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不爱阿絮了吗?

作品:《恶毒女配守活寡?夫兄,人家好怕

    容谏雪递过茶杯的指骨微顿。


    他收了手,垂眸去摩挲腕上的那串佛珠。


    裴惊絮喝了一杯水,似乎还是很难受。


    她将茶杯递过去,软声央他:“玄舟哥哥,还要……”


    容谏雪接过茶杯,又给她倒了一杯。


    再递给她。


    又喝过一杯,裴惊絮莞尔一笑,额头抵在了男人肩上。


    “玄舟哥哥,阿絮真的好想你,你怎么还不回来见我呀……”


    容谏雪没说话,垂目看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想要移开她的脑袋。


    可不等他的手触碰到她,他感觉到了肩膀的衣袍上传来的湿意。


    ——她哭了。


    容谏雪微微蹙眉,那只手悬在空中,许久没有落下。


    “玄舟哥哥,你不爱阿絮了吗……”


    女人说着,伸出双手,环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


    裴惊絮还趁机捏了一把,身材实在不错。


    冷冽禁欲的沉香气息袭来,容谏雪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你认错人了。”


    “胡说,阿絮才不会认错人!”裴惊絮哭着抬头,晃荡迷离的眸看向男人俊美的脸,“玄舟哥哥的脸,阿絮不会认错的……”


    容谏雪身姿笔挺,双手端正地放在双膝上,脸色看上去却并不好看。


    那两只手不安分地在男人身上游移,玉手芊芊,好似水葱一般。


    “玄舟哥哥,你怎么都不说想我……”


    女人倾身凑近,在男人耳边轻声说着,嗓音温软暧昧。


    唇红齿白,她又凑近了他的脸。


    就在两人的鼻尖即将触碰在一起时,容谏雪声音冷凉:“裴惊絮。”


    只是三个字,女人却好像从睡梦中惊醒一样,一双眼睛迅速有了焦点!


    看到面前的容谏雪,女人像是见了鬼一般,她猛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栽倒在地上!


    “夫兄……我、我……”


    男人仍是端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一双沉静的眸漆黑如点墨,无一丝温度与波澜。


    裴惊絮慌乱地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妾、是妾糊涂了,妾认错人了,夫兄念妾无知,别生我气……”


    许久。


    容谏雪冷声:“此次是因药效,下不为例。”


    说完,他没再车内逗留,俯身走了出去。


    看着男人掀开车帘的背影,裴惊絮脸上的惊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


    马车不久便行至容府。


    容谏雪率先下了马车,也未跟裴惊絮打招呼,抬脚进入容府,往东院走去。


    裴惊絮掀开车帘,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勾唇笑笑。


    她下了马车,回到西院后,才让红药给换了身干净衣裳,容氏那边便派人来敲门了。


    “二娘子回来了?老夫人要您去正堂听话。”


    该来的总会来的。


    裴惊絮深吸一口气,眼底有暗流闪过。


    ——计划稳步进行,接下来,就要看她的表演了。


    来到正堂时,容老夫人已经在里头等候了。


    “听说,你去了沈府赴宴?”


    主位上,容氏脸色难看,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她。


    裴惊絮朝容氏福了福身,声音嗫嚅:“是,儿媳确实去了沈府。”


    “下贱坯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才不过一年,竟敢去参加旁人的喜宴!”


    “裴氏!我们容家是短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竟卑贱到去赴人寿宴的地步!?”


    裴惊絮闻言,微微咬唇看向容老夫人:“婆母,是沈小姐递了帖子,说她有——”


    “她递了帖子又如何!?递了你便去赴约,若是沈小姐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啊!?”


    容老夫人声音刻薄:“裴氏,我们容家待你不薄,你竟连为我儿服丧三年都不愿意!怎么,这才不过一年,难道你就朝三暮四,想要改嫁了?”


    裴惊絮低着头,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婆母,儿媳没这样想过,儿媳这一辈子只有玄舟一个夫君……”


    “说得好听,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你吗?说你朝秦暮楚,去丞相府赴宴,是想早早露脸,给自己相看个好人家!”


    裴惊絮不住地摇头,她哭得太凶,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不是的婆母,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容老夫人脸色好似浸了冰一般!


    半月前容家老爷作为户部侍郎,去了外地巡查,这才不到半月,竟让裴氏惹出这么多丑事!


    从前只是她自己出丑便也罢了,如今倒是连累着容家一起,当真是难看!


    说了这些还犹嫌不够,容氏指着祠堂方向:“去!去给我到祠堂跪三天!”


    裴惊絮抬眸,拧眉泪眼看向主位上的容氏。


    容老夫人见状,拍桌而起,指着裴惊絮尖声道:“你还敢瞪我!?反了天了!你难道不怕我代儿休了你这不孝妻吗!?”


    “婆母为何从不肯听儿媳解释,儿媳这样做,并无半分私心!”


    “没有私心?谁信你没有私心?容府上上下下,谁肯相信你没有私心!”


    裴惊絮闻言,缓缓低下头去,再没辩驳。


    容氏冷哼一声:“送二娘子去祠堂,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给她吃食!”


    “是。”


    --


    东院,书房。


    容谏雪写了折子,将今日丞相府的刺杀一一陈表。


    江晦处理完丞相府的事,回来禀报。


    “公子,已经处理完了,有几位官员受了轻伤,并无大碍。”


    “嗯。”容谏雪应了一声,手中的毛笔微顿。


    他抬头,看向江晦。


    “公子,怎么了?”


    “我与玄舟,长得像吗?”


    “啊?”江晦不清楚公子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他仔细端详一会儿,小心翼翼答,“似乎……眉眼之间是有几分相像的。”


    其实江晦没敢说,他觉得自家公子这张脸,比玄舟公子生得更漂亮俊美,简直跟个仙人似的。


    听到江晦的回答,容谏雪皱了皱眉,脸色不算好。


    “大人,属下回来时路过正堂,听到老夫人似乎在训斥二娘子。”


    笔尖停住,他稍稍凝眸,继续书写:“她本就不该去丞相府赴宴,母亲训责也属应该。”


    江晦挠挠头:“属下也觉得惩罚是应该的,只是跪三天宗祠还不给饭吃,是不是稍微苛刻了些?”


    容谏雪闻言,抬头看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