软提不起劲，连指尖都提不起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皎终于放过了她。


    他微微退出些距离，看着眼神迷蒙的女孩，声音像融了糖一般的甜腻，“姐姐好像不会接吻啊。”


    江则已还没从他的气息里挣脱，足足宕机了好几秒，才堪堪回过神。


    “你个混蛋！”


    她抬起手就扇了他一巴掌，看到卫皎那冷白脸上印出清晰的手指印。


    “流氓！坏蛋！不要脸！”


    搜刮了一圈只能找到这几个词的江则已愤愤地看着他，“没经过我允许就亲我，你……”


    “那经过允许就可以亲了吗？”


    “可是昨天姐姐也没经过我的允许，不仅咬我摸我，还要碰我那里……”


    他捂着脸，手在颤抖，“我已经不干净了，难道不可以把姐姐也染脏吗？”


    比起她昨天毫无章法的欺负，他今天的欺负看起来事有出因。


    江则已感觉自己好像并不占理。


    她泄了气，推开卫皎，自己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他却笑了。


    “姐姐不是说要跟陆清言结婚吗，怎么连接吻都不会。”


    “如果陆清言教不好，那我不介意来教姐姐怎么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