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来临的时候，整个霍格沃兹都热闹了起来。不断有学生尝试着把写着自己名字的羊皮纸扔进那个高脚杯里。


    可惜，除了那些年纪在17岁以上的，所有不在条件内的学生们都被无情的扔出了那条红色的界线外。


    德拉科味同嚼蜡地吃着不怎么好吃的早餐，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几个喝了增龄剂试图蒙混过关的几人。


    “真有意思。”


    卡桑德里乌斯认真地切着南瓜，感受着甜蜜的滋味在嘴里漫开，不解地问：“什么？”


    德拉科眯着眼睛，看着那几个哈哈大笑的白胡子，他也忍不住笑了。


    “韦斯莱双胞胎试图用增龄剂混淆过关，被那条年龄线像扔炮弹一样扔了出去。”


    卡桑德里乌斯没忍住笑。


    德拉科却实在疑惑。


    “他们怎么能每天都那么快乐的。”


    卡桑德里乌斯扯了一把德拉科的衣摆，在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精准地把一块南瓜塞到了他的嘴里。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很快乐。”


    德拉科哼了一声，伸出舌头将嘴角沾染的那一点南瓜舔进了嘴里。


    “对了，那个克劳奇你把他怎样了？”


    卡桑德里乌斯的手一顿，他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个有些冷漠的弧度，说话的温度却仍是温温柔柔的。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德拉科抿了抿唇，皱着眉诧异地看着卡桑德里乌斯。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卡桑德里乌斯慢条斯理地夹过一块苹果派，小心地挑走里面的苹果。


    “没什么不能说的，克劳奇的人格被我摧毁了。”


    他声音轻飘飘的，却说出了这样残忍的事实。


    德拉科眼睫一颤，有些不受控制地看向了卡桑德里乌斯。


    少年已经和一个成年男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越发深邃英俊的五官，不笑时候格外冷漠的表情，还有那双什么都倒映不了的眼睛。


    德拉科呼吸一滞，慌忙地扭过了头。


    卡桑德里乌斯手一顿，很快恢复了正常。


    因为今晚是圣诞节，礼堂内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到处都是摆好的各种南瓜，早就被打扮好的各类装饰，飞在空中的小蝙蝠、墙上的蜘蛛网、地上倒塌的融化了一半的红色蜡烛。


    在晚宴来临之前，芭芭拉和加恩被卡桑德里乌斯一通通讯叫到了有求必应屋。


    “这是什么？”


    加恩看着眼前华丽漂亮的裙子，激动的都有些破音了。


    芭芭拉皱了皱眉，不满地叫了一声。


    “你叫什么？有什么不好的！”


    她上前两步，夺走了那件华丽大方的裙子。


    那是一条漂亮的抹胸鱼尾裙，裙摆到腰间的线条处绣着大片大片的白色不知名花朵，和层层叠叠堆起来的丝绸一起挤压成了大片大片的花朵，裙身胸前到腰间的位置都镶嵌着闪耀夺目的钻石，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华贵无比。


    加恩结结巴巴地指着那条裙子，又指着那卡在裙子上的小卡片，整个人气得脸色通红。


    “那那那——”


    芭芭拉凑近一看。


    【致加恩


    上次的伪装我很满意，我觉得你穿裙子应该挺好看的，这条裙子就送你啦——


    维斯佩拉·瑟彭蒂斯留】


    芭芭拉目露赞同。


    “是这样的没错，你女装确实有两把刷子。”


    加恩羞愤欲死。


    芭芭拉这才笑了出来。


    “开玩笑的。”


    他们笑闹着，不远处的德拉科在好几个礼盒里不断翻找着什么。


    他将一件件优雅得体的服装都扔到了一边，直到最后都没有找到一件令他满意的。


    “怎么都是这样的。”


    德拉科有些不满。


    坐在椅子上的卡桑德里乌斯转了个身，面对着德拉科。


    “有什么不好的吗？”


    德拉科眯着眼睛更不高兴了。


    “三强争霸赛是有舞会的，难道你打算穿这些去招蜂引蝶？”


    维斯佩拉为卡桑德里乌斯准备的每一件礼服都能最大限度的展现卡桑德里乌斯的英俊和气度。


    同时，这也能让卡桑德里乌斯的美貌再上一个台阶。


    可德拉科不愿意。


    他都没见过那个样子呢！


    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白天的小插曲，那些未曾发现的不愉快都消失了。


    “招蜂引蝶？”


    卡桑德里乌斯挑了挑眉，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词语。


    他低低地笑出声了，向德拉科保证道：“好吧，那我不穿就是了，我保证只穿给你看。”


    德拉科脸一红，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卡桑德里乌斯。


    不远处的加恩和芭芭拉：so我们应该在车底而不是车里。


    晚宴很快到来了。


    所有人都激动无比。


    他们甚至觉得这个晚宴居然是如此的漫长。


    德拉科早就知道结果是什么，所以一点也不在乎。


    卡桑德里乌斯是同样的平静。


    他动作优雅地进食，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能量消耗的格外快。


    终于，卡桑德里乌斯放下刀叉擦了擦嘴的不久后，长桌上的食物们全都消失了。


    礼堂内的气氛一下被推到了顶点。


    德拉科看向了教职工席位。


    哪里，巴格曼依旧一脸激动，而他身边的克劳奇却脸色僵硬的像一具尸体。


    德拉科多打量了几眼。


    克劳奇几乎是在强撑着自己的体面。


    在夺魂咒失效的那一秒，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


    他以为小巴蒂被抓住了。


    也可能是他放弃了这次行动。


    更有可能是他死了。


    但是他——


    他怎么也没想到......


    克劳奇的心几乎碎成了无数块。


    “爸爸!”


    小巴蒂惊喜地看着老克劳奇，立即欢喜的上前拥抱住了他。


    老巴蒂浑身颤抖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挺拔气质沉稳的男人。


    他几乎目眦欲裂地看向了那个一脸淡然品茶的卡桑德里乌斯。


    那个人——


    他轻而易举的杀死了一个人！


    “克劳奇先生？您看着我做什么？”


    卡桑德里乌斯抬起头，对上老巴蒂的方向，笑容不见一丝虚假。


    老巴蒂颤抖着手。


    他身边的小巴蒂却是一脸紧张地拉过了父亲的手，满脸歉意地和卡桑德里乌斯道歉。


    “抱歉，冈特先生，我的父亲有些激动。”


    冈特——


    老巴蒂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试图用尽所有力气把它嚼碎。


    直到那个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人看了过来。


    不，他不是看。


    那只是一个打量死物的视线而已。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