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军，能不能守住这条关乎国家命脉的补给线？”


    “属下立军令状！”王振再次敬礼，语气坚定，“要是丢了这条路，我不用提着脑袋见您，这里就是我的埋骨之地！”


    “哎——”光头摆摆手，“我知道你是条硬汉，但别动不动就发这种誓。你只要尽力去打，把仗打好就行。”


    “是！”王振应道。


    “咚咚咚——”


    房门被敲了三下。


    “进来。”光头淡淡开口。


    “总统，人都到齐了，会议五分钟后开始。”进来的参谋恭敬汇报。


    “好，我马上到。”


    光头站起身，点了点头。


    很快，会议开始了。


    光头在台上滔滔不绝讲了一大通，王振坐在下面听得昏昏欲睡。


    “现在，宣布任命！”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环节。


    “王振进入缅甸后战绩突出，现晋升为中将，授予青天白日勋章！”


    至于钱的事，光头压根没提。他清楚得很，王振根本不缺钱。光是宋家陪嫁的那份家底，就够他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在全扬羡慕和敬佩的目光中，王振昂首走到光头面前，光头亲手为他戴上勋章。


    随后，王振也学着光头的样子，上台发表了一通讲话。反正都是套话，说给谁听不是说呢？


    ——在腾冲一处不起眼但内部装潢极尽讲究的房子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


    “忠义啊，听说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李维恭端起茶杯，慢悠悠地问道。


    “老师您这话可就见外了，”许忠义笑着回应，“哪是‘有空’，是早就该来拜访您了！”


    “还不是因为王司令——哦不对，现在得叫王军长——天天让我东奔西跑，今天才刚歇下来。”


    现在的许忠义，说话还是带着点讨好的味儿，但更多是装装样子。


    虽然眼前这位老狐狸李维恭既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曾经的老师，可如今许忠义真正巴结的是谁？是王振！


    王振是谁？


    军界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如今已经高高在上。背后还有光头和宋家两大靠山，谁敢小瞧？


    许忠义抱上这条大腿后，走路都带风，腰杆挺得笔直，谁都不放在眼里。


    尤其是在腾冲这片地盘上——现在这里几乎是王振的天下。许忠义在这儿横着走，看谁不顺眼，扇你一巴掌都算客气的。


    看着许忠义表面恭敬、实则敷衍的态度，李维恭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这个老师，在学生眼里，早就没了分量。


    当初他以为调到腾冲督察处，手下全是自己的门生，肯定能一手遮天。


    结果呢？


    他这个副主任，真的就只是个“副”了。


    王振虽不常露面，却牢牢掌控着大权。督察处上下没人不服他。打了这么多胜仗，王振早就成了全国军民心中的英雄。这种威望，谁能比？


    斗不过王振也就罢了。李维恭心想，除了他，自己好歹也该是督察处头一号人物吧？


    没想到，四个人打麻将，他反而是最弱的那个！


    首先是顾雨菲。王振把情报科和通讯科合并，成立了信息处，直接交给顾雨菲管。再加上她和王振关系暧昧，信息处要什么有什么，李维恭根本插不上话。


    其次是齐思远，齐家大公子，掌管督察处行动大队。这支队伍分内外两队，内队全是齐思远的亲信，外队则是从王振那边调来的人。李维恭插不进去。更糟的是，齐思远这人讲理不讲情，对他这个老师也就表面恭敬。


    最后就是许忠义了。他当上总务科科长，还在后勤系统被王振重用，手握实权。


    这样一来，李维恭这个老师一来，手里权力竟还不如三个学生！


    “咳咳——”见李维恭脸色越来越难看，许忠义赶紧堆起笑容，“老师，我今天来，可是专程来看您的……” “老师，您为国家操劳了这么多年，今天我代表军座特地来看望您。”


    “看望我？”


    李维恭放下茶杯，目光落在许忠义提着的那个点心盒上。


    就在他放下杯子的那一刻，手指不经意地碰了下盒子，轻轻一推。


    我靠，还真是点心？李维恭差点没忍住把口水呛出来！


    见李维恭脸色变幻，许忠义差点笑出声，但他没再逗这位老师，收住了表情。


    “老师，您看看这个。”


    许忠义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李维恭疑惑地接过，只扫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立刻变了，眼里闪出光来，连耳根都微微泛红——


    那是一张汇款单！凭这张单子，能从宋家的商行兑出一万块大洋！


    “这……这……这……”


    李维恭盯着单子，又抬头看向许忠义，声音都发抖了。


    一万块大洋听着不多，可对那些常年奔波、为国拼命的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数目。


    “老师。”许忠义笑着开口，“您可千万别嫌少。前几个月滇缅公路刚通，路况差，运输也难，挣得有限。”


    “而且军座特意交代，军用物资，一丝一毫都不能动。”


    “对！对！”李维恭忙点头，“军座说得太对了！军需品，那是命根子，谁碰谁完蛋！”


    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他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王振在军需上动了手脚。真要查出来，王振可能没事，他们这些小人物，脑袋早就搬家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笔钱是从商队身上抽的油水，干干净净，风险小多了。


    “再说了……”许忠义压低声音，“这钱不光我们拿，军部那边也得留份儿。还有上头的戴局长、六哥那些人，凡是叫得出名字的，都得分一点。”


    “所以啊，老师，您可别嫌少。”


    许忠义顿了顿，接着说：“这还只是前几个月的分红。生意刚起步，以后每个月都有，而且是这个数！”


    他说着，竖起两根手指。


    “两千？”李维恭手微微发颤。


    “嗯！”许忠义点头，“军座是个痛快人，对手下从不抠门。”


    一边说，他一边盯着李维恭，等对方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