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芝加哥。


    一栋可以俯瞰密歇根湖的豪华公寓内，一个身材高大的西班牙男人正一脸凝重地看着电视屏幕。


    保罗·加索尔。


    这位曾经在洛杉矶与科比一同捧起两座总冠军奖杯的传奇大前锋，如今身披芝加哥公牛队的战袍。


    并且在这里，他以34岁的“高龄”重新焕发了职业生涯的第二春，从中锋位置上打出了全明星级别的水准。


    电视上，正在直播的正是湖人对阵灰熊的比赛。


    屏幕里，那个身披58号的年轻人，像一头冲出牢笼的史前巨兽，正肆无忌惮地蹂躏着他弟弟马克·加索尔和扎克·兰多夫组成的“黑白双熊”防线。


    “12分58秒……盖帽三双……”


    保罗·加索尔喃喃自语，他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不可思议。


    作为联盟技术最细腻、球商最高的内线之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数据背后代表的恐怖含义。


    最快三双纪录？这固然骇人听闻。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杨瀚完成这一切的方式和对手。


    那是他的亲弟弟，马克·加索尔！


    是那个和他一样拥有细腻技术，但力量和吨位却远胜于他的“小家伙”！是那个能硬扛巅峰霍华德，把无数明星内线挤得叫苦不迭的联盟第一中锋！


    还有扎克·兰多夫！


    那头在内线翻江倒海，靠着一手无解的低位技术和吨位横行联盟，甚至都把历史第一大前锋蒂姆·邓肯打到爆缸的“大黑熊”。


    这两个人组成的内线，在过去几年里，是所有球队的噩梦。


    可现在呢？


    孟菲斯双熊竟然在杨瀚面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真是个可怕的对手啊。”


    保罗·加群惹叹了口气，一丝久违的悸动和……忌惮，从心底升起。


    下一场比赛，芝加哥公牛，主场迎战洛杉矶湖人。


    许久不见，他的确有些想念斯台普斯，想念那个偏执的黑曼巴。


    但一想到自己将要作为主战中锋，去正面对位这个叫杨瀚的怪物。


    饶是身经百战的加索尔，也感到了一阵压力。


    以往在湖人，面对奥尼尔、霍华德那样的超级中锋，他身边至少还有一个愣头青一样的小鲨鱼拜纳姆帮忙顶着。


    现在，他需要一个人去面对。


    不过，保罗·加索尔的眼神很快又重新变得坚定。


    他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公牛队全家福，照片上，德里克·罗斯的眼神依旧锐利，吉米·巴特勒的表情坚毅如铁，还有泰·吉布森，那个永远充满活力的硬汉。


    这里是芝加哥，是铁血之城。


    “有点意思……”


    保罗·加索尔捏紧了拳头，关节发出一阵轻微的脆响。


    “就让我来称一称，你这头东方巨兽到底有多少斤两……”


    ………


    与此同时。


    斯台普斯中心的喧嚣仍在继续，但比赛的悬念早已消失。


    灰熊队这支以慢节奏阵地战闻名于世的铁血之师，遇上了他们天生的克星。


    他们的战术体系，就像一台精密的研磨机，能把对手一点点磨碎。


    可这台机器的启动和运转都太慢了，一旦对手用他们无法跟上的速度，提前将比分拉开，这台机器就只剩下空转的份了。


    当湖人队在第二节初，就利用杨瀚掀起的防守反击狂潮，将分差拉开到15分以上时，这场比赛实际上已经宣告了死刑。


    灰熊队掀不起有效的反击，是全联盟追分能力最差的球队，分差一旦拉开到两位数将会很难追近。


    当全场比赛结束的蜂鸣声响起时，斯台普斯中心的大屏幕上，定格了最终的比分和数据。


    105:85。


    湖人队兵不血刃，豪取九连胜。


    而客队孟菲斯灰熊，上半场看似还打得风生水起，和湖人有来有回，但全场下来，仅仅得到了可怜的85分。


    个人数据栏上，杨瀚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让全场球迷顶礼膜拜的数字：


    【42分，22个篮板，16次盖帽！】


    现场解说迈克·布林在短暂的沉默后，用一种近乎朝圣的语气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不仅见证了一场大胜，我们还差点见证了一个尘封了40多年的上古纪录被打破！”


    “NBA单场盖帽纪录，是由湖人名宿埃尔摩尔·史密斯在1973年创造的17次盖帽。今晚，杨，距离追平纪录，只差一个！距离打破它，只差两个！”


    “他才20岁！他的第一年！上帝啊，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比赛结束的通道里，扎克·兰多夫和马克·加索尔并肩走着，两人都低下了桀骜不驯的头颅。


    他们坚持多年的“Grit and Grind”，在绝对的速度与天赋面前，显得如此笨拙。


    一个时代，似乎在他们面前，落下了帷幕。


    ……


    而灰熊队球馆的办公室里，气氛更是凝重如水。


    球队总经理克里斯·华莱士和副总经理，正一言不发地看着手中的技术统计单。


    许久，华莱士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保持‘黑白双熊’这个核心组合，已经很多年了。我们很强硬，我们也创造了整个联盟谁也不希望碰到我们的印象，但遗憾的是……我们始终没有真正做出过什么成绩。”


    副总经理点了点头，补充道：“时代在进步。以前，我们的内线是天下无敌，这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但现在来看……哪怕是纯粹磨阵地，我们恐怕也不再是第一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杨瀚那恐怖的“22篮板16盖帽”上。


    这个数据，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所有以“内线强硬”自居的球队脸上。


    华莱士掐灭了手中的雪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以前，我们从不考虑拆散他们，因为他们是联盟独一无二的最强内线组合。这是我们的标签，我们的灵魂。”


    “可现在，这个标签，被一个20岁的年轻人撕掉了。”


    副总经理听出了弦外之音，他试探着说道：“克里斯，你的意思是……”


    “‘黑白双熊’合在一起，上限已经看到了，我们很难夺冠。”


    华莱士斩钉截铁地说道，“但如果我们拆开，无论是扎克，还是马克，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足以在交易市场上，为我们换来一个全明星级别的外线核心。”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一个足以颠覆球队过去数年建队思路的决定。


    但杨瀚的出现，像一条凶猛的鲨鱼，搅乱了整个联盟的生态。


    他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旧时代的堡垒，在新时代的巨炮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


    终于。


    华莱士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孟菲斯的夜景。


    “是时候了。”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的副手。


    “我们是时候……考虑将扎克·兰多夫或者是马克·加索尔，摆上交易货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