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夫兄,帮阿絮绞干头发

作品:《恶毒女配守活寡?夫兄,人家好怕

    昔日的那些不堪与污浊,那些见不得光的情绪与私心。


    都有了解释。


    佛珠像是要烫伤他的手腕,耳边佛声渐远。


    --


    “容柏茂去过西院了?”裴惊絮坐在梳妆台前,摘下了头上的金簪。


    “是,”红药点点头,“奴婢看到老爷去了西院您的卧房,待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裴惊絮微微挑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美艳温软。


    “容柏茂是不是说过,几日后要请道长来请醮?”


    “是,”红药动了动眼珠,反应过来,“姑娘的意思是……”


    裴惊絮挑眉:“你趁着没人时,去卧房中找找,看看容柏茂在我房中藏了什么。”


    “是,奴婢明白。”


    “公、公子,您这是怎——”


    门外,传来江晦惊讶的喊声!


    只是话还没说完,似乎便被容谏雪制止了。


    裴惊絮动了动眼珠,示意红药一眼。


    红药点头会意,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不多时,红药回了卧房,在裴惊絮耳边低声道:“姑娘,公子似乎是在宗祠受了戒鞭。”


    “奴婢看到长公子背上的伤口了,只不过公子应当是刻意瞒下去了,问了江侍卫也什么都没说。”


    裴惊絮闻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该收网了呀。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夜色寂寥,月光如水。


    裴惊絮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青绿色的长裙,如瀑的长发倾泻而下,堪堪到了腰下的位置才停住。


    她粉黛未施,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精明。


    她将长发擦了个半干,将乌发拢至肩膀前。


    衣裙半透,氤氲着几分水汽。


    裴惊絮这才提了长裙,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门外,裴惊絮轻叩房门。


    “已经上过药了,你早些休息吧。”


    房间内传来男人冷哑淡漠的声音,似乎以为门外之人是江晦。


    裴惊絮微微挑眉,声音轻软:“夫兄……”


    下一秒,她听到房中传来了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不多时,书房门打开,容谏雪披了件鹤氅,站在门口玄关处。


    外套遮掩住了他背后伤口洇出来的血色,裴惊絮闻到了药香。


    与他自带的沉香混杂在一起,更添几分闲人勿近的冷情禁欲。


    裴惊絮抬眸,初秋沾了几分冷气,刚沐浴过,裴惊絮的眼尾和鼻头都染了些红晕。


    “夫兄。”


    男人身后是暖黄色的烛火,他逆光站在那里,金黄的烛火为他镀了层金身。


    他的唇色有些泛白。


    看到她,神情不变,嗓音冷哑:“怎么了?”


    裴惊絮递上自己的手巾:“帮阿絮绞干头发。”


    她说得轻松又自然,仿佛吩咐他做事信手拈来。


    容谏雪稍怔一瞬,哑声道:“红药呢?”


    裴惊絮抬眸,眼神带着几分不依不饶,语气委屈:“要夫兄绞。”


    理直气壮。


    容谏雪轻笑一声,终于侧过身去,让她进来。


    裴惊絮从善如流,走进书房内,乖巧地坐在了一旁的蒲团之上。


    她看向朝她缓缓走来的容谏雪,声音温软缓慢:“阿絮准备好啦。”


    容谏雪勾了勾唇,走到裴惊絮身后,将她胸前的长发轻缓地捋到背后,手巾卷起她一头乌发,动作轻柔缓慢。


    裴惊絮坐在那里,面向着房门外的方向,缓缓开口:“公公对夫兄说了什么吗?”


    身后,绞头发的动作一顿,容谏雪清声:“没什么。”


    “太子殿下今日的做法,是想要把阿絮推出去,让陛下看到吗?”


    其实太子的心思,两人心知肚明,只是如今裴惊絮这般说出来,容谏雪垂眸看她。


    “嗯,不过不必担心,有我在。”


    裴惊絮双腿屈起,将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没有回应。


    一时间,房间内只能听到烛火的噼啪声与手巾摩擦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那若是有一天,夫兄不在了呢?”


    终于,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可遏制地颤抖一下。


    背后男人的动作停住。


    裴惊絮低着头,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夫兄总不能保护阿絮一辈子的……”


    “那不是什么大事。”他低声回了一句,听不出情绪。


    裴惊絮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腿间,沉默不语。


    容谏雪终于察觉到异样。


    他微微蹙眉,直起身来:“裴惊絮,转身。”


    裴惊絮仍是低着头蜷缩在她的腿间,一言不发。


    一只手横在了她的腿下,另一只手扶在了她的腰间,下一秒,男人稍稍用力,抱着她转了方向。


    她蜷着娇小的身子,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一瞬间,豆大的眼泪颗颗滚落。


    容谏雪的眼中闪过一分无措,他微微抿唇,伸手去帮她擦眼泪。


    可不等他的指腹落在眼角,裴惊絮如同再承受不住一滴雨水的乌云,倾身抱住男人的肩膀,失声大哭。


    “对不起夫兄……”


    “对不起……”


    “是阿絮的错,明明是阿絮做错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不住地认错道歉。


    她的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抱紧了他,哭得厉害:“阿絮总是让你受伤……”


    “对不起夫兄……”


    容谏雪愣怔一瞬,身体紧绷。


    许久。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容谏雪眯了眯眼,哑声道:“怎么知道的……”


    裴惊絮哭吼着:“药膏味道这么重!我又不是傻子……”


    被吼了一声,容谏雪眸光柔和几分,那只悬停在她后背的手,终于落在了她的脊骨上,轻轻安抚。


    “嗯,阿絮很聪明……”


    裴惊絮哭得更厉害了,她不住地说着对不起,哭得如同失怙的孩子。


    “婆、婆母说得没错……阿絮是灾星……”


    “所有阿絮在意的人,都会受伤……”


    “对不起夫兄……”


    容谏雪喉结滚动几下:“裴惊絮,不是这样。”


    裴惊絮哭了好久好久。


    容谏雪并不会安慰人,任由她抱着他哭着,一只手帮她顺气,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腰身,方便她攀着他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才缓缓止住。


    “抱歉夫兄,”裴惊絮眼尾猩红,“阿絮应该远离你的……”


    身上的皂荚香和着她自带的花香,容谏雪微微眯眼,那只托着她腰身的手,改为掐住了她的后腰。


    眼中有一抹黯色翻涌,容谏雪眉骨下压,按着她腰身的指骨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