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当木头桩子听我念经的!
作品:《抗战:血战中条山,肩扛将星!》 看着底下这群人一脸懵懂、只晓得跟着点头,孔茹差点气得脑仁疼。
我叫你们来是出主意的,不是站这儿当木头桩子听我念经的!
“现在,动脑子!”她一拍桌子,腕上的翡翠镯子撞出清脆一响,“谁要是拿不出主意,从下个月起,各家的月钱砍一半,省下来的钱拿去撑家族开销!”
“这……”
话音未落,全场炸锅。吵嚷了几句后,见孔茹眼神冷得像刀子,一个个立马闭嘴,低头缩肩,不敢再哼一声。
乱哄哄的堂屋里渐渐安静下来,终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孔苏,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扶着椅背缓步前行,手背上青筋凸起。
“要不……咱们别在这两股势力里挑了?”孔苏慢悠悠开口,咳嗽两声,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面画了个圈,“除了王振和蒋家,外头还有路可走。”
“别的路?”孔茹眯起眼,指腹在玉核桃上划了一道,“你是说……八路?还是……日本人那边?”
这话一出,满屋子没人应声,一片死寂。可那沉默里头,藏着心知肚明的意思——八路那边,走的是共产的路子,啥都要归公,他们这些祖上吃租放债的,过去就是找死那就只剩一个选项了。
“不行!”孔茹猛地摇头,袖口在桌沿蹭出轻微的布料摩擦声,指节抵着木面,微微发白。“日本人眼看就要垮台了,这时候投过去,等于自己给自己挖坑埋了!”
“可咱们不一定非得明着投啊。”孔苏慢条斯理地说,指尖轻点桌面,节奏不急不缓。窗外天色渐沉,檐角挂着的风铃随着夜风轻晃,发出极细的颤音。“咱们学学王振,搞块地盘,打个名头,名义上归谁都不说,实则是咱们孔家的天下,自己说了算——建个小王国,行不行?”
孔茹一怔,眼珠转了转,指甲无意识地刮着桌角陈年的漆痕,喉头微动。“这……倒也不是不能谈。不过得细细合计。”
“没错!”孔苏接上话,身体稍稍前倾,影子在昏黄的灯下压向桌面,“如今国内肥地都让日本人占着,咱们要往上爬,不如先借他们的势,踩着往上走!”
“那你说,去哪儿?”孔茹问,目光抬起来,盯着孔苏的鼻梁,不敢直视。
“东北。”孔苏脱口而出,声音没半点迟疑。屋外恰有夜鸟扑翅掠过窗纸,投下转瞬即逝的暗影。“那地方工厂多,人多,底子厚,正适合咱们扎根发家。”
“道理是这个道理。”孔茹点点头,指尖在桌面上划了道短痕,像是丈量什么。灯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一侧陷在阴影里。“可这事急不得。得稳着来,一步一步走。最好先派个人打前站,蹚出路来。别把整个孔家押在一条船上,万一翻了,全完了。”
“对!”
众人齐声应和,随即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派谁去?怎么跟日本人搭上线?怎么做才不让老蒋那边起疑心,又能让咱们吃进好处?桌边有人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热气模糊了镜片;有人用指甲剔牙,眼神游移。
七天后,天刚蒙蒙亮。
冷风卷着枯叶在街角打旋,青石路面还泛着昨夜雨水的湿光。“号外!号外!白归孔率部投敌,已被国军通缉追杀!”
“号外!白归孔带着一零九军投了日本鬼子!”
“号外!南陵失守,白归孔叛变,日军长驱直入!”
山城街头,报童扯着嗓子叫喊,声音此起彼伏,内容却惊人一致——南陵守将白归孔,带着整支一零九军,投靠了日本人。
一军之将叛国,全军易帜,消息像炸雷一样轰遍全国!
山城总统府,一间办公室里。
“哐当!”“哗啦!”
瓷器砸地的声音接连不断,这次动静特别大。碎瓷片溅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轻响。屋里,光头脸色铁青,抄起手边啥砸啥,茶杯、笔筒、砚台,一一飞向墙壁,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想到,捅他最狠这一刀,竟是孔家递过来的!
还他妈是带着一整支军投了敌人!
这是当着全国人的面,狠狠抽他耳光,抽得国军脸面全无!
他把屋里能砸的全砸了个稀烂,碎屑铺了半地,直到筋疲力尽,才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掌心抵着额角,太阳穴突突跳动。
“来人!”
他吼得声嘶力竭,声音震得窗纸轻颤。
门外,秘书小跑进来,鞋跟敲在地板上,节奏急促。
“把孔茹给我叫来!”光头咬着牙,牙关紧得像要裂开。
“孔先生……已经在门外候着了。”秘书低声说,手指攥着文件夹边缘,微微泛白。“现在就请他进来?”
“不!”光头冷笑,喉结上下一动,“先把这儿收拾干净,摆桌饭,我吃饱了再让他进来。让他在外头,等着!”
“是!”秘书应声退下,背影迅速隐入门缝。
两小时后,光头酒足饭饱,指间夹着牙签剔齿,腹中暖意微醺。再想到孔茹在外头干等这么久,心里头那股火总算压下去几分,甚至隐隐有点舒坦。
“来人,叫孔茹进来。”
“是。”
没一会儿,孔茹弓着腰,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跨进屋来。皮鞋在碎瓷残渣上碾过,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脚步一顿,随即低头哈腰。
“吃饭了吗?”光头淡淡地问,眼皮没抬,慢悠悠剥着一颗花生。
“那……属下就不客气了。”孔茹搓了搓手,坐下,拿起筷子,对着桌上剩下的残羹冷炙,吃得津津有味,一点不嫌弃。油渍沾在嘴角,他拿袖口抹了抹。
光头看着,心里多少舒服了些——这态度,总算摆正了。
等孔茹吃得差不多,光头才缓缓开口:那就只剩一个选项了。孔茹低头搓了搓手,指尖微微发颤,随即又用力压下袖口,“孔家上下一心,全都是这么想的,铁了心跟着您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飞快扫过光头的脸,又垂下眼,“绝不会有二话,更不会生出什么歪心思。”
窗外风掠过屋檐,吹得窗帘轻晃,桌上的茶杯边缘映出一道微颤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