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还要吃……

作品:《恶毒女配守活寡?夫兄,人家好怕

    那不算小的宴席上,容氏夫妇与白疏桐亲切交谈着,孩童的声音软糯乖巧,容玄舟微微侧目,温和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白疏桐身上。


    和睦美满的一家人。


    此起彼伏的谈笑声中,容谏雪指骨泛白,身体略略僵硬。


    她温软无骨的小手轻轻扯动他的衣袖,白衣映衬着她白皙的指骨,格外扎眼。


    她的动作又轻又小,好像猫儿撒娇一般,爪垫踩在白衣之上。


    喉头滚动几下,容谏雪错开视线,声音低哑:“我凭什么帮你剥?”


    用他用得这般顺手。


    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裴惊絮闻言,歪了歪头,眼神无辜又茫然。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好像在哄人一般,乖巧认真:“你不帮我剥虾的话,就没人给阿絮剥了呀。”


    她说得认真,眸光晃动几下,看上去还有些委屈:“我想吃嘛……”


    说着,她又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是无声的撒娇。


    她喝醉了酒。


    脸颊酡红,再没看向一旁的容玄舟,满心满眼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容谏雪微微蹙眉,沉声:“放手。”


    裴惊絮好像有点委屈,但还是乖顺地放开了男人的衣袖。


    容谏雪没有说话,眸光凛冽,却是抬手,开始处理瓷碗中的白灼虾。


    裴惊絮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光亮。


    她也不说话,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规矩地放在双腿之上,只是歪着头,看着容谏雪白皙修长的指骨干净利落地处理掉虾壳。


    眨巴眨巴眼睛,她乖乖地等着。


    一只虾剥完,容谏雪将剥好的完整的虾肉放在瓷碗中,不动声色地推到她的面前。


    女人应当是刚刚哭过的,所以睫毛濡湿,可她醉了酒,就好像忘记自己刚刚在因为什么伤心了。


    夹起那块晶莹的虾肉,裴惊絮放在嘴里,眼睛享受地眯成了一条缝。


    ——她果然还是喜欢让人伺候。


    虾肉清甜,裴惊絮吃完之后,仍是歪头看着他。


    重新伸手,又扯住了他的衣袖:“还要吃……”


    容谏雪:“……”


    他没说话,只是默然地夹了几只白灼虾在盘子里,一言不发地继续处理起来。


    裴惊絮不喜欢剥虾时那有些黏腻的手感,只喜欢坐享其成。


    他没再跟她说一句话,甚至未分给她一个眼神,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沉默不语。


    一旁的容玄舟往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笑声道:“大哥,你不是不能吃虾吗?”


    裴惊絮闻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几分意味深长的兴味。


    “我记得你小时候吃了一次虾肉,身上起过红疹,可把爹娘吓了一跳。”


    容玄舟继续说着,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


    “嗯,”容谏雪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喂猫。”


    “大哥你养猫了?”容玄舟有些好奇地问道。


    “养不熟的野猫。”容谏雪脸不红心不跳。


    “那还这般精细地喂着做什么?”容玄舟不赞同道,“喂不熟就该饿上几顿,让它知道谁才是主人。”


    容谏雪闻言,微微眯眼,情绪不明。


    男人不接话,这话题便跳了过去,容玄舟转而看向一旁的裴惊絮。


    她似乎喝得有些多。


    脸颊染了绯红,眼神迷离,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憨态。


    稍稍抿唇,容玄舟皱了皱眉,冷声道:“醉了就回去休息,还等着人抱你回去吗?”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裴惊絮缩了缩脖子,像是被吓到一般,眼眶一红,下意识地往容谏雪的方向躲了躲。


    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与花香。


    他又想起了昨晚那些荒诞不经的梦。


    梦中她身无寸缕,却如同滑腻的水蛇一般,攀附上他的腰身,攀附上他绣着金线的衣袍。


    金线锐利,皮肤娇嫩,不消片刻就能将她的身上磨出红痕。


    “夫兄,求您……”


    “夫兄……”


    “夫兄……”


    容谏雪微微蹙眉,沉声开口:“闭嘴。”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扬众人都瞬间噤声。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容谏雪身上。


    白疏桐还在跟容氏夫妇聊着天,停下交谈声,笑容微僵,看向脸色淡漠的容谏雪。


    容谏雪微微阖眼,再睁开眼时,眼底清明一片:“一会儿去宗祠上过香后,来东院找我,我有话向你交代。”


    这话是对容玄舟说的。


    朝堂上的事,容玄舟甚少经心,有容谏雪在,即便他当真出了什么错处,也会有长兄善后。


    是以,容玄舟对这位兄长,格外敬重。


    听容谏雪这样说,容玄舟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众人没当回事,继续交谈起来。


    白疏桐却是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几只虾子剥完,容谏雪将瓷碗推到了裴惊絮身边。


    裴惊絮秀眉微蹙,十分“硬气”地轻哼一声,一口也不肯吃了。


    容谏雪微微抿唇,对她投去询问的目光。


    裴惊絮小声却硬气地说道:“你说要喂猫,阿絮不吃。”


    ——她还生气了。


    容谏雪眸色压抑,看向女人的眼神晦暗不明。


    这很不公平。


    她好像还如从前一般,敢对他生气,撒娇,装委屈。


    好像不够坦荡的,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那并不公平。


    他的指节轻叩桌面,声音沙哑低沉:“裴惊絮,你最好不是在装醉。”


    裴惊絮眼睛微眯,后背却起了一层冷汗。


    --


    家宴结束,裴惊絮去了趟东院,让红药拿了行李,自己则是拍了拍脸颊,赶走那原本就没多少的醉意。


    在卧房中待了一会儿,等身上的酒气散去,裴惊絮这才摆出一副柔弱的姿态,往容谏雪的书房走去。


    “笃笃——”


    “夫兄,是我,阿絮。”


    书房内,男人声音淡漠平静:“在门外说。”


    裴惊絮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声音轻柔:“阿絮是来谢谢夫兄这几日的照顾的。”


    “多谢夫兄,如今夫君回来了,阿絮便回去了。”


    房间内,没有半分声音传来,只有那暖黄色的烛火,轻轻跳动一下。


    裴惊絮嗓音轻柔澄澈:“夫兄早些休息,阿絮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恭恭敬敬地朝着男人的方向盈盈一拜,转身离去。


    在东院门外,裴惊絮遇到了江晦,上前走了几步想要打招呼,却看到容玄舟正站在那里,准备入东院寻容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