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季青绒身边不许有别的狗。
作品:《反派破产不要慌,作精老婆觉醒了》 纵观人生二十八年,现在应该是二十九年了。
江叙璟从来没收到过谁送的生日礼物。
穷的时候不在意这些,有钱了又没空也没人惦记。
季青绒的围巾织的真的很烂。
江叙璟小心翼翼捧起来,甚至能看到上面的线头,还有缠成一团的毛球。
季青绒坐在床上,她嘴硬说不喜欢就不要收,反正也没人强迫,大不了她自己戴呗。
真的吗?
假的。
不收的话,她当场就会哭出来。
季青绒今天已经很委屈了,为了来找他很委屈了。
不能做出那么丧良心的事,太缺德也太缺心眼。
江叙璟轻轻地笑,很浅,他从来不爱外露情绪,和喜怒全形于色的季青绒截然不同。
故而季青绒总是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
现在却也稍微能理解他了。若是她别的朋友对她露出这种笑,并非牙不见眼的笑,而是唇角微勾,快速上扬后又落下,那季青绒一定觉得,此人是在强颜欢笑,敷衍她的。
但此人是江叙璟,就没办法了,他向来这样的,不爱笑也不爱哭,高兴时嘴角上扬一个像素点,愤怒时嘴角下降一个像素点。
“谢谢,”他停止了笑,认真地盯着她的眼,清亮的眸里,江叙璟能找到他自己,“我很喜欢。”
“真的吗?”季青绒狐疑问,“你真的很喜欢?”
“嗯。”
“多喜欢?”
“特别喜欢。”
“这条围巾和我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季青绒刨根问底,追问从来和喝水一样简单。
江叙璟深思片刻:“我不会游泳,和你殉情。”
咦。
太肉麻了。季青绒无意参与此等纠纷。
“谁和你有什么情啊?”季青绒翻了个白眼,“别拉上我。”
“季青绒。”
好像有一阵子不听他这么叫了。
小皇帝季青绒硬气地回答:“怎么了?找朕有什么事?”
江叙璟静了一瞬,缓慢地将手里的围巾放回盒子里,一边整理边角,一边抚平。
做这些事时,他就像随口闲聊那样,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差点把季青绒吓死。
“我想,我有点爱你。应该是爱吧。”
——
其实江叙璟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爱。
爱是什么东西,要如何表达,以及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一概不懂、一窍不通。
但他又没办法很好的概括和季青绒的关系,为什么一段感情里会同时出现两种让他困扰的想法?他对季青绒抱有生理性的喜欢和精神性的依恋,喜欢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又为什么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
书上说一切想不通的问题都可以用爱来解释。
这本书有问题,难道不会通下水道也要用深切爱着下水道来解释吗?
江叙璟很双标,他一面吐槽,一面抄袭。
那么他在季青绒身上所有想不通的点,也用爱来解释好了。
领证不到两年,真正缓和关系,季青绒开始了解他,也不过近两三个月的事。
这份感情太便宜太廉价了,就像路边看到一条狗,喂过两次就放下防备摇着尾巴要和季青绒回家。
她不信也正常。
时至今日江叙璟终于承认自己是狗了,正如所有流浪狗那样无家可归的野狗。
他的逻辑很怪,很强硬。
既然季青绒喂过他了,就别想把他甩开。季青绒身边也不许有别的狗。
像江叙璟这种还是推荐笼养。
季青绒眨了眨眼,盯着他看过几分钟。
小小的房间里是绝望的沉默。
随后季青绒吐出一个字:“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这个字有什么深意。
江叙璟艰难开口:“你可以讨厌我。”
或者觉得他恶心。
“什么意思啊?”季青绒皱起眉,满是不悦,“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我知道啊,我早知道了。”
她撒谎,其实刚刚才知道。
为了显得淡定从容安抚这个人机老公,季青绒翘起二郎腿:“切,说你对我没感情,我都不信了。你把你爸和你哥当日本人整,也不是要抢钱也不是要夺权,纯报复。你到底是为了谁整你爸你哥,好难猜。”
一切都基于季青绒的推测。
当然,说不定江叙璟是为了早死的妈妈报复亲爹,那样季青绒就多少有点小丑,不过也会理解他就是了。
季青绒对自己还算有一定认知。
喜欢她,或者爱她,又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
都怪她,魅力太大了。
这些话从江叙璟嘴里说出来确实很吓人,惊吓过后,季青绒也没什么不能明白的。
她是个配得感很高的人。
很多人都喜欢她都爱她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而且合法夫妻,真没啥。
“没事啦,”她尽力安慰已经僵硬的老公,冰冷的老公变成了一串温暖的话语,“人之常情,我理解你。”
僵硬的老公逐渐软化。
就像融化的奶油,就像服软,就像悄悄原谅了淡然的季青绒。
江叙璟最后只说了一个嗯。
意料之中的结果,季青绒不会说也爱他的,按照季青述的说法,姐夫的地位很堪忧,在季青绒心里排行榜位置也比较底下。
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超越她的好闺蜜好敌蜜和青梅竹马那些乱七八糟对江叙璟来说一点都不重要的人,排在“季青绒最爱的人”第六位去。
季青绒订了明日的机票。
明日下午。
她不会待太久,就像风一样,轻快地来轻快地走。
一点小插曲不会过多吸引她注意,季青绒很快就会忘记所有难过的事。
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涌上江叙璟心头。
他很长时间没回去了,不知道现在殷家是什么样子,季青绒身边跟着谁,那个爱勾引人的殷慎成功了吗?
估计没有,如果成功了,季青绒不会过来。
江叙璟突然不想听殷罡的话了。
他让他在英国,难道他就必须循规蹈矩吗?
一个六十八的老头。指不定何时就蹬腿死了。
之前忌惮着殷平的存在,江叙璟没别的法子。
现在殷平都被赶出家门了。
那还怕什么?
询问过季青绒的航班信息,江叙璟背着她,订了同样的班次。
躺在床上,季青绒迷迷糊糊的,坐了八小时飞机落地,下来也没休息好。
她累了。
睡惯了大床,换成小的就总觉得分外挤。
身后人紧紧抱着她,手臂缠在她腰间,季青绒几乎喘不上气,相贴的部分热到发烫。
宛如一层无害的绒毛。
江叙璟突然有点小小的难过,那种复杂的感觉又上来了,不知为何。
理不清,他也说不准。
季青绒浑然未觉。
他的头埋在季青绒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不备之时,脖子上好像落下什么凉凉的东西。
很轻一滴,极速滑过去,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好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