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起了个大早打算为她家新来的访客做顿早饭，等她推开门正与练剑的少女对上视线。


    林无咎收势乖乖站好，朝她问了个好，"方姨早！"


    "温翎也起了吧？我给你们做点早饭?"她笑得眼睛眯起来，脚步已经朝厨房走去。


    身后的小女娃瞥一眼屋内炼了一晚上丹的人，心中没有一丝愧疚，毕竟彻夜画符就为了盯这个冒牌货也很辛苦。


    林无咎虽然不知道她要准备做什么早点，但也挽起袖子准备帮她的忙。


    "我女儿以前也这样帮我。"方姨不由有些感慨，没有阻拦林无咎的帮忙。


    她的眼睛时不时就会飘到这孩子身上，嘴角不经意地翘起，等过年也许她女儿就回来看她了，那时候她们也能像现在这样做点她的拿手好菜。


    "方姨的女儿去南方哪了，我恰巧也要去南方呢！"


    "那巧了不是，她在哪个地方来着......你瞧我这记性。"方姨将包子放入蒸笼，拍拍手就要去找些什么。


    好一会终于回来，手里抱着一个箱子，方姨从身上摸出一把小钥匙，眯着眼睛将箱子打开。


    "哪封来着?"方姨轻声念叨着，"这封是在临山镇......这封是在河关......"


    一封一封被她拿在手上终于找到她要找的那一封，"无咎你要是到燕子坞，尽管找她就是了。"方姨拍拍胸脯，将信给递给林无咎看清楚点地址。


    “到时候啊，你帮我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她笑着将蒸笼打开，里面热气腾腾的包子霸道地将整个厨房填满香味，但拿着信的人仍被信占据着视野。


    "怎么还在看？无咎你帮我把这些送给新来的那家母子。"方姨挑了几个品相好的放进篮子里。


    她接过盖了布的篮子，刚挎上手便发觉重量不对，几个包子怎么可能这么重?


    方姨叮嘱她一会找不着路问问村民，转身就已经继续蒸下一笼包子。


    里边除了包子方姨还放了肉，林无咎将灵识收回，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这个村子上。


    这是几百年前的幻境。


    信上写着地点她倒没怎么关注，反而一下便被时间吸引了，难怪她不知道周围有这样的村子，而村民所说的无相谷也丝毫对不上。


    这个村子确实不小，昨天她用灵识探查便已经发现这一点，令她有些意外的是这边有位郎中正是出自无相谷，她昨天一听便想来拜访，今天的发现正凑了巧。


    自她作为师傅的弟子以来师傅便只有她一个徒弟待在身边，这么多年来她的记忆里也从未有过别的弟子出现，就连学医的师伯师叔都没听师傅提起过。


    但现在这个时间点比她出生要早了几百年，这时拜访这位郎中，说不定能听到些关于无相谷的趣闻，这么一想她又没那么着急走了。


    村里信息通，知道村里来了个无相谷的小姑娘，一路上大家都问她去哪，林无咎几乎没张嘴就到了地方。


    在门外在地上玩的那孩子见到她的到来，扭头便慌张跑进屋内，还将敞开的门一同带上，在门缝中露出一只眼睛望着她。


    林无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低着头跟屋子里的小孩对视，不过一眼他就噔噔地朝屋子里跑去。


    没过一会他母亲便从门后出来，满脸歉意朝林无咎笑笑，将在身后偷看的孩子往屋内推。


    林无咎将手里摆弄着的水滴石放下，视线移到出来的人身上。


    “谢谢你专门跑一趟来。”她接过篮子，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脸上笑盈盈地点点头，两颗小虎牙在嘴角挂着。


    察觉到母子俩的警惕，林无咎不过多停留，摆摆手跟她告别，连同在窗口偷看的小狐狸一起挥手，见被发现小狐狸马上跳下窗台消失在视线里。


    难怪方姨要给他们带东西，母子两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今天凑近了才发觉他们瘦弱。


    来的路上就打听了前辈的住处，可脑海中忍不住总是回想刚刚那对母子的模样，从水滴石里见到的两只狐狸如一个模版刻出来一样，而林无咎总感觉像是在哪见过那样的毛色般。


    离去的步子突然一顿，这里明显是幻境，以至于她用水滴石看见的所有村民都带着模糊。


    林无咎拎起水滴石对准自己从外面带进来的东西，完完全全存在的东西，眉头不由皱紧转头重新走向他们家。


    但更快到达的是抵在她身后的小刀，林无咎维持不动的姿势，向背后的人展示她手中空无一物。


    可身后那人的手似乎抓不稳小刀般始终在抖，时不时刮到她后腰的布料，“进院子去。”，一只手看似搭在她肩上实则在推着她往前走。


    “林大夫！”路过的村民和她招手，下一眼才看到林无咎身后的人，“诶，枕书，方姐又给你们母子送东西啊？”


    枕书走到身侧挡住手里的小刀，只是僵硬地点点头，扯出一抹笑回应他们，只是推着她的劲更大了。


    村民没注意到两人怪异的行为，打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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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就继续忙活自己的去了，而身边人倒是一直憋着一口气直到将她推进院子里。


    一进院子里刚刚还躲在窗台后面的小狐狸就扑到她腿上，将准备好的利齿亮出，面露凶光。


    “你怎么进来的？”枕书依旧在她身后，从斜后方盯着质问，未被扎起的头发扫到她的手臂上害得她不得不移动手臂，却被枕书以为要反击一把抓住手腕。


    “我就是路过。”林无咎委屈道，她一开始只是怀疑这对母子跟她一样误入幻境，一被用小刀顶住腰，她马上就想起临山镇被通缉的狐妖了。


    枕书似乎完全没对她的话产生信任，但是抱在腿上的小狐狸已经把獠牙收起来，瞪着眼睛看她。


    林无咎乘胜追击，”抓你们也不会派一个医修来抓吧？”，架在身侧的手指指自己腰上的小袋子，手一拉绳带，袋子里的丹药就显现在枕书眼前。


    “我今早才装进来的，来点吗？”


    枕书不接话伸手掂了掂，许是丹药的余温还未散去让她相信了这番话，将小刀收起来走到林无咎前面，视线落在其腰上的佩剑，半响才走进屋内。


    “进来吧。”


    抱在腿上的小崽子松了手，化为人形在身后叉着腰盯着林无咎进去，顺手还将门一同带上，依旧维持着警惕的模样。


    “你就算在这里抓了我们也没用，别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


    “我唯一的目的只有出去卖丹药。”林无咎耸耸肩，她对凶手的好奇只是担心会殃及幸幸而已。


    突然枕书笑起来，眼睛弯起来像足了狐狸，笑意盈盈道：“这里明明也很好，为什么非要出去呢？”


    银铃般的嗓音撞进人心中往往会给狐妖带来片刻的机会，在这时他们总是攻无不克，但今天的目标对象似乎很着急在思考别的事情。


    林无咎托着下巴沉思，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们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这个村子就位于我门派的附近，可百年之后无相谷周围只有荒山。”


    自她有记忆起这片区域始终是枯竭的模样，要不了多久幻境就该要进行到举村搬迁的时候了。


    始终没听到答复，林无咎将思绪拉回，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面前的枕书，虽然没有对着她，但面色看起来十分不妥。


    紧张等待半响，枕书重新将视线放到她身上，“我可以告诉怎么出去，但是……”,对面的人瞳孔突变成竖瞳，周围漂亮的荧光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冷，“你必须完成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