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拉到楼梯口。


    姜见雪看着用着笨拙动作抱着小熊头套着盛星回。


    没好气的说:“盛星回，我没有生你气就不错了，你怎么还敢得寸进尺的？”


    不知道结了婚的妻妻，在天台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有什么意义？


    她们真的很像躲避老师家长在天台偷情谈恋爱的高中生情侣。


    “我…没有得寸进尺。”


    真诚的解释。


    盛星回用手指撩开被汗水浸透黑色发丝，她忍不住靠近姜见雪。


    “我只是想和你亲近，见雪…我在病床上的时候，就后悔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举措。”


    她的保证永远可信，姜见雪却不愿意相信盛星回嘴巴里说出来的“谎话”。


    她爱她这是真的。


    但这样的前提是，盛星回永远把她的安危放在她自己的面前。


    盛星回太了解姜见雪，知道姜见雪的喜怒哀乐，姜见雪的所有喜好。


    但在姜见雪的面前，盛星回不会控诉自己的痛苦，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好的、坏的。


    一个人全部接受这些情绪。


    在无数次姜见雪问起她的时候，盛星回掩藏所有心绪能给姜见雪露出淡淡的笑。


    “盛星回，你说这话又是在逗我开心吗？”


    “真不真诚。”


    抬起手，姜见雪顺带掐了一把盛星回柔软的脸颊，拿过她手上笨重的玩偶头套。


    姜见雪在心里安慰自己，她这不是原谅盛星回，而是因为盛星回身上还有伤。


    她是担心她伤口崩裂、复发、渗血而已。


    这回盛星回没有再逞强。


    刚才那支舞，是江允舒给她找的，说最近在网络上很火。


    很多舞蹈博主都在翻跳，热度很高，盛星回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能讨姜姐姐开心。


    这舞很中规中矩，江允舒是担心太尴尬的盛星回好面子不愿意跳。


    但她没想到盛星回真的愿意放下身段，在爱人面前跳舞。


    扮丑、搞怪来讨爱人的关心。


    “因为我舍不得你。”


    “见雪，死亡并不可怕，我舍不得的是你。”


    盛星回觉得她什么都可以给予姜见雪，她的生命，她的情绪，她所有的思维。


    唯独，自由不行。


    她就是到死都要和姜见雪在一起。


    她们永不分离。


    …


    小熊头套毛茸茸的质感，挠得手心发痒。


    姜见雪承认，盛星回不说情话还好，一说情话，她真的有点承受不住。


    比起满腔油嘴滑舌的花蝴蝶，赤诚的人做什么都浪漫。


    她的眼里只有你，她的举手投足都是为了你，只要一天不理她。


    她会质问你。


    为什么不要她了？


    而且是重复一千遍一万遍的问，永远不厌其烦。


    “在哪里学的这些。”


    “把身上这套脱了，我们下楼。”


    不想自己再心软，就连训斥盛星回的硬话都说不出来。


    姜见雪只想让她这个病患赶紧躺在床上。


    今天又是出去逛街，又是上天台，又是穿着玩偶服跳舞。


    盛星回难不成真的以为她是一只猫吗？


    有九条命，怎么作都不会死。


    “好。”


    轻声应，盛星回手指就摸索背后的拉链，她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够就能够到拉链的全部。


    触碰到拉链。


    盛星回却发出“啧”声。


    “拉链卡住了，见雪，你能帮帮我吗？”


    还没等姜见雪答应，盛星回就自作主张的转过身，面对着雪白的墙壁。


    姜见雪:“……”


    真是受够盛星回了！


    但到底是自己的老婆，她不可能不管，将小熊头套放到一边，姜见雪站起身，手指就靠了过来。


    “手松开，我帮你…解决。”


    话说到一半，姜见雪就察觉不对劲，盛星回说的拉链卡住，是压根就不存在的事。


    她指尖用力，往下一拉。


    玩偶服就全部敞开，盛星回被汗湿了的衬衫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衬衫勾勒出盛星回纤细的腰肢。


    “热不死你。”


    知道见雪上当受骗也没有生她的气，盛星回手撑在墙边开心的笑。


    “不热的，见雪。”


    “我还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你喜欢吗？”


    从今天晚上姜见雪的表现来看，她是喜欢的。


    “幼稚死了。”


    “盛星回，你就是幼儿园里来的小朋友，我现在很成熟，我不和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左右矛盾。


    无理取闹不合逻辑的话。


    姜见雪只对她这样过。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偏爱？


    被狠狠骂的盛星回反而越来越开心，她手臂搭着玩偶服，另一只手牵起姜见雪。


    “走，见雪，我们回家。”


    …


    看着在楼梯口心神不宁的孟南枝，江允舒开口。


    “南枝姐姐，你要实在是担心，我们上去看看？”


    孟南枝摇头。


    “她们两口子吵架，我要是上去，那我不得被打成印度飞饼？”


    “还是少操点别人的心。”


    江允舒疑惑不解：“那，南枝姐姐，你站在这儿是做什么？”


    孟南枝:“担心啊，我觉得吧，见雪就算现在身体健全，她也打不过大病初愈的盛星回。”


    江允舒更加疑惑。


    “南枝姐姐，姜姐姐不会打老婆吧，那太粗俗了。”


    孟南枝食指点在她的红唇上，笑意加深，意味不明。


    “我说的这个打又不是往脸上互相打拳，我说的是…姜见雪这个不争气的，这辈子只能被扣。”


    牵着盛星回手掌心往楼下走下来的姜见雪正好听见孟南枝蛐蛐儿她这话。


    姜见雪：“……”


    孟南枝说的什么话？


    还是盛星回看不下去，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这声咳嗽在寂静的走廊里尤为明显，孟南枝一下就被吓得立正。


    她扭过头，笑容僵硬。


    “啊，那个我刚才说的是…我和…”


    算了，解释不清。


    走为上策。


    孟南枝干脆直接牵住江允舒的手，犹如逃窜的兔子一样，往公寓里跑去。


    氧气在胸腔里交换，江允舒被孟南枝一口气就拉到昏暗的卧室。


    “南枝姐姐…”


    关门关的急促，两个人贴的很紧，江允舒心还怦怦乱跳。


    她舌尖舔着干裂的嘴唇，有些隐隐约约的期待。


    孟南枝的大波浪长卷发落在江允舒的肩膀上，看着那双迫切的眼神。


    孟南枝忽然察觉，她的掌心中被人塞了一个正方形的塑封小盒子。


    低头一看，见到上面火辣的标语，孟南枝笑说:“允舒，你现在是真的变了。”


    江允舒依旧懵懂，她很多时候都跟不上孟南枝的脑回路。


    “南枝姐姐，怎么说？”


    孟南枝：“变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