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作品:《本作死炮灰拯救落难阴湿反派?》 浴室传来“砰”的一声响。
尖锐刺耳。
盛星回顾不得多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浴室门外。
她的指节敲响在浴室门上,语气难掩急促。
“大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姜阿姨马上要回家,姜见雪停止打骂自己,给自己好脸色看。
那自己就应该给予相应的代价,真正做到姜阿姨的吩咐,把姜见雪当做妹妹来看。
摔倒在卫生间,姜见雪手肘抵着瓷砖,皮肤磨破,阵阵刺痛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盛星回,你进来…扶我一下。”
姜见雪没有逞强的习惯。
该求助时就求助。
她这一下摔的并不轻,手肘应该都流血了。
脑海中割裂的文字这才消失,姜见雪看见盛星回一脸担忧的走过来,发现自己居然有些看不懂这个人。
她到底是恨自己,还是因为母亲和姜家的财力屈服在自己手底下。
可一个对主人憎恨不已的奴仆, 又怎么会这样关心自己。
自己见到的那段文字,好像真的印证了盛星回复杂的感情,不仅仅只是有把自己碎尸万段的恨。
熟练将人抱起来,盛星回看到姜见雪手肘流出的鲜血,只觉触目惊心。
她见过自己的血,也尝过自己的鲜血是什么味道。
可她唯独没有见到姜见雪流过血,原来,人的血液可以这样鲜红。
“先忍着痛,我帮你止血。”
“待会儿我就叫你的私人医生,好不好?”
盛星回手忙脚乱中,居然还有一丝丝的条理,姜见雪弯着手臂,看着自己鲜血如注。
皱眉点头。
药箱很快就被找出来,盛星回为了方便自己好上药,几乎都是跪着的姿势。
药水触碰到伤口,痛得姜见雪身体一颤,盛星回担心她又摔倒,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是地板太滑了吗?”
“要我叫人来把地板拆了吗?”
姜见雪从前就是这样,家里但凡有任何她不满意的,她都要通通拆掉,令人重新装修。
而监工的活,自然就落在盛星回的身上。
换句话来说,她熟知她所有的爱好,她所有的惯性,她所有的习惯。
“不用,是我自己不小心。”
“才会这样。”
意料之外的婉拒,盛星回有一瞬的失落和惶恐。
她手掌都不敢贴姜见雪的背脊太近,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姜见雪真的变了。
她居然会反思自己的问题?这近乎不可思议!
没有身体反复疼痛带来的危险提示,盛星回不知不觉间又对自己的心放宽了界限。
姜见雪如果真的对自己厌倦,恢复到初次见面时的模样,那自己又能接受得了吗?
一个不愿意接受的答案逐渐浮现在眼前,盛星回发现自己接受不了姜见雪和自己分开。
在这些年憎恨的目光中,盛星回已经畸形的离不开她。
昨天的分开,盛星回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她猜测,她嫉妒。
她又恨。
憎恨姜见雪怎么能无缘无故的打她,又憎恨姜见雪怎么能抛弃自己,对自己不感兴趣。
她被她折磨的半疯。
除了自己的作业、论文,盛星回只剩下“姜见雪”这三个字。
见盛星回比自己还紧张的模样,姜见雪柔声劝慰:“我没事了,盛星回,你放开我吧。”
“等一下消毒就行。”
越来越远的距离,盛星回手指紧握着棉签,只能对姜见雪微笑。
“好,我帮你。”
—
颠簸几日,女人拽着蛇皮袋,这才从大巴车上回到乡下。
一堆人挤在村口,纷纷昂头张望,他们手中的瓜子已然嗑了大半袋,这闲言碎语唾沫星子可却没停过。
“怎么着,张婶回来了没?”
“是啊,过去了这么几天,不是说找盛星回那丫头片子要到账了吗?”
盛星回死了娘之后,她一堆亲戚霸占了她家的田产,盛星回本也不想待在乡下,一辈子没出路。
她跟着城里的女人走了,原本村里人都以为她是出去打工、进厂了。
也没放在心上。
打一辈子工,能挣几个臭钱,永远都发不了大财!
没猝死在工厂里就算不错的了!
可没过几年,他们同村的后生家就在手机上刷到了在上京大学读书的盛星回。
作为学生代表,盛星回穿着得体,在无数达官显贵面前,尽显风头。
更有记者“咔嚓、咔嚓”照相,好不风光气派。
村里人哪见过这阵仗,纷纷在外都传盛家那个死娘的小丫头在外面挣了大钱。
可以找她加倍要账了!
人的恶就在这里,盛星回母亲病得要死,他们于心不忍,纷纷掏了几块、几百、几千。
可真要等盛星回在外发达了,他们又忍不住拿自己的儿子女儿比,似乎盛星回的存在就在嘲笑他们是个笑话。
怕人过得太穷。
也怕人过得太舒服。
沿着乡间的小道,一直走到村口,张婶见到大家都在,瞬间脸上喜气洋洋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我要到账了,只是…这钱有点少。”
“谁叫咱们当初没狠心点,多加一些利息,不然啊,那丫头还有的榨。”
麻皮袋里的东西是她在上京买的,钱放在兜里,用塑料袋和布包裹着,张婶用手捂着。
一刻也不敢挪开眼睛。
生怕有人抢。
“真的假的?张婶,盛家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发财的,如今这世道,连我们农民插秧都不好插了!”
“就是啊,张婶,你如今也是去过大城市的人了,就跟我们说一说呗!”
“张婶,咱们可都指望着你了,你要是要不到账,那我们可就连屁都憋不出来了!”
听到他们这么夸赞盛星回,张婶更是阴阳怪气哼了一声,肥硕的身躯坐在村口包浆木椅上。
木椅子发出嘎吱的声音,张婶看着凑过来的人,这才幽幽说:“什么发财,你们还真以为盛家那丫头是凭自己的本事啊?”
“她是在外面被人养了!”
想到姜见雪粉雕玉琢的,就像是精致的洋娃娃,张婶忽觉牙酸。
“哎呀,这上京人就是不一样,有钱的很,打扮也好,就是变态!”
“十足十的变态!”
村口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小心翼翼凑上前,递了一把瓜子,问:“怎么个变态?”
张婶冷笑。
“盛家那丫头是被女人玩了!”
“不然你们以为,她的钱是怎么来的。”
村里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纷纷说:“这上京人真是富的流油,净整些歪门邪道!”
村口七嘴八舌的吵开,站在树下的男人,双指夹了一支烟,他笑了一声。
鼻腔中喷薄出烟圈,他低声说:“看来那丫头,贱骨头,是真挣到钱了。”
别管这钱从哪儿来的。
有钱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