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庞大的身躯顶在最前，手中的自动步枪像是玩具。


    他和林默一左一右，几乎同时探出墙角。


    “噗！噗噗！”


    装了消音器的步枪发出沉闷的短促点射声，


    三只正在走廊里无意识游荡的丧尸应声倒地，眉心处无一例外地多了一个精准的弹孔。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苏乔只来得及看清一个残影。


    这就是专业队伍的实力。


    苏乔心中震撼，还是枪好使啊！


    一行人继续深入。


    刘星的身影停在了急诊室门口，他侧耳贴在门上听了片刻，然后对着林默比了几个战术手势。


    林默会意，对众人做了个“准备战斗”的手势。


    他亲自走到门边，和阿虎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虎心领神会，巨大的身躯微微下沉，像一头准备扑击的熊。


    林默数了三秒，猛地一脚踹开大门！


    “砰！”


    门内，是地狱。


    十几只穿着病号服的丧尸闻声猛地转过头，


    它们空洞的眼眶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蜂拥而来。


    “开火！”


    林默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队员们瞬间扣动扳机。


    装了消音器的步枪发出“噗噗”的闷响，火舌在昏暗的急诊室里接连不断地闪现。


    子弹精准地钻进丧尸的头颅，带起一蓬蓬黑色的血花。


    苏乔退到身后的墙角，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背包，看着眼前这高效而残酷的屠杀。


    队员们的配合天衣无缝，阿虎顶在最前面，用身体和砍刀构成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林默和梁辰在他两侧精准点射，梁宇则在稍后的位置补漏。


    刘星如同鬼魅，在战场的边缘游走，手中的军刀总能从最刁钻的角度割开丧尸的喉咙。


    不到一分钟，战斗就结束了。


    急诊室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浓重的硝烟味和更加刺鼻的血腥味。


    “清理现场，检查有没有遗漏。”林默的声音依旧沉稳。


    苏乔和队员们走上前，开始用匕首挨个给倒地的丧尸补刀，确保它们死透。


    “继续前进，目标取药处。”林默继续发号施令。


    应急通道的灯光早已熄灭，只有走廊尽头安全出口指示牌上幽绿色的微光，勉强勾勒出空间的轮廓。


    空气停滞而混浊，那股在外面闻到的腐臭味在这里被放大了数十倍，


    几乎凝成了实质，黏腻地包裹着每个人的皮肤。


    队伍里几个经验不足的队员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干呕声，但很快就强行压了下去。


    在这种地方，任何多余的声音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苏乔却感觉还好。她胸前的‘林间微风’胸针发挥了作用，


    在她周围构建起一个半径一米的清新领域。


    那股模拟“雨后白桦林”的洁净气息虽然无法完全隔绝恶臭，


    却像一道坚固的堤坝，将最污浊、最令人反胃的部分过滤了。


    林默走在最前面，他打了个手势，队伍立刻停下。


    他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一支高亮手电，打开，一道凝聚的光柱刺破黑暗，在前方扫过。


    光柱所及之处，满目疮痍。


    地上散落着病历、药瓶、倾倒的输液架，以及……暗褐色的、早已干涸的血迹。


    几具穿着病号服和白大褂的干瘪尸体倒在角落里，显然已经死去很久了。


    就在这时，林默突然停住了脚步，抬起一只手，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战术手势。


    所有人都瞬间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武器。


    苏乔也停了下来，她顺着林默手电光柱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一股比之前浓烈百倍的恶臭，毫无征兆地从二楼的某个方向弥漫开来。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味道，


    混合了腐烂的内脏、变质的化学药剂、以及下水道淤泥的腥臊，


    仿佛将世界上所有肮脏的东西都浓缩到了一起。


    这一次，就连苏乔的‘林间微风’胸针都有些扛不住了。


    虽然那股清新气息仍在，但已经被刺鼻的恶臭严重侵蚀，只能勉强让她不至于当场吐出来。


    她看到身旁的几名队员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生理不适。


    “戴上防护面罩。”林默沉声命令道。


    队员们立刻从背包里取出面罩戴上，虽然效果有限，但总比没有好。


    林默的目光扫过苏乔，看到她只是微微蹙眉，


    脸上并没有其他人那种明显的痛苦之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沙沙……沙沙……”


    一阵奇怪的拖拽声从二楼妇产科诊室的方向传来，


    湿腻、黏滑，像是有一大块浸透了水的烂肉在地上摩擦。


    林默的手电光柱缓缓移了过去。


    光线照亮了妇产科的门牌，门是虚掩着的。


    那声音，就来自门后。


    林默没有贸然前进，他对着身后的两名队员做了个手势。


    那两人立刻会意，端起步枪，交叉掩护，一步步向着那扇门靠近。


    苏乔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握着消防斧的手心里渗出了一层薄汗。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其中一名队员用枪口轻轻将门推开。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门后的景象，


    缓缓暴露在手电的光柱之下。


    那一瞬间，


    饶是苏乔做好了心理准备，胃里还是一阵翻江倒海。


    那是一个……无法被定义为“丧尸”的怪物。


    它的下半身，似乎是由三四具女性丧尸的躯体强行融合而成，


    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绿色，上面布满了脓包和霉斑。


    肢体如同臃肿的鱼尾，拖在地上，缓慢地蠕动着，


    那些“沙沙”的拖拽声正是由此而来。


    无数根输液管像海草一样从它腐烂的肉里长出来，


    另一端连接着墙壁和天花板，随着它的移动而被拉扯得笔直。


    而它的上半身，保留着一个相对完整的女性轮廓，穿着破烂的护士服。


    它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皮肤肿胀发白，


    嘴巴不自然地张开着，露出黑洞洞的口腔。


    最诡异的是，它的腹部高高隆起，像一个怀孕数月的孕妇，


    但那肚皮却是半透明的，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这东西，是被污染催生出的变异体！